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撕下旗袍一角,将宁夏仍是血流不止的眼睛裹上,语重心长地劝道:“宁小姐,来日方长,等你养好伤,再来救你的阿爸也不迟。”
陈伯接话,“你现在伤势严重,如果不及时诊治,只怕……”顿了顿,继续安慰道,“我们为人父母的,最怕的就是看到孩子们受苦,我相信你阿爸也舍不得你受半点累。”
宁夏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你们跟我一起走吧,小颖被心魔蒙蔽了眼睛,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颖了。”
陈伯看向陈嫂,陈嫂也看着他,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女儿,为人父母者又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的孩子呢!”
宁夏默了,说不出一个字,虽说她从未感受过父爱母爱,但它们却真实地存在,而且就在她的身边,比如白衣少女王捷,还有眼前这对被女儿折磨得不成样的可怜老夫妻。
她心里突然感到温暖,还有希望。
“宁小姐,”陈嫂将宁夏扶起来,轻轻地搂了她一下,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替颖颖给你道歉。”
宁夏反手拍着陈嫂的后背,“陈嫂,谢谢你,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泪水滑出眼眶,陈嫂欣慰地看着宁夏,“这是你的手机,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宁夏点头,不舍地松开陈嫂的手,扶着墙壁朝着地下室门口走去,结果刚上了两个台阶,就听到陈嫂的尖叫声:“宁小姐,小心呀!”
什么小心?
宁夏还没回过神,就被人一脚踢了下去,脸颊蹭到坚硬的地板上,好疼。
“宁小姐!”陈嫂跑过来扶起宁夏,压低音量叮嘱道,“他来了,小心点儿。”
宁夏靠在陈嫂的怀里,她看不见来人是谁,但听她讲话的语气,很明显来者不善,陈嫂非常畏惧他。
陈伯挡在最前面,“道长,她还是个孩子,你就放过她吧!”
黑衣男人无动于衷,面目表情地看了一眼宁夏,嘴角勾起一道冷笑。
陈嫂将宁夏护在怀里,步步后退,“道长,林家两个孩子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我们老两口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宁小姐不是林家人,你就放过她吧!”
黑衣男人仍是无动于衷,不紧不慢地步步逼近,威严无情的声音缓缓吐出:“小夏,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宁夏心里闪过一道惊雷,整个人瘫软在陈嫂的怀里,大伯父!?她自小就知道宁震风的无情,但仍是没想到他会无情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心中疑惑也豁然开朗,难怪宁震风对阿爸的失踪毫不关心,因为他就是罪魁祸首。难怪她的眼珠子被挖,因为他要救自己的女儿宁晨萌……可为什么他要害林家?
“因为……”宁震风笑眯眯地看着宁夏,面上可谓是慈祥万分,慢悠悠地解答,“萌萌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她二十岁就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太残忍了。”
宁夏笑了,突兀的笑声显得太悲凉,“堂姐不是你的孩子吗?她不可怜吗?”
宁震风笑着,“小夏,伯父也是被逼无奈。”
“谁逼你了?”宁夏淡淡地,“是堂姐,是我,还是林家?”
“是诅咒,”宁震风音量突然抬高,着实有些吓人,激愤道,“宁家女儿都活不过二十岁,果果是,你是,萌萌也是,我只能保一个。”
“只能保一个?”宁夏哭笑不得,“大伯父,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考虑过我和堂姐吗?从一开始,你就铁了心要保住宁晨萌,不惜牺牲所有人,真是伟大耶!”
宁震风继续反驳道:“我也是为了宁家。”
为了宁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宁家,他没有错!
宁夏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对宁震风说的话,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他真会为自己找借口呢,从父爱噌地一下就上升为家族利益。
“小夏,你觉得我自私?”宁震风忽地笑了,“的确,跟你阿爸比起来,我确是自私了一些。”盯着宁夏看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为了你,就算是在病床上躺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宁夏听不懂,“什么意思?阿爸不是因为车祸才……”
“你个傻孩子,”宁震风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为了给你保鲜五脏六腑。”
“你胡说,”宁夏捂住耳朵,“我不要听。”
但宁震风接下来的每个字还是像铁锤似的,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她的心尖——
“他求我,等你二十岁死的时候,保住你的魂魄,五脏六腑死了,就用他的。”
宁夏抽抽鼻子,想哭却哭不出来,无奈地笑了笑,原来她真的是别人口中的天煞孤星,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祸和死亡。
看着宁夏的反应,宁震风很是满意,“当然,我还得感谢他,如果不是你阿爸,我也想不到这样完美计划。”
什么完美计划?
