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阿斟)

……

梁瑒望着马车外，皇宫中周围的一切光景，可好？王府的侍女们，看见了马车经过，也都在行礼。

宫中，儿时玩过的地方，都在几年前离去后，便久别了的一切，已经好久没有回到宫中，这一次忽然的召回，心里实在有些忐忑不安。

“父王已经将我赶出了这巍巍皇宫。父王虽疼爱母后，但是母后的心里没有他，他明明很伤心，可是，为什么还要将皇位基于我。”梁瑒坐在马车上，苦思冥想了好久，始终想不出事因。

……

“到了，皇上。”到了王府，下人都已经改口了，自己却还不知来头。

“额”梁瑒还一时半忽而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下人再次唤道，这才下了马车。

还没有走到家门，婧容就站在门口，干等了梁瑒好久。

“瑒哥哥，怎么了？”婧容高兴的凑了过去，占据了梁瑒的半只手臂，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梁瑒停下了脚步，甩开了手臂。“你是大梁公主，岂能容你在这王府前溜达，真是有辱我大梁之风气。”梁瑒莫名其妙的生气，之后便离开了。

婧容没有跟进去，她有些沉默，紧锁眉头，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

梁瑒离开王府，之后独自一人便装来到了酒楼。

他烂醉如泥的喝了起来，明明酒性不好，却爱嗜酒。

他特别喜欢吟诗作对，“难怪李白还要举杯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种思绪就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吧，思绪变得越多，失望也变得越多。还不如，千杯醉后，昏睡于梦中罢了……”他惛惛罔罔，眼神迷离的说道。

梁瑒喝的烂醉，颓废样子，一忽儿笑一会哭，丑态百出。

“小二，再来两瓶好酒！”梁瑒直接将整个臂膀摊在了桌上，用手锤着桌子，嘴角还在不断的吐着泡泡。

隔壁桌的一个人，凑了过来。

那凑过来的兄弟，头发衣服有些散乱，头上还包着块纱布，一看便知是市井小混混：“醒醒，兄弟。”

一看这赋长歌又是来坑蒙拐骗来着。

“你叫我干什么！我好伤心。”梁瑒忽然竖直腰来，拼命的捶打着胸口。转变速度真够快，提到伤心，就真的哭了。

“我爱你！”梁瑒趴到长歌的身上，一副在母亲襁褓中的模样。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我赋长歌是个男人，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但今天为了钱的份上，牺牲我的色相吧，来吧。”随即长歌顶起了胸口，侧过脸去，干哭了起来。

“你爱我吗？”梁瑒用手指点着赋长歌的胸说道，眼睛却没有睁开。

“爱，我至死不渝。”长歌也随着哭了起来，哭的十分的假态，这边哭着，手里还抓着一把又一把的花生米往自己的嘴里送。

“你是婧容吗？”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抱着我！”梁瑒无力推开了长歌，一副酒醉的模样。

“什么我抱你，明明是你压过来的，我可是京城美男子，抱你……何用。”长歌瞬间撇清了关系，推开了梁瑒。

“那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可以，只要不做那些俗事。”长歌整理着衣服，满脸嫌弃。他拿起袖子藏着的一把梳子，朝上边的抹了抹口水，梳起了头发。

“如果我爱上了我妹妹，怎么办？”

“那就别爱她咯！”长歌拿着镜子，赏心悦目的照着自己，整理着自己发型。

“不是，你这，连亲妹妹都不放过，比我还！”长歌自己吓了自己一跳，镜子和梳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不是，你问问题不给银两，我怎么回答你！”长歌立即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梳子镜子拾起，一把的了衣袖里。

本想在教育几句，却还没等得及问，梁瑒已经睡了。

长歌看着梁瑒睡了过去，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穷蛋，世间要是能多几个富人，让我遇见就好了！”长歌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开。

梁瑒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金元宝放在了桌上。

只听见响声，长歌不经意的转过头去，看见了那金元宝，他用嘴咬住了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飞速般的向梁瑒冲去，用袖子遮住了元宝。

“，好好说话嘛，刚才何必拐弯抹角，让后辈误会了您，前辈真是，小弟在此仰慕，您真是高大威猛，气势不凡，英俊潇洒，俊美无比之人，刚才多有得罪，我，狗眼看人低。”长歌目不转睛的盯着元宝，丝毫没有看理那所谓高大威猛，气势不凡，英俊潇洒，俊美无比之人，而是揣摩这金子是不是真的，揣摩完后，左顾右盼的将元宝藏进了兜里。

