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穆彤怒视她,双目寒光闪现,握紧冰兽鞭,一步步向她逼来。
云之裳与曦穆彤兄妹相称这么久,只道以她的定性,哪怕泰山压顶,也能面不改色,岂料有一日,她身上竟也能透出如此凛冽杀气,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呆立一旁。
“云清?果然是你!估计也只有你这个鬼,才有本事一点点从我亲手设下的结界,潜伏进来。你不是喜欢约我去支离山吗?为何今日竟有如此闲情雅致,来我稽洛山做客?”
云清本就心虚,加之她见了自己,表现得如此恨意深重,吓得向后退去。不过她做鬼王这么长时间,也算得了几分定力,很快镇定下来,还存着侥幸心理,想试探一下,她对自己的事,究竟已了解多少,于是继续做戏。
“我……我只是一时贪玩,想来姐姐这看看,给你个惊喜。你若不欢迎,就算了,云清这就走!”说罢作势想溜,却被曦穆彤一条长鞭横在眼前,拦住了去路。
“走?你真当我稽洛山是人间那些酒肆茶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我且不管你因何闯入,我只问你,紫微城的云清,支离山的云清,以及现在潜进稽洛山的云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此时的曦穆彤,与她前两次接触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姐姐,判若两人。
她见曦穆彤已彻底撕破脸皮,只怕这苦肉计,是要假戏真做了,心里祈祷,南风长老能在时间上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而这边倒也再无顾忌,冷笑道:“无论你见过的哪个云清,都是我。无论表面上有多亲近你,我对你的仇恨,也只会越来越深!”
“仇恨?”曦穆彤听她吐出这两个字,倒是一愣,反问道:“你对我恨从何来?莫非,你以前认识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禅功六层之归去
水铃儿耀海诀的罗汉数,已大功告成。 他伸手在脸上抹了把汗,却现眼皮几已被汗水黏住。
他转转眼珠,费力地睁眼,眼前是自己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再看身周,三千罗汉一尊不少,个个手持金婆罗花枝,身背华日光辉,安坐于莲花宝座。他则如众星捧月般,被围绕在正中。
众罗汉一齐念诵《大悲咒》,胜境里梵音悠扬,已达鼎盛。
而他却无暇享受功成的喜悦,只顾焦急地在罗汉群中,找寻竹月。
刚才数罗汉时,他一度陷入虚惘,在失去知觉前,得一股强大的真气支持,方才度过难关。毫无疑问,那股真气必是来自师傅!
师傅真气入体的感觉,多么熟悉。幼年时,在醉翁亭,被仙人醉酒香醉倒;玄冰洞中,那双托着他,令他不再瑟瑟抖的大手;还有飞火流光璧前,点在他头顶的二指……
虽说往事如烟,师傅向他传递的温暖,他无一刻忘怀。不曾想今时还能再次体会,难道是他虔诚的思念打动上天,才能在命悬一线时,重温往昔吗?
可是,当他睁眼,师傅又在哪里?他用自己的能量幻化出佛光气泡,当能量耗尽,他还好吗?
穿过罗汉群,水铃儿终于找出了竹月正一点点暗淡下去的轮廓。
“师傅,你怎么了?”
他惊呼着抬手,内力由掌中出,一把吸住竹月的锦襕袈裟。他生怕师傅又像在坠思谷边那样,化作尘埃快消失,连声道别都来不及说。
竹月面带倦容地笑道:“铃儿,不要担心,有你的牵挂,师傅再也不会离开。不过师傅现在累了,需要休息。你指天禅六层已成,修为已赶师傅,实在令人欣慰。不过,你千万要记得师傅的嘱托,终有一天,必将达万宇之境,与你师祖姑姑,一界相通,记住……”
“不,师傅,你这是在骗我!你又要走了,你又要弃我而去……”水铃儿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减淡,却无力挽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着急,手上吸力消散,握紧的袈裟衣角也松了开去。
竹月向他伸出手,手上佛珠化作一朵盛开的金婆罗花,抛向他道:“傻孩子,想师傅了,就看看卢田玉……”说罢,轮廓彻底消散,海面便再也找不到,那第三千零一尊罗汉。
“师傅从来不会骗人,他既已说过再不会离开,就会真的住在我心里!我的怀念,已令他永生!”
