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最终形态完成,卞若萱潇洒地向荣瑾挥挥手,然后调转过身开船往远处地平线行去。
卞若萱这一去去得可久,到海边时还在未初,她回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了。
期间荣瑾一直努力站在礁石上,仅有两次因为拍来的浪花太过汹涌,打乱了他原本努力保持的灵力恢复与消耗之间的平衡,所以不得不退后恢复灵力。
卞若萱回来时就不是直接从船上跳过来的,而是一根藤蔓将她从海面上卷回来的,落地后正正好隐没,时机把握非常精准。
“差不多了,吃东西么?”
荣瑾这才放下了正好要退的潮水,从礁石上下来。
卞若萱找了下方沙滩上的一片不会被海水打到的地,坐下后随手搭了个灶台,将她的锅给取了出来。
荣瑾也不好干看着:“我还是放水吗?”
“不,有别的活给你。”
伸手接住了卞若萱扔过来的储物袋,神识往里一探,荣瑾有些头疼:“我该做什么?”
“今儿吃牛角蚝,我炒个料,你把这些牛角蚝开了。”
荣瑾将储物袋里的牛角蚝全都取了出来,牛角蚝整整齐齐地在他后面堆成了一个小山坡。
“按你这个吃法,这一片的牛角蚝可能是要绝种的。”
“你在看玩笑吧,这附近牛角蚝都快泛滥成灾了,前面那片的海底,一铲子下去一大片,我这是就是随便铲了点回来尝尝鲜而已。”
这种熟练的牛角蚝,定然是不能手工一个一个开的,荣瑾凝水成刀,一次性撬开了一片牛角蚝。
活物不能进储物空间,所以这些被卞若萱收进储物袋的,全都是被她不知用什么方法弄死的牛角蚝,肉质还维持着原本的弹性。
炒料的活儿卞若萱进展得极快,没多久,就有香味飘了过来。
一大批的藤蔓将他开好后放在一旁地牛角蚝给卷走了,放在卞若萱不知何时搭好的烧烤架上。
微微炙烤后,再将她刚才炒好的料加在已经向外溢出汁水的牛角蚝上,再炙烤一段时间,便能入口了。
除了这些这些牛角蚝以外,她还想还是准备吃别的东西的。
不过,她这次准备吃的这个,她自带的锅好像不能将其装进去。
那是一只外表毫无损伤的蟹,死因估计是神魂上受到了攻击,卞若萱临时烧了个巨大的陶锅,然后放满三分之二锅的水,搭上蒸架后将这只蟹放了上去。
蒸蟹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太久反而会破坏它的口感,估摸着里面的蟹已经熟了后,卞若萱将里面的那只蟹取了出来放在一边。
这时候她和荣瑾已经将这牛角蚝都吃得差不多了,当然,按两人的饭量与吃饭速度的对比,大半的牛角蚝自然进了她的胃。
这么大的一只蟹,荣瑾还真是第一次吃,有点无从下手。
卞若萱刷刷地先把蟹腿给砍了下来,摸出一个锤子后,抡圆了以后直接一捶砸了下去。
蟹腿上半部分的壳均匀地裂开了,卞若萱示意荣瑾自己剥壳后,‘梆’‘梆’几下将剩下的蟹腿也给处理了。
解决完这只蟹,卞若萱的这顿晚饭也差不多了,收拾好吃过以后的各种壳,卞若萱施术盖了一层木藤在这些壳上方,固定好它们确认它们不会移位后,抡起锤子将它们都敲成了沫,当做肥料放进她养灵植用的盆里了。
大概是在外面到处跑的时间占了多数,卞若萱的东西也是准备得很全的,这会儿直接掏出了一个已经成型的木屋来。
从结构看,这个木屋好像还有几间房,不是那种走简洁风的木屋。
布置好晚上用于警戒的阵法后,卞若萱便准备去睡了。
临了才如梦初醒,她这会儿不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的,她旁边还有个师弟。
“荣瑾,晚上你需要休息吗?”
“不了,今日面对浪花时颇有灵感,这会儿准备再去体悟一会儿?”
卞若萱想了想,问道:“你一晚上不睡能行吗?”