“还有什么问题吗？”长歌看到梁瑒倒下后，静止不动了许久，于是马上跑出了酒楼，窃窃暗喜，嘴角掩盖不住笑意。

……

梁瑒醒来后，发现婧容正在他的身边，手忙脚乱的忙活着。

婧容看到了梁瑒醒了过来，她眼神不敢太轻易的抬起，她走到了梁瑒的身边。“你醒了？”她不在像平时一样，咧咧，与他称兄道弟，亲密无间，此刻他们好似陌生人。

“额。”

听到了梁瑒的回答后婧容转身就走。

梁瑒拉住了婧容的手。“我要娶邻国的金城公主楚心凉，父王的主意。”他的声音很小，笑的可以被柔风轻轻带过，销声匿迹。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我只是你的妹妹。”婧容泪流满面，没有转过身去面对他。

“可我爱你！”梁瑒对着婧容大吼。

“我不会爱上你。”一句话，心似刀割，痛彻心扉。

“对。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梁瑒一阵怒吼后，癫狂的笑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怒吼，他何尝不心疼呢！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拳头握得紧紧。

婧容逃到门外，失了魂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关上了门，躲到了角落去，蹲了下去，抱着。她痛彻心扉，此刻她只有一个人躲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抱着，独自痛苦，独自面对黑暗，等待黎明，这份爱究竟值不值得。她的哭声，只有自己听得见。

……

那后，他们便隔绝了，婧容再也没有去过梁瑒王府。

一辆马车停在了梁瑒王府前，婧容将头伸出了马车，对他笑了笑，她要离开，没人明白她的笑是喜是悲，无人猜的懂。

心有不舍，心有千千结，但心却依然要刀割，才会懂得，那么，又要懂得什么呢？

梁瑒站在府前，最亲近的几公分也不敢靠近，梁瑒低下了头。

婧容将头抽回时，她已经涕泗横流了。她的泪是从心里抽出的，婧容用手帕擦拭眼泪，马车走了。每一步奔波的声音，彼此的心也相隔，差之千里。

梁瑒一拳打在石柱上，血流淌的下来。

……

下起了大雨，在雨中梁瑒邋遢的手里拿着酒，灌着自己，用酒洗着脸，笑着。”啊！“他嘶吼着，那是一个男人的宣泄。对着最爱姑娘却不敢说，只能把这份情藏在最心底，爱，就是这般刻骨铭心吗？不将一个人撕碎就不算爱吗？

冰冷的雨，冰冷的心，破碎的爱，裸的爱！

……

婧容独自坐在颠簸马车上抽噎，外面的雨下的很大，破碎的她，让人的心也支离破碎。

她心乱入一股归去的意念，他也会痛苦，我也会痛苦。我要回去，可我无颜见他。

”不，我爱他，我爱他！我不要地位，我不要公主，我宁愿做凡夫俗子！我也不要割舍我得爱！回去！“婧容大吼，她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本性。

惊的车夫一跳。”诺！“车夫立马掉头往返。

马车又颠簸了回去，心又近了些。

”他爱我吗？“婧容的心质问自己。

忽然，刺耳的刹车音，巨大的惯性和力，马叫声凄凉，场面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婧容从车中丢出，滚下了斜坡，雨下的很大，她的头头撞击到了石头，溢出了血，浸染泥土。车夫则被马车死死的压着，已经失去了呼吸。马跑走了，血腥的场面让人有些不堪……

“梁瑒，梁瑒……“婧容受了伤，微弱的气息，嘴里还在念叨着他。

……

青天似裂开一条缝似的，水哗哗的往下泼……

天空偶偶打起闷雷，似人焦躁不安心，在鼓动。

心无所向，无所归依，爱其所向，无处可归。

马儿找到了正在发酒疯的梁瑒，在梁瑒的左右。

梁瑒眯着眼，眼神迷离，他看着马儿，可眼前却有些模糊。

”哎，小马，你不是跟婧容走了吗？走走……“梁瑒拿着酒瓶乱甩，继续往前走，左转一圈，右转一大圈，马儿紧随着。

”快滚！“

梁瑒莫名发着酒疯，抬起手将酒统统灌人嘴里，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喝的到底是酒，还是雨，还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