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这个习惯还没改呀?”华令宇看见之后,立刻笑着调侃,“沁瑶都这么大了,你还当孩子哄呢?”
一道清脆嗓音立刻插/进来:“令宇真人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师尊给邱小姐准备东西,可跟我没关系。”
邱雁君循声望去,见开口说话的正是陆致领的女弟子何沁瑶,她今天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衣饰,绝没有一件儿跟昨日重样,但仍是件件都华贵耀眼。
陆致领听见何沁瑶插话,先转头斥了一句:“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然后转回来向邱雁君致歉,“小孩子不知礼数,还请五小姐多包涵。”
邱雁君并没有看他,她目光一直停留在何沁瑶身上,见她被师尊斥责后,立刻满脸委屈,水润双眸也如泣如诉的望着陆致领,不由心中一动。
有!奸!情!
作者有话要说: 注:缫车,缫丝所用的器具,将蚕茧抽出蚕丝的工艺概称缫丝;纺车,采用纤维材料如毛、棉、麻、丝等原料,通过人工机械传动,利用旋转抽丝延长的工艺生产线或纱的设备;织机,即古诗中常常提及的机杼,织布用的。(以上解释出自度娘百科)
丝织品种类繁多,什么绫罗绸缎绉纱绢葛都代表不同的丝织品,本文就不做细分了,写字用的统称绢帛~
以及,出现了《晋江大百科全书》这样的金手指,很显然作者我是打算参加晋江的活动啦,嘻嘻,请有营养液的亲帮忙留一留,等可以报名的时候,我再来拜求大家浇灌,么么哒
☆、6、昙星宗师徒
第六感极其灵敏的邱雁君,双眼像探照灯一样唰地一下就亮了!
“没关系的,何姑娘这样挺好。”她努力维持着小白兔草包美人人设,微笑着将目光从何沁瑶脸上移到旁边的陆致领身上,“再说我也不算什么长辈。”你才长辈你全小区都长辈!
陆致领被邱雁君突然亮起来的眸光吸引,根本没发觉她不喜欢被称呼“长辈”,还当她真的喜欢何沁瑶这样的小姑娘,就笑了笑,叫何沁瑶也在旁边坐下,陪着一起聊天。
邱雁君分了两个果子给何沁瑶,何沁瑶一开始明显不想要,陆致领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才一脸不情愿的接了过来,在手里捏着玩,却不肯吃。
“听华真人的意思,何姑娘竟是陆宗主亲自抚养长大的吗?”邱雁君没有何沁瑶那些毛病,自己挑了枚色泽红润的桃子,先小小咬了一口吃了,主动提起话题。
这是她在外人面前亮相之后,第一次主动提问,陆致领和华令宇都感觉精神一振,华令宇更是抢先答道:“可不是!沁瑶送到毕朗峰时方才十岁,我亲眼见着陆兄把沁瑶带大的。”
被抢了话头,陆致领面上毫无异色,似乎根本不在意,还微笑着补充:“毕朗峰就是我们昙星宗主峰。说到抚养,未免夸张了些,其实并非全是我一人之力,沁瑶到昙星宗学艺时,毕竟还小,身边是带着侍从的。”
邱雁君在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何沁瑶,见那小姑娘手里捏着果子不抬头,却能看到嘴角撇了撇,似乎不赞同师尊的说法,就说道:“那也是要陆宗主多操心的吧?怪不得陆宗主看起来这么有耐性这么温和。”
她说这话时,目光已经转移到了陆致领面上,且眼神专注诚恳,好像她发自内心这么认为一样。被一个生平仅见的美人近距离这样注视,别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也少有不动容的,更何况她言语中的肯定赞扬发自肺腑,极大满足了被夸赞的人的自尊心。
陆致领也不能免俗,面上笑容明显真诚许多:“哪里,杂事管的多,脾气自然也就磨平了,也就是五小姐不嫌我啰嗦,我这几个弟子可不耐烦得紧。”
“那是师兄他们,我可不敢不耐烦。”何沁瑶实在忍不住,再次插嘴,“我也没嫌过师尊啰嗦!”
陆致领头都不回的说:“嗯,是,你最听话最乖巧。”充满了哄孩子的敷衍语气。
邱雁君捧场的笑了两声,本来就因师尊敷衍而懊恼的何沁瑶听见她的笑声,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邱雁君知道陆致领和华令宇都看着她,便坏心眼的收了笑,露出一副受惊之色来。
两个男人立刻一致看向她望着的方向,气鼓鼓瞪着眼的何沁瑶被逮了个正着,当时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小孩子就是爱闹脾气。”华令宇调侃一句,随即转了话题,“我们山中的师弟师妹师侄们也是这样。啊,对了,过两个月紫浮宗开山门,各地新秀都会来一试身手,咱们到毕朗峰盘桓几日,就去大瀛洲看热闹如何?”