荣瑾见面后第一次笑了:“我已经筑基了,睡眠不是必须了。”
卞若萱打了个呵欠,眼神也有些发飘了:“既然这样,那就明儿早上再开吧,我这阵法不太好解,你要是没有大事,就别过来这边了。”
荣瑾点头称‘好’,卞若萱便暂时解了阵法放他出去,然后转过身进去睡觉了。
她的这个阵法并不隔绝外界的声音,所以,她伴着声声浪涌入睡,也在浪花声中清醒。
微迷茫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如今身在何方。
一开门,便发现师伯的人已经守在阵法外了。
虽然早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出,但卞若萱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还以为她能在外面多待几天的,没想到这才刚一天,就有人来催了。
撤了阵法,收了木屋,卞若萱坦然地面对一众来‘押送’她奔赴太一宗的人。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出发去太一宗吧。带飞行法器了么?传送阵晕人,不想坐。”
他们哪还不知道这是卞若萱拖延时间的法子,不过也没有揭穿她的意思。
“既然小小姐主动要求,那么便坐飞行法器出发吧。小小姐,还请您与小荣少随我们一道。”
师伯的人带的飞行法器是个大众的舟型法器,应当是水空两用的。
一上去,卞若萱就很没形象地躺在了甲板上。
真要去宗门,才发现自己这两年的日子过得有多轻松愉悦。
每回出门都要打报告,宗门里面还有那么多人,真是,想想都头大。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卞若萱的狂气
飞行法器上还只是一般般地拒绝,那么等她到了地方,就是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了。
太一宗这是个什么风格啊,不求他像某些宗门学习,直接在城内立宗,那也不要在这么一看就荒得彻底,方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里都不会有人烟的地方立派吧。
事情是这样的,如果一个小环境长期比较封闭而固定,难免会产生一定的内部矛盾,因为他们每日里接触的都是这么些东西这么些人,再小的摩擦都会有扩大的可能。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其实外部环境的复杂也是维持内部稳定的一种良好的方式,只可惜这两种在太一宗练气弟子身上都不能得到满足。
真是令人崩溃,想要自己还是个练气,难以避免和当中的练气产生接触,卞若萱就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觉得烦。
如果再加上这宗内有不少她看不惯的人,卞若萱就更加觉得难以忍受了。
她这种情绪并未多加掩饰,明显到同在飞行法器上的任何人都看了出来。
“小小姐,少主做的决定您目前并没有办法进行更改,还望您能在宗门内与其余弟子好好相处才是。”
卞若萱连个眼神都不想给,还在卞家的时候,族学就已经够让她觉得烦了,好歹那时候她还能每天往外窜。
现在到了太一宗,连个往外窜的机会都没有,这事她不能深想,不然容易生气。
不得不说,师伯这会儿还真是握到她的命门了,股子里,她就是排斥人多的地方排斥和很多人打交道的,周围的人一多,她就容易暴躁。
荣瑾不理解她为何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但还是帮她说了话:“要不,你先和师傅沟通沟通,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卞若萱反而冷静了下来:“转圜余地?不存在的,师伯不就是要罚我么,那我认罚。希望他给我准备的身份兜得住,不然,惹了什么事被找上门了,也怪不得我。”
“为什么?”
卞若萱语气很冷:“没有为什么,讨厌人群,聒噪的人群,仅此而已。”
师伯的人到了太一宗的山门最外处,还是很尊重的下来了,仅有一人陪着荣瑾归宗顺便办妥卞若萱的身份。
荣瑾很顺利地更新成了筑基期的身份牌,重新点了魂灯,在一旁等着卞若萱入宗。
给她安排了峰头后,这边值守的筑基便循例给她介绍起了在宗内需要遵守的规则。
师伯给卞若萱准备的这个身份还真是让她眉头一紧,本宗派来的交流弟子,与普通练气弟子一同管理,分例减半,以示磨练。
宗内一众轻松地义务服役,一律与她无关,只能接要真的干活的,比如实实在在的炼丹,实实在在的画符,实实在在地种灵药,贡献点缩减至普通弟子的三分之二。
隐性的威胁是,因为她是本宗来的交流弟子,不明内情的本宗弟子会觉得她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去的,无法建立正常的同门情不说,还要面对同门时不时的刁难。
听着太一宗的人喋喋不休地介绍宗内的规矩,卞若萱内心的怒气值也在不断地上涨,已经不是一般的烦躁了。
因为这个介绍的人吧,时不时要瞥她一眼,那眼神**裸的,只差在脸上写字了。
‘何德何能,不过如此,因何入宗’之类的,看得她心里很烦。
忍着烦躁听这人介绍完了所有的她需要遵守的规定,卞若萱强迫自己保持一种温和的口吻发问了:“不知,在邀请同门上切磋台一事上,有任何的规定吗?”
“同阶弟子可任意发起切磋邀请,强制切磋每周最多一次,双方自愿挑战,每日最多一次。低阶挑战高阶,不论次数,高阶不得拒绝。出手不得过重,双方同意切磋时,应向负责看顾的长老付有一定的贡献点,若无贡献点可用灵石代替。若为强制切磋,则有发起方担负全部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