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尽快再见她,提亲若被宋家拒绝,大概就找不到机会了。然而第二位媒婆的求亲大业成功,她已铁定是他未来的娘子,由此刻开始增进感情,谁又敢说是论非?
但他决不能因心急坏事,给宋家留下轻佻浮滑的坏印象,更不能让宋小姐误会他一颗痴心,将他看成是只求一时之欢的登徒浪子。
于是乎,他决定启用舍妹重兄之策,先把宋家大公子拉拢过来。
这决定可不坏,在吴兴镇一带,宋子墨是闻名遐迩的才子,虽生在乡野之家,却不仅诗文出众,连策论都别有一番见地,绝对能做得起他宁羽风的朋友。
子墨在吴兴镇上学,为求方便经常在镇上留宿,正好就给他制造了接近的机会,时不时借来与当地书院交流的名义,与子墨把酒畅谈,谈资远至天下,近及家人,无论何话题都能聊通宵达旦,二人是乐此不疲。
一开始,子墨因多福楼的龃龉对他避而远之,给他缠得没法,才只好勉强应付,但一应付,就发现此人绝非当初以为的傲慢宵小,不仅品行端正无暇,还志存高远,犹如鸿鹄向天,也难怪他能不时作出意境独特,寻常人难以接续的佳句。
第四百五十九章 完美人生之娇羞
宁羽风想见莲女,为不唐突佳人,颇具远见卓识地先接近子墨。到后来,俩男儿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发觉无论兴趣还是志向都十分相近,哪怕没有莲女作为桥梁,他们也能成至交好友。
眼看科考在即,再见不着莲女,恐怕整个三月都休要再想,羽风着急,逼不得已向子墨说出了心愿。
子墨是实心人儿,不给提醒他想不到,可一给提醒,就比谁都积极。妹妹将嫁这样一位人中龙凤,他做梦都要笑醒,能撮合两人增进感情,可是求之不得,于是就有了周五下午,躲在莲女窗下学鹧鸪叫的那一出。
走至凉亭前,羽风以为就能见到莲女曼妙的身影,谁知四面望望望不见人,就想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东岭山他不熟,但听子墨说,这不过是个小山头,山上仅有一座凉亭,正确地点不在眼前又还能在何处?可那位想得他茶饭不思的宋小姐,究竟在哪儿?
站立片刻,山风一吹,他即会意,莲女定是猜中约见之人是自己,所以羞得躲了起来,人该就在这附近。
他顽皮一笑,不看树和石头,专往地上找倒影。此时太阳西斜,东岭山朝西的一面正接受阳光暖照,山风又吹得树枝哗啦啦响,不一会儿就见有一道细细的人影,倒影在一棵榆树之侧,并且风吹起时,还能拉出点粉色裙角。
“她在那儿!”羽风的心,几乎要欢喜得爆裂,可她这样娇羞,又令他心疼得眩晕。
此时走过去,让她知轻而易举就被他发现,难说会如在文期酒会上那般震怒。想一想,他想出来条好计,故意站在亭子里背转身,朗声吟诵:“纵为山色谢天公,唯爱其中一粉红。”吟毕掩唇偷笑,很是得意。
上天赠予此山各种色彩,故向天表示感激。但不管什么颜色,都只爱其中一点粉红,今日自己,不从上到下都着粉衣吗?原来他一来就发现了自己身藏何处!
莲女以为躲得严实,曾暗自思忖,与其见了他控制不了心跳,慌乱得失仪,不如就不要相见,远远望他一眼,确认他安好便可。然听他诗句出口,并且诗里意思是已找见自己,但为顾全礼数不贸贸然走过来,顿时惊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哪还想得出对答的句子?
莲女是诗迷,羽风以为用诗词诱惑,她定会有反应,谁知这一次连作诗都无效,顿时胸闷,心道这丫头当初的胆识都去了何处?一连数月相思成灾,可临到见面人却不出来,无论他有多从容,也已耐不住性子。
莲女还在犹豫,是该与他对诗,对完了再出去,还是继续躲着,假装没听见,等他知难而退,可忽然间就觉得一股馨香的压力直罩头顶,随即阳光被阴影覆盖,她再也不敢动弹一下,因为一只臂膀已撑上她藏身的榆树,将她禁锢在了臂弯范围。
“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宛如天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来温热的气息。莲女不敢抬眼,只盯着那绣有梨花图案的胸膛,竟羞得嘤嘤嘤哭了出来。
第四百六十章 完美人生之呼唤
宁羽风与宋莲女在多福楼的文擂上一见倾心,相互思念近三月,才能再次见面。然而这见面,却因莲女的羞涩而一波三折。
东岭山的凉亭里不见人影,羽风凭智慧找出她藏身之处,以为终能一睹芳容,却不料那张俏脸还给帷帽盖了个严实,不仅如此,娇羞的小姐未发脾气,却委屈地哭出了声。
羽风可不想弄哭莲女,一听她抽泣就慌了神,心想如履薄冰地筹划这样久,就为博佳人一笑,到头却还是惹得她不悦,或者真不该多此一举地约她出来。
想得难过,手臂也向下垂,他下意识从榆树前挪开,阳光便重新照上莲女的面纱。
姑娘不想见他,他大模大样地出现,本已尴尬,可要不出一声又转身逃跑,岂不更没面子?此事若传扬开去,说他宁羽风见了未来娘子,一句话没敢说就落荒而逃,今后不管在吴兴镇或宁江府,怕都抬不起头见人了吧?
