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安静得能听得见呼吸声。
噗通,混沌吓得瘫倒在地上。
“我的小饕餮,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眼中满是惊慌失措,从地上爬到了饕餮的身边。“你怎么会老,我还没有老呢。”
“白泽说得没错,我很快就要去见他了。”二傻的语气很淡然,似乎是在陈述什么简单而又明显的事实。
“为什么,明明你年纪还那么小,而且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是第二个走得呢。”
“唉,世间的事谁有能说得准。”二傻扶起混沌。“前些日子,有人告诉过我,说是因为我头上另外的那两只角引起的,可若是上天真要我死,即使我没了这角,也会寻新的由头让我死,不过或早或晚的事情,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留自己一个全尸。”
“怎么会是因为你的角!”混沌惊讶的看着二傻的脑袋。
“您知道我那两只角的故事?”
“你知道蚩尤吗?”混沌坐在二傻的身边。“你刚出生时候,因为太过贪吃,被天界定义为凶兽,可是你是祖龙的孩子,本应是神兽,神兽是无法变为凶兽的,于是他们决定杀了你这个怪胎。”
“我为什么没有被杀死。”
“恰逢蚩尤和皇帝大战,蚩尤大败,而你跟蚩尤都是由神变凶,于是他的头颅便化为你另外的两只角,以你的身体延续着他的生命,神界恐惧蚩尤的力量,所有就没对你下手。”
第342章清远颓废
“我怎么没发现我那么强大,难道我身体里还有隐藏的力量?”二傻摊开自己的手掌。
“力量你个头,蚩尤早已死了,只留了魔性在你头上,即使有力量,也得等你死后,才会出现。”
“那你这不是废话嘛。”二傻幽怨的转过头。
“你要不试试把角拔了,看看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混沌善意的劝二傻。
“不可能,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更何况,多年前它是因为要救我一命才来到我的身边,现在我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命而抛弃他。”二傻的头上缓缓生长出四只角。
灯光下四只角熠熠生辉。
“天又黑了。”二傻起身,走到窗边。
“你好好休息,我们会救你的。”混沌拍了拍二傻的肩膀,淡淡的灵力在二傻四周流转,笼罩在二傻的身上。
二傻重新变回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女,长长的蜈蚣辫,给她增加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的气质。
“从今天起,你住进灵心堂吧,我们每只凶兽会轮流为你渡灵气,我们已经错过了白泽,不能再失去你。”
“无碍,总有一天要走的,这件事情,你们能不能帮我瞒着,特别是清远,我不想让他再难过下去了。”
“你已经让他难过了,你应该告诉他,我相信,为了挽救你的命,就算散尽全身的灵力,他也会甘之若饴。”梼杌不明白,二傻为何要如此执着,告诉清远,她肯定能多活一段时间。
“这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终究会死,我不想看着他失去我以后,又失去里灵力,只带着一身悲伤苟延残喘的留在人界。”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灵力不灵力,要是知道你死了,他肯定会后悔没有救你。”梼杌想要一锤子敲开二傻的脑袋。
“我在乎,他的仇人那么多,没有灵力他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他后悔,所以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我已经死的消息。”二傻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决。
穷奇缓缓握住二傻的手。
“天黑了,萤火虫该出没了,我们去捉萤火虫吧。”
“好,我想做一个萤火虫的灯笼。”二傻唇角露出天真的笑容。
“二傻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不好,你还拉他出去。”梼杌伸手想拦住穷奇。
“对于白泽我最惋惜是不是他的死亡,而是在他死前,没有好好的陪伴过他。”穷奇的声音已经哽咽。“就让她去做点她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梼杌缓缓收回手,木讷的站在原地。
“外面冷,早些回来。”
“好。”穷奇拉着二傻的手走出大门。
草已没过膝盖,晚风佛过长草,带着一丝凉意向着二傻袭来。
萤火虫在草丛里飘飞,从二傻的身边溜走。
“披上吧,晚上冷。”穷奇将棉袍子披在二傻的身上。
“你何时买的这衣服。”
“昨个买的,想着你以后需要。”穷奇摊开手掌心,萤火虫在他手心慢慢飞。
“它们很喜欢你。”
“什么动物不喜欢我?”下一秒,穷奇握紧拳头,将萤火虫攥到手心。
“对啊,你是万众之迷。”
