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来的凤母沈氏望着一团血肉模糊,直拧眉头。
南宫阙驱走了屋子内的人,卷起袖子,抄刀上阵之下,土巴老尽一声不哼,也算是铁铮铮的汉子,便没那么讨厌,把眼再觑了觑骄纵的子女,整理伤势的心情荡然没有,不负责任的走了。
南宫甯抓着舌,好歹也是亲爹,搞得跟后爹似的,倒是殴打的后爹过来望病,“为父下手重了些,甯儿是不是很痛”。
飞凤堕入魔道,坏的时候咬牙切齿,好的时候恨不得捧了心双手奉上,哼哼唧唧的呼了痛,飞凤扯高嗓子喊南宫阙。
“你不是神医么,怎这点伤势还吃不住”
南宫阙瞟了瞟肇事者,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倒知道心疼了,低下头,脓包的女儿更脓包了,可到底是自己的,横着的一颗心就此软了下来。
杨休把着两扇闭着的门,眼睛着急万分的透过细缝往里看,金钰也很急,飞凤在灵界是个出了名的虐待狂,他在卓哥左右看着,一不留神,卓弟死了倒是轻的,来个魂飞魄散,董家就绝后了。
“唉哟”,南宫甯的呼天抢地透门而出,董卓却一声都没有,杨休双手拍门,“卓弟,卓弟你怎样了”,几拍不开,横冲直撞进去,见人就打,“我卓弟好好的,你这个没心肝的把他打成这样。”
猎猎的拳头再三落下去,南宫阙危险的眯起眼,见过胆大的,没见过飞凤都敢招惹的,杨休哪知后果,得手两下,更是没有顾忌。
飞凤刚要上脾气,看着一张七八分似自己的脸,指节松了开,改掌握住落下的拳,“他没死,你发什么大气”,瞪起眼睛又道:“本君教训子女,他巴上来,怪了谁去。”
话外之意,怪董卓才对,杨休心灰意冷的抽开手,大步过去,翻抗了董卓在背上,“钰儿走,灵界以后我们不必再来。”
南宫阙冷冷着眼睛,耳里飘来去昆仑墟找白叔叔,心目了然的看了飞凤一眼,“他们去找白泽,不知白泽会怎样。”
飞凤也是冷冷的,“白泽的身手,即便找上本君,本君也不怕他一分。”
“不怕白泽,阿如怕么”,南宫阙有种观热闹的恶趣。
飞凤眨巴眨巴不太清晰的眼,挪了尊驾。
落在昆仑山门的杨休指了指天际飞来的朱色身影,“白叔叔,他毒打子女不算,侄儿的弟弟也被打至半残。”
白泽拿眼瞅了瞅,点了阴阳双阵封山,飞凤落在结界外,气结道:“老弟是什么意思?”
杨休喋喋的数落飞凤的罪孽,白泽义愤填膺,不怕落自己的面子,更不怕跌飞凤的面子,有种撕破脸皮对着干的架势。
飞凤左顾右虑,打进去易出来难,折身而返,杨休暗暗鄙视,自封君上的软男人、胆小鬼,灵界有了他坐阵,那是蒙羞。
白泽看了恨飞凤入髓的杨休,有惊有不解,不敢耽搁的去保董卓的命,同时灵界中的南宫甯脱身出药仙居,在沈绿如的阻扰下不要性命。
“爹他打女儿的心上人,娘不去管束爹,拦女儿作何”
南宫甯拂开绿如软下的手,行色匆匆,绿如回神跟去,半途遇着飞凤,冷冷擦肩时头也不转。
飞凤掉身拦住,慌乱上脑,“如儿,你听为夫说。”
绿如冷静下心情,“庭钧的性子好改改,要不儿女一个一个离心,怎好安生。”
飞凤轻掀薄唇,始末详尽的说了一遍,绿如垂睫喟叹了声气,双双过昆仑,强撤了阴阳阻挡,迎上了掌山的尹洛。
尹洛抬袖挡了挡毒辣的日头,“掌门师弟不在山门,去南边了。”
“甯儿呢,可知她去了哪”
绿如连珠炮般的发问,尹洛从不管白泽的去向,脑中抓住一丝掠过的亮光,“青离来过,凤母找到青离,也许能找到。”
青离去了人族便隐了气息,和凡人没甚分别,要找他着实费一番工夫,绿如再叹了气,“罢了,甯儿疯够了,自会归了家。”
尹洛展臂拦住要走的绿如,“尹某还有一事要说。”
飞凤爽直,“这就说来。”
尹洛靠近两步,“蟾儿在何处。”
飞凤不隐不瞒,“和冥玉在冥界主事。”
