之楠没有听清,侧过去仔细的听了。
“九思,你是不是喜欢木槿?”
之楠一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种言语,上次在务佃口中也听过,只是怀疑,可现在之楠真的不得不好好想想了。
故意低声问道:“六师叔,你说九尊上怎么了?”
离竺不知喝了多少,浑身酒气,神智也都混乱不堪,完全没有神女的模样。她支支吾吾说道:“九思你为何会喜欢上一个魔女”
之楠邪魅一笑,看来自己想的没错,就连离竺也是这样想了。
“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你,我便喜欢上你九思可你很冷漠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和你说”离竺已经口不择言,之楠一惊,“六师叔也喜欢尊上?”
而离竺却已经完全醉倒,瘫在石桌上,之楠只好带着她回了之前在山下住的那小屋子。
九神山的夜色升暮,离竺缓缓醒来,之楠端了杯茶水过来。
“六师叔,你醒啦?”
离竺对于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她自上次在望海和九思一起回到九神山之后,便整天买醉。
“多谢。”离竺觉得在一个晚辈面前醉酒有些丢人,便不接水,起身抬脚往外走。
之楠却唤住了她:“在您醉酒的时候,您和我说了一些话。”
离竺止步,侧着身子疑问:“我和你说了什么?”
之楠端着水走了过来,把水递给了离竺,离竺看了之楠一眼,还是把水接了过来。
“六师叔你别急嘛,喝口茶,弟子慢慢说给你听。”
离竺意味深长的看了之楠一眼,以前只听说之楠嚣张跋扈,是个公主脾气,这次却叫她感觉此女子聪明到了极点。
离竺端着茶水坐到桌子上,并没有喝上一口。
之楠站在一边说道:“六师叔与九师叔认识万年,期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
离竺耐着性子,却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我醉酒的时候,说的都是胡话,你当个笑话听听就好,无需真的相信。”
“那,六师叔亲口说自己对九思有情,也是假的咯?”
离竺暗骂自己竟会被一个晚辈知晓这样不齿的事情,恼羞成怒,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你若是敢到处胡说,我不会管你身份如何,也不管你到底是谁的侄女,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之楠对于离竺的狠话,其实心里是有些怕意的,“师叔别急,我并不是用这件事威胁你!”
离竺不解的看向之楠,不知这丫头的葫芦里还卖了什么药。
之楠定了定心神道:“弟子一心想要拜入九师叔的座下,无奈他已经有了别的徒弟,并且对外宣称是唯一的。弟子不明白,为何九师叔会如此看中木槿。经六师叔的一番话,我恍然大悟!”之楠狡黠的看向离竺道:“因为他们之间存有私情!这是不伦之恋!”
见离竺眉尖的沟壑,之楠笑道:“师叔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到处乱说,毕竟这种丑闻如果传了出去,会叫九神山颜面扫地。以我近几月对他们二人的观察来看,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木槿,她作为徒弟,就应该老实本分,可她总是换着花样的勾引九师叔。”
“你想做什么?”离竺眉头一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其实,我与六师叔的目的相同。而出发点则不一样,六师叔是因为情,而我却是因为天界。我认为我在师傅那里已经把他毕生所学都学完了。我只不过是想要九师叔指点指点我,可他总是顾着木槿!而木槿竟对九师叔产生不伦的感情,所以我们要在这份感情还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除去木槿!”之楠一心想要除去木槿,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在了木槿的头上。
离竺刷的站了起来:“我不参与,那是九思自己的事情。”
之楠冷哼一声,心里骂道,这个时候还在装清高?
“六师叔说的是,一切交给弟子就好,六师叔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帮我一把。我保证,九师叔在没了木槿之后,一定会和六师叔永生永世在一起。木槿那丫头,没什么能和六师叔比拟的!”