正想得沮丧,却救命般传来一声:“宁公子……”
“莲女!”
他一惊,忙再看她,可那不识趣的纱幔偏要做他二人间的障碍,恨得他心里火气腾腾的,却哪敢发出来?唯有故作从容地陪笑道:“羽风思小姐心切,便冒昧来见,不想惹小姐不悦,实在不该……小姐若觉今日非见面的良辰吉日,咱们不如择日再会……”
这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完拔腿要逃,不料莲女又轻唤一声“宁公子”。那莺声甜如浸蜜,入的仿佛不是他的耳,而是他一身骨头,那从头到脚的酥糯,酥得他浑身没了二两重,轻飘飘就要给挂到榆树枝上去。
然而年仅十七的他,文武双全、少年老成的名头也不是白得来的,心里再把持不住,行为举止也能保端庄大方。他狠狠逼自己定神,又刻意把头埋得低低地施礼道:“小姐有何吩咐,羽风一定照办。”
莲女第二次唤,预示其实约会成功,他无需再抱头逃跑,心中也欢喜无限。不过就暗犯嘀咕,凡与宋家人打交道,大概都得进行两次。大到求婚,小到与小姐见面,第一次肯定成不了事。但只要能有下文,受过几次挫,一颗心给正反两面煎熬几次,又有何妨?
莲女那声哭,包含思念、怨恨、感动、欢愉、惊喜、害怕……总之是多到她数不清的情感。那样多种感触同时爆发,除去哭,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掩饰,才不会让他看出来。
却不料他也是羞涩少年郎,一听她哭就差点退走,她那个焦虑,只差一把拖住他衣袖,不许他打退堂鼓。不过宋家家风严格,她至死都做不到那般奔放,以至焦虑化作呼唤,出口时声调还降了八度。
羽风老实地等她吩咐,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依然得感谢坚持要求她戴帷帽的子墨,真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功过相抵,把她一人丢给宁羽风之事,回去就不计较了吧!
不过羽风还在等,眼前这关要过,这种时刻,实不知该说什么算得体,干脆实打实道:“能与宁公子再见,莲女荣幸之至。不知多福楼一别,公子一向可好?”
第四百六十一章 完美人生之大胆
子墨说莲女是当今世间罕有的才女,才能堪比班昭苏慧,只可惜为女流之身,给埋没在了小山村里,还真不是为高抬妹妹而胡乱妄言。
多福楼的文擂上她才气纵横,博得满堂彩,此时纵然慌得手脚发软,也能快速拾回淡定,让那个有胆有识,又敢于担当的真莲女回到身上。当然帷帽从中起的作用不可估量,就属莲女与子墨间的秘密了。
莲女的落落大方,给羽风以鼓励,他也复归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感概一笑道:“承蒙小姐关怀,羽风很好,并因时常与令兄促膝长谈,从中获益良多,可算是三生有幸。”
知他兄妹间感情深厚,便在妹妹面前大赞哥哥,以进一步博妹妹好感,羽风的各种小手段可真不少,还真哄得莲女乐在心头。
总算能放开说话了,羽风立即要求:“在下思念小姐日久,赶来一会,渴望能目睹小姐芳容,所以……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姐能否……”
“就把你那该死的帷帽摘下来,让我正经看你一眼不行吗?”口里文质彬彬,内心实际已急成这样,便是羽风此刻真实的写照,然他若知帷帽主意是来自子墨,恐怕刚才那番夸赞,就夸不出口了。
与未来夫君见面,最难熬的时刻已熬过来,继续盖着张脸,确实多有不便,就是莲女自己,也想多看看羽风,自然也想赶快把帽子摘下来,于是点点头,就要伸手。
谁知羽风一放开胆子就大了,竟然得寸进尺,轻轻按住她问:“小姐如不介意,可否容羽风为你效劳?”
“这……这个……”
如此艰难才恢复淡定的莲女,被他一句话撩得再度失魂,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完全答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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