既在冥界,便不会随意走动,那前几日过来的男子是谁,白泽又一口一个侄儿的亲热,难道飞凤膝下还有个孩子,透了些风声给飞凤,飞凤摸了摸下巴,记下此事,来日找着了甯儿,再具细探探。
绿如听得不明,倒问飞凤何事,飞凤温温贴上话,“没说甚,如儿不必问太多。”
尹洛送走来客,发了灵蝶往南三日,白泽抬手接住,灵蝶五彩的双翅扇了扇,嘴里传话,“灵界凤母来访,掌门师弟何在。”
事有轻重缓急,山中又没甚要紧事,白泽捏了蝶儿,嘴里念念几句,放了归去后进了杨休的屋子,杨休正将书卷整理停当。
“侄儿要出去?”,白泽一脸吃惊。
杨休把书几卷几卷的归了书奁,方稳稳的接了话,“秋试在即,侄儿和青离便要上京去。”
白泽探手进奁,随意一卷都是沉沉的,眼里再点了点,四十卷带着上路,京城到了,不用应试,心也疲软了,望了望悠闲的青离,青离也是要去的,却松快许多。
青离摊开手,书都在脑子里,功名大小也无所谓,自然这些物事一样不拿也可。
白泽从青离身上收回眼,灌在杨休身上,“功名能不能取到不打紧,身子骨紧要。”
杨休卷了的衣袍塞满一只方形的衣奁,想着早先下誓要建了金屋来藏钰儿,那就势在必为,举目对望道:“侄儿已是举人,此番余夫子使了人力保举上京,得不了状元,拿个进士稳当”,亲近了几分,含笑又道:“习武之人的身子骨硬邦邦的,累不着。”
第19章 情铁似金
朝旭渐高,转成白阳曙天,秋试的杨休和青离先后出门,金钰腕上挎有粮袋身后跟着,在邻里乡亲的走送下,左顾右瞅,眼中奇异迸射:“乡民好热情”。
一管长笛在身的青离转过眼接话:“读书之人很受爱重,若是四下能考上一两人,更是村镇的荣耀”,挪眼定在担着书和行囊的杨休,含笑眯了眯眸,“杨兄的行头很引人注意呀”。
杨休搁下担子,和应试的生员等夫子训话,悄悄然说:“其它的生员都这般,我没甚吸引人的”。
青离抬手指了指同样轻巧的生员,“你看他也甚都没带”。
杨休靠青离近了几分,“陈邢求得是武状元,不是文举”。
陈邢粗壮结实,较之宋家三兄弟还出眼,动唇一笑时露出白白的两串贝齿,既憨又惹人欢喜,青离掏了掏左耳,余夫子一板一眼念叨妥帖,抿笑走了前头。
金钰望了望欢送的人群在夹道攒动,睨定一身雪青天蚕缎面、着意修饰过的蛇哥,抬了抬眉,蛇哥啥都好,就是显摆和贪婪的性子要好好藏藏。
青离顿下双足,待金钰行来,斜起眼睛字字咬出,“本座显摆?本座贪婪?”,舌尖重重扫过下唇,狭促道:“本座贪婪起来,你这只小老鼠早作了盘中餐”。
金钰双手捂胸,怯怯的退后几步,蛇哥饥不择食,被咬上两小口,落个残废就惨了,青离勾手揽过她双肩,贴了耳说:“本座舍不得吞了金钰”。
金钰心内感激,两眼中的星星乱冒,杨休冷下面孔,光天化日之下勾手搭肩,忒不把他这个未婚夫当作事,直起嗓子喊着,“大家都走远了,你俩磨蹭甚”。
青离僵着的嘴角动了动,抽回手正儿八经的跟出镇子,一路风光一路留下足迹。
“俺帮杨大哥分担一段路程”,陈邢憨厚老实,抢着事忙,杨休千恩万谢,揣了金钰的手在掌中,眼底春色无边。
金钰咽了咽口水,直直的眼睛望着杨休,青离并陈邢走入小林山深处方紧赶慢赶的循着笛音追了过去。
青离墨发飞舞,唇边的笛子流出的曲子婉转,比黄鹂鸟的鸣声还能入耳,金钰并肩蹲坐,热闷的七月,有蛇哥同行,趣味中不乏舒爽。
杨休和着曲子哼唱,醇厚的嗓音润入心肺,金钰翩翩然起舞,飞扬的衣带,扭动的细腰,每一寸微笑满满的甜味。
陈邢摘下避阳的草帽,嘴巴咧出的笑如一泓甘泉洗净燥热,负起担子,边行边听,杨休几次去争不果,臊起了面皮。
金钰把玩着一缕发,蹦蹦跳跳的行至客栈落下步子,青离举目望了眼锦祥客栈,拈了碎银付了三间上房,陈邢扭捏了下,忒好的住处,不愿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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