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在屋外并未等太久便见打扮妥当的飞烟踏了出来,轻轻一个回眸凤眼半眯,只见飞烟一袭浅粉色的宫装,只在裙摆处逐渐晕染了一层桃红,随着她的步子摇曳出层层飘忽的艳丽。
“抱歉,让你久等了。”飞烟歉然的朝卿月笑道,虽然她醒来的时日不长,可是她对庄内众人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她十分清楚卿月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卿月看似总是挂着淡淡的、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可是她的神情及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浓浓的疏离,从不主动与人亲近,自然也无形的拒绝了别人的靠近。
斜倚着廊柱的卿月扯着嘴角耸了耸肩,她挑眉看着眼前的飞烟,不得不说九天龙族的血统实在是得天独厚,走出来的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作为龙神的飞烟更是美得出尘,白皙的瓜子脸上五官像是画上去般精致,尤其那双如黑珍珠般闪亮的明眸,闪烁间透着灵气。
“走吧!”卿月直起身正要往外走,眼角瞥见飞烟身后的两个丫鬟正要跟上,眼睑微敛,勾起唇吩咐道,“你们两个不用跟了,让丹青伺候就行了。”
玉竹和白芍俩人闻言惊讶的互相看了看,随后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的主子,见飞烟朝她们微微颔首后才默默的退至一边。而被卿月点到名的丹青则垂首跟在了飞烟的身后,只是眼角眉梢上的喜色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与卿月并肩行走的飞烟不时偷偷侧目打量她几眼,对于卿月的决定她并没有诧异,毕竟她房里就三个大丫鬟,玉竹和白芍是龙族长老派来的,而丹青原本就是桃庄的丫鬟,因此今晚的宴席的确更适合带丹青出席。
由于卿月不喜说话,而飞烟由于失忆一时也找不到话题,因此俩人一路走去竟是彼此无语。
待她们踏入雅宴楼时其他人早已入席,见到她们风濯尘眼神一暖,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经过卿月身边时轻声说了句:“辛苦你了。”
原本他是派下人去请飞烟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让卿月去比较放心,何况千年前她们两个要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因此让她们多接触也许对飞烟恢复记忆有帮助。
随后他牵过飞烟的手将她带入席,位子就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卿月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后,好看的薄唇微微抿了一下,接着就勾起一抹笑在唯一的空座上坐了下来。
风濯尘慎重的替飞烟介绍了淳太妃和风承悦,由于失去了千年前的记忆,再加上风濯尘刻意的叮嘱,飞烟只是含蓄的浅笑着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见她们落座,风承悦含笑的眼眸略带轻佻的看向飞烟,并无意的扫了她身后一眼,他以为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却不成想就是这无意的一瞥还是落在了卿月的眼里。卿月垂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屏障一般遮住了她的眼睛,手执着酒杯凑到嘴边掩了嘴角那一抹讥笑。
就在这时淳太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说濯尘啊,龙神既然已经醒了,那么恢复记忆也是早晚的问题。你的终身大事不愁了,我悦儿可还没婚配呢!”
淳太妃的话音才落,席上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自淳太妃身上默默转向了风濯尘,似乎都在等他的回答。
风濯尘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若有所思的看向淳太妃:“太妃心中可有人选?”
众人只见淳太妃杏眸一瞪,丰满细腻的右手直指对面正惬意的饮着酒的卿月。
“她!”
上卷:卿月篇 第八章 先王遗诏
“她!”
淳太妃此话一出众人简直是惊掉了下巴,一个个傻愣愣的又将视线都转向了卿月,千年前这淳太妃可没少给卿月下绊子,各种变着法的招数层出不穷,幸好卿月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因此淳太妃几乎没沾过上风。这如今居然看上了卿月做儿媳妇,这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呀!
坐在飞烟身边的沐夜汐更是失态的打翻了手中的酒杯,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淳太妃,随后迅速转向卿月,想看看她是何反应,却见她正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似乎对杯身上的雕花纹路很有兴趣,因此也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也不知她是对此事无所谓呢?还是她没听清淳太妃的话?