宁夏心里有不好预感,宁震风肯定是疯了,不知道想出了什么变态计划!
第五十章 猥琐大叔
宁震风笑呵呵地看着陈嫂和陈伯,很是满意,“小夏,你看我整容技术好吗?”
陈嫂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吼道:“住嘴,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宁震风伸手抚上陈嫂的脸颊,眼底贪婪汹涌,“如果不是我,你去哪儿换一张这样年轻漂亮的脸蛋。”
“放开她!”陈伯恼羞成怒,挥动拳头扑向宁震风,结果不但没伤到他一根手指,还被宁震风一脚踹开,“砰”地一声,摔倒对面的墙壁上,骨骼错位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
“不要!”陈嫂甩开宁震风,大哭着扑到陈伯的身边,不知所措地望着,“你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不要吓我,老公。”
左臂错位,疼得陈伯额上涔出一排细汗,但仍是忍着痛,抬起手给陈嫂擦拭眼泪,“别哭,我没事儿的。”
“真是患难见真情呀!”看到陈嫂陈伯郎情妾意的画面,宁震风就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老脸步步逼近,一把扼住陈嫂的下巴,“这么漂亮的脸蛋,伺候一个老头子,真是可惜了。”
陈嫂挣扎,“放开我!”
宁震风冷笑,抬脚抵住陈伯的脖子,用力一踩,陈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陈嫂乖乖投降,“好,好,我不动。”
宁震风嘴角的奸笑更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嫂,一字一字地命令:“脱衣服。”
“不!”陈伯抓住宁震风的脚踝想要挣脱,可努力了半天也无济于事,脖子像是被绳索勒住,快要喘不过起来。
陈嫂见陈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立马就慌了,抱住宁震风的大腿,哭着央求道:“好,我脱,马上脱,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宁震风满意地笑了。
陈嫂面如死灰,僵硬地解开旗袍纽扣,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看得宁震风猥琐地咽了咽口水。
陈伯绝望地闭上眼睛,从他们请回宁震风那天起,林家便已经被打进地狱,日日折磨,无休无止。
阴凉的空气将陈嫂团团裹住,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眼泪无声滑下,流进脖子里,没有半天温度。
她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上,任由宁震风的双手在自己身上蹂/躏。
宁震风长吁一口气:“年轻女孩的皮肉果然比家里的黄脸婆爽。”猥琐的嘴脸简直比恶魔还要恐怖。
起身正准备脱裤子,小腿处突然一阵刺痛,拧着眉头回头一看。
宁夏仰着一张血淋淋的脸蛋,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了眼珠子,不用看到宁震风那张肮脏丑陋的嘴脸。
手里的雕刀,毫不犹豫地插进宁震风的大腿,“大伯父,你这样为老不尊,是要遭天谴的。”
宁震风吃痛,一脚踹开宁夏,怒火中烧地瞪着她:“小夏,你是不是觉得伯父不会杀你?”
宁夏滚到陈伯的身边,悄悄地将雕刀塞进他手里,“陈伯,老婆要自己保护。”
陈伯紧紧地握住雕刀,如果不是他的懦弱,林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是时候要站起来了。
“呸~”一口血水吐到宁震风的脸上,宁夏不服输地扬起下巴,“杀不死我,你就一孙子。”
“找死!”宁震风抬起手臂,一掌劈向宁夏勃颈处的大动脉,陈嫂的尖叫声随之响起,她闭上眼睛嘶吼,她不敢看——血水将像火山爆发似的从宁夏的脖颈间喷射出来。
宁夏却不躲不闪,直直地挺着背脊,仰着面目全非的脸蛋,笑眯眯地望着宁震风。
“宁震风,去死吧!”陈伯突然从宁夏身后冲出来,手里的雕刀瞄准宁震风的胸口刺过去。
宁震风嘴角微微勾起,侧了侧身子,轻松躲过,雕刀划过胸前的黑袍,哧啦一声,拉了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