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汐的眼刀飞向重峨,大师兄先前说什么?帝尊为了给小师妹解魇境,才什么都顺着小师妹?所以,帝尊这是连自己都顺出去了?真当她是傻的?
等等,但是帝尊说的是他和谁成亲?
……西嫘?上古女神西嫘?
流汐与离钲瞪大眼默默对视,帝尊的脑子是不可能坏掉的,那么坏掉的一定是他俩的。
孔嫀见他立即就答应了,反倒生出了点羞涩:“时间不要太赶了,先准备几天再说吧。”
玹琏什么都依她:“好。”
孔嫀先前眼里只有玹琏,现下才看着流汐三人问:“他们是谁?你的新部下吗?”
“……”新部下三人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自报了名号。
玹琏道:“你们回峰去吧。”
“是,帝尊。”
房间只剩孔嫀与玹琏两人,孔嫀立即问:“莲业,你怎么不亲我?”
这个名字令玹琏的面色微变,他略思索,倾身轻吻了吻她的脸。
孔嫀满意地下了床,她已被困太久太久,首先就冲到梳妆案上的璃镜前。
她左右照了照,拍拍自己的脸,还好,还好,脸上未因成日愁苦而生出几道褶子,还是一样光洁漂亮。又摸摸耳际,瞬花铃也还在。
她不想问莲业是怎样将她带出来的,也不想问他为何要过这样久才救她,她根本不想再提,那一段没有天日的过往。
月汤湖只有月亮,她迫不及待拉着玹琏的手,来到了庭院里,感受阳光下的天地万物,哪怕只有落日余晖,残霞抹天,仍叫她兴高采烈。
“唉,真想不到,居然是我对你求亲。”她点点他的胸膛,唉声叹气。
“……”玹琏听明白了:“那,要不我对你重求一次?”
孔嫀扶着他要跪下去的身形:“那倒不必。”
她看一会儿霞色,和玹琏坐在石头上,又要求他:“你吹叶子给我听吧。”
玹琏目光复杂看她片晌,隔空摘了一片绿叶在手。
她直接点曲儿:“我要听西嫘的小山蛙。”
玹琏:“……”
她问:“怎么了?不想吹给我听?”
玹琏:“不是。”
孔嫀咬咬下唇:“还是你已经忘了?你自己为我编的曲儿。”
玹琏慢慢道:“西嫘,其实你沉睡了许久,我们曾经的战友,都在抗魔中消失,而我的一部分记忆,也受损了。这是个全新的天界。就像你所看到的,我这座邸宫也是新的。”
“是这样吗?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人了?”她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嗯。”他轻抚她的背,安慰她。
孔嫀过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道:“那你随便吹点什么吧,只要是你吹的,我都喜欢。”
而她话刚落,就猛地站起来。她看到了远远飞来的轩辕辰绾。
她看着对方:“娑罗心。”她呼吸变急,看向玹琏:“你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为何在这里?”
玹琏看轩辕辰绾片刻,站起朝孔嫀道:“我所知的只有我们两人。至于她,那是辰绾天女,你为何叫她娑罗心?”
孔嫀诧异:“你连娑罗心的容貌都忘了?”
玹琏:“记不清,我仅记得你的样子。”
孔嫀微怔,嘴角扬起,笑得明艳动人至极。
玹琏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地母喉间涌起一股热流,险些呕血,她以为她过来,会看到哭闹不休的孔嫀,最好是她遭受魇境创击,心神溃败,滚离紫上阙。谁知会是这样一幕。
玹琏……比她想的要难以把握和应付。
然而她还得佯作轩辕辰绾,问:“师弟,她在说什么胡话?”
玹琏未答,却是道:“以后你不要再来徵峰。”
地母一愣:“我是过来找你的。有个伤者中的毒很是奇怪,我听说你在徵峰,就过来看看。”
玹琏语调稍缓:“你先去演武广场罢,我稍后过来。”
担心她无事做,玹琏重新将流汐与离钲唤了回来。
他交代孔嫀:“你帮着他俩,去重炼被魔气污浊的武器可好?”
她立即道:“好。”
玹琏又道:“你现在的新名字叫孔嫀,有新的身份,一会儿让他们细细告诉你。”
孔嫀从来都对他深信,她反应了会儿:“好的。”
玹琏看向离钲和流汐,两人接下这有一定技巧难度的任务,都直了直腰板。
玹琏欲离开,却发现袖子被拽住,他看向孔嫀:“怎么了?”
