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把剑合上,而剑柄上却有个机关,打开,露出一个孔。
“饿了吧。”他问了句,把剑柄上的孔对准了她的小口。
她该是笑了笑,然后张大了嘴,血流进了她的口中。
甜甜的,暖暖的,浑身好舒服……
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充实着……
剑柄中的血尽数流入她口中后,她满足的舔了舔嘴唇,“真甜!”
霎时,依偎在萧止墨怀中的白安安也喃喃了二字:“真甜……”
“那之后,我一日让你多喝几次。”
“啊?”她轻灵的声音有些夸张,而后她努起小嘴,有些舍不得:“那你得受很多次伤……”
“无妨。”他抬起手,指肚轻触她的脸颊,“为了安儿自然是值得。”
“哥哥最爱我了!”
“嗯。”他承认。
他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可她因浑身动不了,却还是小心的问了:“你会离开我吗?”
可他却带着笑反问:“你会离开我吗?”
他竟然没按套路出牌,她反倒有些不乐意了,鼻子一哼,她道:“说不定呢!”
“当真能舍得我?”他声音很淡,敛起的眸子里,微微有些慌张。
“若是离开,那肯定是舍得的!”话她是这么说,可大眼里却突然闪出了泪。
那简直是一副自己撒谎撒不下去的模样。
“那……”他拉长了话的尾音,“守你身,护你心,只愿你安好。”
“切。”她的声音越来越像个孩子,“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是不会离开我嘛!”
“这里就你我二人,多说说话是好的。”
她咧开嘴笑了笑,只是在她这笑的过程中,突然卷起浓厚的雪,把她与男子隔了开。
同时在萧止墨怀中的白安安,浑身抖了抖,他们的结界过了胸口,白安安的胸脯被萧止墨用胳膊挡了个严实,却没碰到。
如此绅士。
而梦中——
她突然腾空,却又再一瞬间急剧下降,身子突然剧痛无比,抬在眼前的手臂上,爬满了血淋淋的伤口。
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是血。
她瞪大眸子看着上空,而就在此时……
便看到有一白衣男子凭空出现,他俯视着她,眸光里是无望的担忧“梨白……你一定!要给我活着!”
他的话,说的无比沉重。
清淡的声线,带着满满的期盼和牵挂。
而她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却不想从那刺的人睁不开眼的日光中,落下一把长剑!
剑仿佛长了眼一般,直直瞄着他!
须臾,剑从背入了心!
她瞳孔一缩,嘴巴夸张的一张一合,想必是喊了他的名字,却愣是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而后,那剑中生出了光芒,可男子却……
被剑中刺眼的光芒四分五裂,在轰然震耳的声音中,男子一瞬间被爆成血雾,化散在了那炙白刺眼的日光下……
腥红的血,在光下,像微小的宝石,漂亮而残忍。
而她的心,仿佛也被那利剑刺穿一般,疼到无以言表!
她扯开了唇,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不顾急速坠落的身子,她凄怆绝望,尖锐的声线划破了天际:
“啊——”
他死了,死的如此之惨,体裂魂散。
“咳……”
有了反应的白安安突然轻咳了一声,继而身体异常剧烈的抖了起来。
那张小脸,异常纠结。
像是痛苦又像是害怕。
陆以川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安。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帮萧止墨护法。
到底萧止墨是修行将近两千年,甚至即将会飞升的妖,而他……
只是因为执念,不能轮回的亡灵罢了。
力量之上,他不得不承认,悬殊太大。
……
在冥界,有那么两个地方。
一处熔浆流遍荒野,灵魂踏进去,不会消融,却会被烧成残缺,灵魂必须一脚一脚踏过那片熔浆,到达对面的极寒之湖。
那是冰与水混杂的地方,湖中的冰水极冷,可湖上方却总是电闪雷鸣。
灵魂踏进去,不仅要忍受那极寒的折磨,还要遭受重雷的横劈。
这里是十恶不赦的灵魂,如果还拥有执念和愿望,便要在十八层地狱受过极刑后,再来这里做最后的救赎。
此时,冥帝浮在那热气冲天的熔浆之上,那些熔浆如猛兽一般卷起火光直直冲向他,他刚躲过一股,身后便又是一股。
一眼看过去,能知道他是在与火海做着斗争。
他身上那华丽的长袍如今已经略有残缺,他一直俊美无俦的脸上,也布满了汗水。
他并不轻松,甚至他这副模样,想必已经在这里抗争了很久。
不久后,有一穿白衣的男童缓缓飘来,与他遥遥相望。
“登彦。”
男童声线稚嫩,语气却稀奇的老练。
“何事!”火光之中,他答。
“登彦,你贵为冥界之主,主宰人间所有苍生的命运轮回,你觉得,你有你的命运么?”