“小时候你还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嫁人会是什么样子,后来你嫁给了清远,我觉得他太过于难以猜测,很不放心,这一回,你又要穿一次红衣,这一次我终于放心了。”穷奇摊开手掌心释放出萤火虫。
“我帮你做几个灯笼,等那天,让萤火虫陪着你跟我走到一起。”
“好。”二傻点头,安静的坐在草丛中。
满天的萤火虫照亮黑夜,点点流光在草丛中飞跃。
“好美。”二傻呆呆的看着天空,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开始模糊,下一秒,像是一片坠落的叶子般倒了下去。
“饕餮!”穷奇惊慌的向着二傻奔来。
温暖的阳光打在二傻的脸上,如眼的便是三个大脑袋。
“你们头可真大啊。”二傻挣扎着爬起身。“怎么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你睡了两天了。”混沌想起白泽死前两周的状况,跟二傻如今的模样极其相似,都是突然的昏迷,然后经过一番抢救,像个没事人一样醒来。
“两天了,今天我该穿红衣服了。”二傻伸出手,想要触摸挂在衣架上大红色的衣袍。
“我新做的衣裳,喜欢吗?”穷奇拿下那挂着的红衣,没有喜服那样的花哨,只是简简单单张扬的红。
“我最喜欢艳丽的东西了,总觉得很有生命力。”
“你穿上这衣服,我就带你在万古之地四处走走。”
“好,喜鹊鸟说边缘地带的格桑花开了,我们今天就去那吧。”二傻抱紧了红色的衣裳。
“我们也一起去。”混沌和梼杌齐声说道。
“哇塞,你们好歹尊重一下,我们这次出去美其名曰可是成亲。”穷奇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红衣。
“什么成亲,你们俩就是穿情侣衣出去旅游,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梼杌一巴掌打在穷奇的脑袋上。
“哇塞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我开晚些也不行。”穷奇吃痛的摸着自己的脑袋。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二傻迈下床,拿起红衣。
“好,有事叫我们。”
解忧食舍内,清远靠在墙边,周围全部都是空的酒瓶。
白色的衣服早已被酒淋湿,领口被随意的扯开,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到喉咙。
滴入胸膛,脸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原本出尘如仙的气质变得无比的颓废。
解忧食舍的大门忽然被打开,阳光微微有些刺眼,清远本能的偏头躲避。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林难斜看着清远那落寞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不就是一个女人,失去她,你还会有下一个,何必如此颓废。”
“她对我来说不止是一个女人。”清远大口灌着自己酒,唇角的笑容悲伤中透着嘲讽。
“再难忘的一个女人,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不,她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全部。”清远拎起酒瓶,像个落榜的书生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对你再重要,也与你无关了,她已经不要你了,你要振作啊。”
第343章抢亲
“她为什么会不要我?”清远拎着酒瓶,脚步有些漂浮。
“你为什么非得载在一个死饕鬄手里。”林难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清远。
‘“她是我的二傻,不是死饕餮。”清远厉声否认林难斜对二傻的称呼。
手扶在门把手上。
“你走吧,别打扰我。”
“你到底还想这样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你都连续喝了两天的酒了,我不允许你再这么糟蹋自己。”林难斜一把拉住清远的衣袖。
“两天?”清远忽然愣在原地。“现在是多少号。”
“十二月四号怎么了吗?”
“今天是她又该结婚了。”清远抬眸,眼中布满了浓浓的悲伤。“她怎么可以这样!”
“既然她非要跟别人结婚,那你也该死心了,要不,我叫几个手下悄悄潜入万古之地,砸了她们的婚宴。”
“去婚宴!”清远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东西。“对,我要去婚宴。”
“你要亲自去砸,这样不太好吧,有失你的风度。”林难斜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换衣服,我要去婚宴。”清远立马步入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迅速脱掉身上满是酒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