想到此,他心生无限喜悦,环视三千罗汉,抚掌而笑。
三千罗汉被他的心情感染,也是怡然微笑。同时目光齐聚向他手中,竹月留下的花枝,
伴随梵音,水铃儿不舍地将花枝按在胸口,紧贴一会儿,然后一把抛出。众罗汉效法,将手中的金婆罗花苞,一齐抛向身下大海。
三千花苞,跟随那朵已然盛开的婆罗花,一触到熠熠金波即盛放开来,朵朵金花装点胜境之海,将它变成了一片无垠花海。
在大悲咒的念诵声中,三千罗汉一个个从莲花宝座里起身,走向水铃儿,对他行出合掌力礼后,闪身成影,鱼贯进入他的身体。
随着最后一个罗汉进入,梵音即行终止,极乐胜境消失,水铃儿已入指天禅六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撕破脸皮(二)
云清表现出的仇恨,令曦穆彤费解。 问及原因,她的语气倒似比曦穆彤的寒冰体更冷。
“不错,百年前的仙魔宴,我就见过你。我素喜清净,不爱人多,所以你一定对我只闻其名,却没真正见过我。”
曦穆彤通过之前的多方打探,早已猜出她的真实身份,不过这时被她自己证实,心里还是忍不住为江南君感到难过。
云清继续道:“你自持长得美,又在泰山前,对那些人人狗狗的活物,做过一点小功德,就敢让别人称你作仙,妄居什么仙族之统领三界?你凭什么那样趾高气昂?”
曦穆彤又是一愣,却也明白过来,原来她对自己的所谓仇恨,其实是妒嫉。
云清似乎要将憋了百年的怨愤一股脑倾倒出来,说个不停,“仙魔宴上,不管是仙还是魔,个个都对你无限敬慕,心向往之,却令我作呕!你以为我比不过你?假如我不是喜欢躲在人后,而是像你那样爱出风头,难说你不会被我给比下去!”
一旁云之裳听得好笑,插嘴道:“哎呦呦,你说了半天,为何我听的全是假设?就算是出风头,也得有资本,你倒是把你的资本,亮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呀!你仅因为人家生得美,做了仙,就恨她几百年,不是变态吗?”
云清怒道:“我呸!你们知道什么?若不是因为厌恶你,不想在仙魔宴上看你小人得意的模样,我就不会气得躲去藏书阁,若我不去藏书阁,就不会现那本害我自尽的书,正是那本书,才让我沦为了今天的鬼!曦穆彤,我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拜你所赐,你就是杀我的凶手!”
云清疯狂的言论,令曦穆彤重重打过一个冷颤。
“百年前的仙魔宴,江南府里的二小姐……无论你哥哥怎样维护你,帮你掩盖,你也要敲锣打鼓地曝出自己是谁吗?“曦穆彤眼前,江南君那张失望的脸浮现,怅然中,她不愿再直视云清。
她却不知,自曝身份,是云清打的又一个算盘:“我连破数道结界,又与四灵交战,体力已耗费不少,只怕一时再没力气使出灭天咒。既然打不过你,不如先把江南子墨搬出来,让你知道,我是鬼王的同时,也是江南浣姝,这样你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我出手!”
打定主意,更是要把家门报穿:“不错!你猜对了,我正是江南子墨百年前失踪的妹妹,江南浣姝!”
“江南浣姝”四个字,无疑是一道惊雷,在曦穆彤脑中炸开。她最不愿相信的事,已被证实,脸上的杀气退去,神情陷入惶惑,目光也显得空洞无神。而手中冰兽鞭,“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云清见自己的缓兵之计奏效,她已被江南家二小姐的身份震住,又开始嚣张,“怎么,你怕万一伤了我,我哥哥会来找你算帐吗?”
曦穆彤木然呆立,似乎未听她说话,但过了几秒,忽然几近怒吼:“无论你对我有何仇怨,都可以冲我来,可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南风长老,合谋去害竹月?”
“为什么?因为竹月是你最亲近的人,只有和你最亲的人死了,你才会心痛。而你越痛,我就越高兴,就这么简单!”
曦穆彤气得浑身直抖,难以自控地并拢双指,真气运行至手臂,一道剑气就要出。
可是,理智又将江南君的影子推到她面前,令她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云之裳闪在一旁,看得真切,见曦穆彤想出手,又顾虑,忍不住直嚷:“彤儿,快把她杀了,否则后患无穷!”
云清呵呵怪笑,盯着曦穆彤道:“杀我?你杀不了我!因为只要你有这个打算,我哥哥的样子就会在你面前出现,我说的可对?”
“这个女鬼,为何这样了解我?她每次都能将我拿捏得恰到好处,让我陷入她的圈套,这是为什么?”
曦穆彤痛苦又不解地迎向云清的目光,一时间,心里再激不起杀意。
她冷冷地问:“当年在东都洛阳,除了害竹月,那云翔客栈的人,其实也都是被你所杀,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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