邱雁君假装被吸引了注意力,侧头看着华令宇问:“开山门?是要择选新弟子吗?”
华令宇点头:“正是,而且这次不同以往,我列悬师叔、也就是瀛台台主正好出关,也将在这次大比中择一出类拔萃者收入门下。”
此言一出,本来聚在旁边说话的邱家子弟和昙星宗的弟子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瀛台台主收徒之事。
“列悬师叔的名头,看来你们都知道,”华令宇虽然面带笑容,眼神中却带着骄傲自得之色,“近千年来,唯一一个一百五十岁就结元婴的天才修士,不瞒大家,这次师叔出关,已然突破至元婴中期。”
舱中顿时一片惊叹之声,华令宇等大伙赞叹完了,接着说道:“我师叔虽然还不到两百岁,但毕竟执掌瀛台,膝下没有亲传弟子,许多事情都有不便,我师尊就劝说他趁着这次开山门,择一二弟子,并许诺说,所有入选之人,随便师叔先挑,师叔这才点头。”
他这么一说,大家自然对紫浮宗开山门的事大感兴趣,后面就都在七嘴八舌的谈这件事,邱雁君趁空留神四周,却发现陆致领和何沁瑶已经不在她旁边坐着,而是去了船舱入口那里,正对面站着说话。
陆致领神情严肃,但目光之中隐藏温柔神色,何沁瑶低着头,鼻尖上一滴晶莹泪珠要坠不坠的挂着,看起来十足可怜。
“看什么呢?”一道熟悉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邱雁君抖了一抖,抬头看时,竟是时季鸿站到了她旁边。
她顺势站起来,悄悄推了时季鸿一把,让他开路,两人一起钻出气氛热烈的谈话圈,到对面空着的椅子上相对坐下,然后聚气传音说:“看见那师徒俩了吗?”
邱雁君有意背对着船舱入口坐的,时季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聚气传音回道:“这是弟子犯错挨师尊教训了?”
“他们两个有奸/情,绝对不是单纯的师尊弟子关系!”邱雁君非常肯定的说。
时季鸿当时不置可否,直到两天后,他们下了画舫,到中途经过的一座小城休息散心,才找了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时机问邱雁君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啊!”邱雁君手里拿着一块绢帛锁边,头也不抬的说,“何沁瑶看陆致领的眼神,完全是看爱人的样子,浓烈炽热,掩都掩不住,何况她根本没遮掩!”
时季鸿不信:“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邱雁君锁好边,把绢帛放在一边,终于抬眼看人,“我天天含情脉脉看着你,你都没反应,你能看出来啥?”
时季鸿眉梢一挑,目光沉沉的盯了邱雁君一会儿,才冷冷说道:“少在我身上试这一套!”
邱雁君眨了眨眼:“试哪一套?你看看,你就是这么没情趣!所以你才看不出少女心事。”
时季鸿没好气:“你有情趣!行,就算你看得对,何沁瑶对她师尊用心不纯,那陆致领,我可没看出他对这个女弟子有不轨之意,这几天反倒对着你大献殷勤,还跟华令宇较起了劲。”
在途那三天他们都是在华令宇的画舫上,按理说华令宇才是主人,但他被人奉承惯了,又不拘小节,就不太懂得怎么照顾别人,反观陆致领,一应饮食都早有准备,甚至带了解闷的玩物送给邱雁君,在追女孩这一项上,后来居上,得分不少。
华令宇就有点不是滋味,今天落地进城,立刻买了一堆有的没的送到了邱雁君这里。号称知交的这两位之间,显然有了芥蒂。
“他当然不会当着人有什么不轨举动了。这世道,师徒如父子,跟自己弟子搞出什么事来,形同乱/伦,当然得克制。但我看陆致领对何沁瑶还是很难放手的,隐忍而在意,深沉的深情,啧啧。其实我找你来就是为的他们两个,若他对我没有别的用心还罢了,他们师徒爱怎么搞怎么搞,跟别人没关系,但他要是想骗我嫁给他,呵呵,咱们就可以出第二张爆料报纸了!”邱雁君拿起一面没锁边的绢帛抖了抖,笑嘻嘻的说。
时季鸿从十二岁时被邱至澜收为义子带回绛云岛,跟比他大两岁的邱雁君一起修习功法符术至今,也有几十年了,他本来觉得自己算是对邱雁君这个人了解的七七八八,但她又时常这么跳脱出来让人惊讶瞠目——爆料报纸是什么鬼?为什么又把他算进去了?
“谁跟你咱们?”时季鸿抱着双臂冷着脸,“我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