“你晚些还会来找我吗?”她很久没见着他,根本不想分开。但她知道,他从来都不只属于她一个人。
玹琏道:“亥时。我到商峰接你。”
就在紫上阙内,还需要接?这个对小师妹有如护雏般的男人,是把他们扔进奇潭怪穴操练的帝尊?若在一天前,打死他们也不信。
尽管离钲只是个孩子,流汐的内心也有一半是条汉子,他们依旧感受到了这种由帝尊和小师妹身上发出的,可以闪瞎他们眼睛的光亮。
玹琏却没有立即去演武广场,他先回了一趟黍梦居书房。
他站在书架旁,取下《神隐录》重翻,确认了他并未记错。莲业娶的,确实是地母。但关于两人成婚的详细经过,感情如何,并无更多记录。
而西嫘,一生未嫁。
她与莲业的关系,似乎仅是正道同伴,并无其他记载。
但在不主山一役,堕神使曾以西嫘腹有妖胎,要挟潮幽。虽后来证实,西嫘并未有孕,却能说明,潮幽与西嫘有过男女之实。
玹琏合上书,眸中淬着冰,一片沉寂,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当地母看到玹琏的身影出现时,不免露出淡笑:“师弟,这边。”
玹琏亲自查看伤者,果然是以前未见过的魔毒。轩辕辰绾并未说谎。他开了药方子,交给角峰弟子。
他突然开口:“天女跟我来。”
轩辕辰绾一愣,随他到了令彰殿。
令彰殿内空无一人,玹琏的目光锁住轩辕辰绾,带着说不明的探究,叫对方头皮发麻,心头猛跳。
她皱眉道:“师弟,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他居然朝她笑了笑:“没什么。”
轩辕辰绾从未见玹琏笑过,她骤然红了脸,怔怔失措。
男子修长伟岸的身姿靠近她,令她抓紧了裙幅,他问:“娑罗心,你既来找我,为何不亮明身份?”
“以我们的关系,你何需躲藏,难道我会不欢迎你?”他的声音温柔如呓,眼底却一片凌厉。
轩辕辰绾过了会儿才清醒:“你叫我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躲藏了?师弟,你和孔嫀两个是怎么回事!”
轩辕辰绾眼里的惊奇和怒气,绝非装出来的。玹琏沉默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地母此刻虽无实体,仍觉心口紧缩,瑟瑟发颤。玹琏太可怕了,他居然这样快就怀疑到是她化成了神魇,还如此蛊惑她。若方才是她在控制轩辕辰绾的反应,那一定会被他识出破绽,施以手段。
幸而,自玹琏现身演武广场,她的直觉就告诉她,他今晚很危险。故此她及时交回了轩辕辰绾的主导。
轩辕辰绾还在问:“师弟,你究竟怎么了?”
玹琏歉然道:“我这两日元神似有异样,还望天女为我保密。”
轩辕辰绾微愣道:“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但你要多加注意功体。”
玹琏点点头离去。
地母目视着玹琏,心绪仍在急剧起伏,她既愤怒又害怕,她怕他叫她彻底消散。
不过,她已与轩辕辰绾融为一体,除非她自愿,否则就算玹琏用激烈手段将她剥离,也得先掂量掂量,他还要不要这个师姐的性命。
商峰的孔嫀三人组,自然相处愉快。她一边以真火淬炼武器,一边已将这个新天界了解清楚。
到了亥时中,三人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就开始坐在离钲院中石桌旁,剥着瓜子,观着星星,聊着人生。
孔嫀觉得,这个流汐,总用一种深刻眼神看着她,有欢喜,有怅惘,且有担忧。
“流汐。”孔嫀剥了颗梅糖喂她。
流汐吃了糖,趁离钲去泡茶的间隙,以壮士扼腕的心情,摸出一本小册子:“你把这个书收好。”
“什么书?”孔嫀接过来就要翻看,流汐一下拍在她手背:“诶,现在可别打开!”
孔嫀甩甩有点儿疼的手,不解道:“那何时打开?”
流汐郑重道:“这个,等你与帝尊成亲当晚,你才将此书,放在帝尊的枕头下边。”帝尊的超尘脱俗之姿,令她不得不为其操心……
虽然惆怅小师妹这样快就有主,但若小师妹生个娃娃给她逗,也是不错。流汐思绪放飞,已开始幻想,帝尊和小师妹的娃娃长啥样。
玹琏的蓦然现身,惊得她险些直接蹦起来。还好孔嫀已听话地将书收起。
孔嫀被玹琏带回火阵后,她问:“莲业,我们的喜帖没发出去吧?”
玹琏:“还没,要先定下日子。你想在哪天?”
“那就好。”孔嫀道:“我才从流汐那儿知道,原来现在的抗魔形势这样紧张。我们的婚礼还是不要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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