猜不透卿月心思的沐夜汐又一脸焦虑的转向风濯尘,深怕他真的会为了兄弟情义牺牲卿月,可是风濯尘只是凝眉看了看淳太妃,又在卿月和风承悦之间来回审视着,最后垂下眸陷入了沉思。
飞烟自然清楚夜汐那点小心思,因此见他此刻的失态也不惊讶,看了看相貌俊逸的风承悦,不知为何她竟会隐隐觉得以卿月的性格是不会喜欢风承悦的,当然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个笑得很假的十四王子。
何况……飞烟凝起两道柳眉不禁想到,卿月纵然是先王义女,可好歹也是上了王室玉牒的,风承悦这样公然求亲,岂不是置王室体统不顾,这……这有违伦常吧?!
而此刻相对于众人的惊讶、忐忑,卿月依然自若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察觉到四周掺杂着各种情绪的眼神,卿月一双凤眼轻轻一挑看向对面的风承悦,却见他一派得意的朝她挑了挑眉,似乎稳操胜券般沾沾自喜。卿月不屑的嗤鼻,原来他是在这等着她呢,可是他以为凭淳太妃就能让她妥协吗?恐怕是痴人做梦了!
“唉!说老实话,这门亲事我是不赞同的,可是谁让我家悦儿死心眼,偏就喜欢她这么个货色。”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众人惊讶的神色,淳太妃斜睨了卿月一眼后继续自顾的说道,“没办法,纵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我也得顾着我家悦儿。”
“什么叫‘这么个货色’?你儿子才配不上卿月呢!你不愿意娶?难道卿月就愿意嫁了?”淳太妃话音才落沐夜汐便按捺不住的拍桌而起,满脸怒容的瞪着淳太妃。
一旁的飞烟满脸尴尬的快速将夜汐拉坐下,这毕竟是罘彝族的家务事,他们作为外人不方便插话。
卿月倒是好笑的打量了一下身旁那条炸鳞的小龙,原来他竟是如此看重她啊!
谁知向来容易动怒的淳太妃这次竟完全没有跳起来,只是冷冷的瞧了沐夜汐一眼,冷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同我说话。”说完便转向了风濯尘,也不管沐夜汐是否气得满脸通红,一脸清高的等着他的答复。
风濯尘也不怒,只是转过脸看了看完全置身事外的当事人,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太妃见谅,这事恐怕我做不了主。”
“王兄乃堂堂罘彝之王,又有何做不了主的?”这下原本端坐着风承悦也按捺不住了,原本他以为靠母妃施压,风濯尘纵然不愿也不至于当场驳了母妃的面子,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风濯尘,“王兄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愿?”
“十四弟难得有求于我,我怎会不愿?只是这事实在让为兄为难,因为……”风濯尘故作为难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免好笑,更是暗暗庆幸当初卿月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手,思及此他再次不经意的瞥向卿月,见她正巧也向他望来,俩人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
“因为什么?”风承悦有些心急的探问,并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无论风濯尘提出什么样的借口,他都非逼着他应下这门婚事不可。
其他人也是屏息等着后话,每个人都十分好奇风濯尘究竟会用什么理由推了淳太妃,沐夜汐更是一脸期盼的希望他的理由能够彻底让淳太妃母子死心。
“因为卿月手中有先王遗诏!”
顿了一顿,风濯尘才一字一字十分掷地有声的看着风承悦道:“父王临终前下诏,卿月有功于罘彝,因此特准其婚配自主,罘彝王室子孙皆不可与其为难。”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也就是卿月今后爱嫁谁嫁谁,连风濯尘都不能为难强迫她。
风濯尘此话一出,桌上顿时一片抽气声,九桦等人彼此互看着眼中都有着疑惑,谁都不知道卿月的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封遗诏。
“什么?”淳太妃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向卿月,声音拔尖得刺耳。
而风承悦此刻的脸色更是难看,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直到“咔嚓”一声,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才惊醒了他,他一脸阴鸷的看着卿月问道:“为何我不知道?”
心里更是将那个已经作古的老头子诅咒了一遍,这事只有风濯尘和卿月知道,说明老头子早就防着他了,否则为何临死了还要留下这么封遗诏给她傍身。
卿月只是眯着迷人的凤眼,一脸嘲讽的看着她,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更像是在讽刺他多日前夸下的海口。
“唉!当日父王下诏时你不在王城,何况这是卿月的私事,为兄也就没有提起这事。”见卿月根本没有搭理风承悦的意思,风濯尘只得故意的叹了口气,一脸懊恼,“都怪为兄没有早日察觉十四弟的心思,否则当日为兄定会拦着父王的。”
明知道风濯尘是在演戏,却又无可奈何,风承悦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他知道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一定在心里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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