蓦地,冥帝听下了动作,瞬的一道火光朝他扑来,火卷了他身上的袍子,他身上顿时燃气了赤色火炎。
他眉头紧蹙,可眸光却一如既往的坚定。
“什么意思?”
“若我说,你也有你的缘分呢?”
“你是三生石……”
“我就算是三生石,我也操纵不了您的命运。”男童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何意思?”
“我操纵不了您的命运,我却能收到天意,天意会给我超越您的缘分。”
“缘分……”冥帝只觉得这词很是好笑:“时间所有生灵的缘分都出自我冥界!我的缘分?若是有,早就消亡了。”
男童一笑,口中幽幽道出了一个名字:“涂山白月?”
一刹那,冥帝的瞳孔一震,神情黑的仿佛能挤出墨来!
看他突然生了气,男童耸了耸肩:“或许梨白真没骗你。”
冥帝避开了他的话,抚平情绪问:“你突然过来打扰我渡劫,是何用意?”
“助你躲劫数,时辰快到了。”
男童说罢,那张可爱的小脸突然严肃起来:“登彦,即便是你,也逆不了天,你真的以为,当今六界,真属你最强?”
冥帝愣了愣。
“你别忘了你的兄弟们,玄冥他们是被何人给杀的!”
“永不会忘。”他咬住了后牙。
“躲过这次天劫,你神力更会至高无上,走吧……”
话毕,男童转过身子,朝着冥界那一片昏暗的地方移了过去。
冥帝顿了顿,跟着。
“我还不能走,有些事要交代雪儿。”
同一时刻,人间。
萧止墨别墅的暗室中。
木桶里的血红色结界在最后一丝都消散后,萧止墨竟比白安安还早一步醒了过来。
他浑身都皮肤都换成了新的,而他怀中的白安安,也如他一般。
若不是知道这是祛毒,旁人看了,定会觉得场面一度香艳。
只是萧止墨醒过来后,看到护法的不是老金,竟然是陆以川后,他有些诧异。
看他完整无缺,陆以川终于是停了下动作,重重喘了口气。
萧止墨本想把白安安靠在一边,先离开木桶的,却发现白安安那双眼睛竟然在徐徐不断的掉着泪珠子。
小脸看起来很伤心。
“安儿怕是做了噩梦。”陆以川此时说了句话。
萧止墨没有回答,他从木桶中离开,把白安安也抱了出来。
陆以川在他抱人的空隙,把沙发上扔着的萧止墨的衣服盖在了她胸前。
“呵……”无恙的萧止墨看到此景,冷冷一笑:“都裸着泡过澡了,你至于么?”
正文 第99章 想脚踏两条船?
陆以川没和他互怼,本来是盖在身上的衣服,他直接反着把衣服穿在了白安安身上。
甚至这才不够,他拿起萧止墨那条长裤,也穿过白安安的小脚,套在了她两条小细腿上,裤子拉到萧止墨的胳膊处,他这才冷冷道:“抬一下。”
萧止墨侧眸:“你没毛病吧?”
“你是蛇,你对衣物的重视度不够,可安儿是女孩子。”
“呵——”萧止墨无力吐槽,不过他却捡起所剩的一条内裤,乖乖穿在了身上。
的确如此,人类的世界如果可以裸奔的话,他怕是第一个。
帮白安安穿好衣服后,他又淡淡的说了句:“这次,多谢。”
“不必,小安子不是你的。”
说罢,萧止墨刚准备离开,脑袋却突然有些晕。
他猛不丁的垂下头,缓了缓。
一个小时便没了五百年的修行,对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影响。
陆以川看萧止墨赤身裸体,他也是男人,看了也无所谓,只是他这么抱着白安安离开,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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