离竺虽觉得荒唐,但竟在不经意之间肯定了她的想法。
如果没有木槿,她与九思之间,就会少一块绊脚石。
可她不敢表态。也不能表态。
看着桌上刚才之楠递给她的茶水,端了起来,微微抿了一口。
之楠会心一笑,明白离竺的立场。
这个夜里悠悠然的飘起了雪花,不一会,九神山便被白雪覆盖。
阿才裹着被子,关紧了窗户,不禁想到一句话。
雪花飘飘柔的,每一片都是温柔的,可天气冷起来,没有一片雪花觉得竟是自己的责任。
第一百一十五章故玭与天帝见面
雪停了。
木槿穿上了阿才上次丢给自己的棉袍,打开屋子,才发现门前的积雪都到了小腿,木槿提起屋里的扫帚,清扫起来。
小手冻的红紫僵硬,却还没忘记把师傅屋前的也扫了。
阿才伸了个懒腰,看木槿在扫雪便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木槿扫一块地,便停下来搓搓手,没有仙气护体的她与常人没什么不同,是比九神山的任一弟子都能感受到寒意。
阿才看着看着就不忍心了,走了过去,夺过了扫把。
“你看你扫个地也慢吞吞的!”
木槿冷哼一声,哈了口热气在手上搓了搓手。
“九神山下雪的时候这么冷啊。凡间的雪天也没这么冷过。”
她本就怕冷,这等寒意竟比上次去昆仑雪山的时候还要甚。
“你受过雷刑,虽好了,但最近三年,一到下雪天,你便会比往常觉得更冷,而且九华峰高耸入云,又添了几分寒气,你别在这里碍事,赶紧回去吧。”阿才赶着木槿。
木槿摇了摇头,“我得先去找本仙术书看,师傅说要教我仙法了。”
阿才点了点头,“若是你有仙气护体,便不会感到这么冷了。”
木槿小跑着到了书屋,本想着坐在这里看,但书屋确实太冷了,害的木槿只好提了一摞回了自己房间。
屋子里暖暖的,木槿扫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小暖炉。暖炉里炭火正火旺旺燃着,木槿想应该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阿才送来的。
赶紧关上门,坐在火炉边,捧著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凡间说书的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木槿却被这些绕人的文字搞得头都大了,抓耳挠腮,竟还有些古字,她读都不会读。
这叫木槿十分犯愁,想去找师傅吧,可又怕师傅觉得自己烦,去找阿才好了?
可阿才裹着被子,饮着茶,一脸高傲道:“尊上交代过,不许我提点你,一切要靠你自己悟。”
木槿只得叹了口气,悻悻的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是不是就是形容现在的自己?
木槿抱着一本书,翻来覆去的看了三天,才缓缓的懂了那么点意思。
指间捻起桌上的一张白纸,默念口诀,手中的纸燃了起来。
木槿高兴的大笑:”我练成了!”
接下来的三天,木槿屋中用来写字的白纸提前去见了阎王爷,还是以火葬的方式,十分呜呼哀哉。
整日避在房里,都快要练魔怔了,阿才来给小鬼送药的时候,发现木槿正在修行用纸做人的障眼术法,并且还不错。
不禁在心里夸赞了木槿一番,这丫头看上去笨笨的,没想到对于仙法悟的倒是快。
九思这几日一直忙于望海的事情,望海上的结界甚至比无界的结界还要坚固,是怎么也攻不进去,天帝十分着急,找九思商量对策,九思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什么方法都用光了,陛下容九思回去还好思虑。”
天帝只好答应暂时退兵,只叫几支队伍在望海守着。
天帝回到天庭,正扶额发着愁,一道黑影到了面前。
骤然间,天帝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怔住,动弹不得。
故玭好笑的看着天帝,天帝怒视着他:“朕待你们望海不薄,为何要背叛朕?”
故玭哈哈大笑,丝毫不怕他面前站的是天界至尊。
“也正要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望海的宽容,要不然,我怎么能在里面安心修养了三年呢?”
天帝一惊,“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一统三界,把你”故玭靠近天帝,看着天帝装作什么也不怕的扭曲的脸说道:“把你,从这里拉下来!”
天帝突然感受自己屁股下的龙座炙热非凡,要不是被控在了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起身,离龙座远远地。
“你要朕的位置?”
故玭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你这个位置我还看不上,我要的是三界。”
三界?天帝不禁怀疑,这个故玭到底是谁了!
“你到底是谁?”
故玭冷冷的看了天帝一眼,带着远古时期的冷意,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我只不过要回千万年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