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辉松开了些领带,看了对面两人一眼,越发觉得男俊女俏,真是般配。
脸上又多了一层笑,“你俩今天约我出来,是要说什么?”
他心里琢磨着,该不会是两人确立了啥关系,先走他这一关吧?
却听郎镜淡淡开口,“大哥,前几天,那个袭击你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镜素来说话清寒淡漠,没有针对或者质问的意思。
郎辉自然也明白这是弟弟从小的性格使然。
可他还是微微一愣,下意识开口想掩饰几句,却又对上旁边,迟小鱼透过茶水雾气后,透亮而纯澈地望过来的那双眼。
太干净了!
什么都藏不住似的。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
迟小鱼放下杯子,笑了笑,“兄长不必介意,只当说说。不论是什么秘密,今天都不会走出这个房间,是不是,郎……镜哥。”
她本来下意识是要说郎总,可一想,嗯,这房间两个郎总呢。
转念又要叫郎镜,可脑子又一个秃噜,对方比自己大九岁呢,直接叫名字不合适吧?
这不过开口一个打顿的时间,脑子里一瞬间就乱七八糟的转了好几圈。
等反应过来时,那个莫名其妙的‘郎镜哥’已经出了口。
迟小鱼傻眼了。
郎镜也愣了愣。
倒是原本还有些不自在的郎辉‘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心里摇头——这傻弟弟,还没把人追到手啊?
便趁机助攻了一把,“小大师要是不嫌弃,叫他一声镜子就好,家里人都这么叫。”
傻掉的迟小鱼眨了下眼,忽然缩了下肩膀。
郎镜就见她那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下子就被红晕浸染了!
像个红扑扑的小苹果。
忍笑,对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的迟小鱼低笑,“要是不习惯,就叫郎镜好了。”
迟小鱼咬舌尖,气恼恼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然后笑,“那也不合适,还是叫……镜哥吧。”
郎镜含笑点头,心说,叫哥哥也行,挺有那什么偶像剧的感觉,咳。
对面郎辉喝着茶,满眼是笑地看这两个‘两小无猜’的懵懂模样。
片刻后,放下杯子。
又笑了笑。
摇头,先叹了口气,才从公文包里翻出手机,打开一封邮件,递到郎镜跟前,“这就是上回袭击我的那个女人。”
郎镜和迟小鱼一起凑过去看。
脸侧一碰,两人心里都砰砰乱跳,分开些,装作不在意地继续看。
屏幕上,是个长相不算突出,可也还算耐看,气质妆容都十分精致的女子。
实在看不出哪里会用燃11烧11瓶袭击别人的‘疯子’。
郎镜有些疑惑。
却听耳边,迟小鱼几乎贴着耳侧的声音,软糯轻和地说道,“额高眼凸,颧骨无肉,山根塌陷鼻尖小,人中短浅嘴唇薄,嗯,这是少见的克夫相啊!”
郎镜听着那跟猫叫一样的声音,一个劲地往耳朵里钻,挠得他满心痒,不由自主地转过脸去。
就见迟小鱼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郎辉,“这女人结过几次婚了?”
郎辉的脸色变了变,“三次。”
“难怪。”
迟小鱼点了点女子距离很远的眉头之间,低笑,“隔着镜头看不太清,不过这女人,应该是被画皮上身了。”
“哈?”
郎辉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画皮?聊斋志异里头那个画皮么?”
迟小鱼被他这反应逗笑了,点头,“嗯,就是那个,以人皮伪装美女的一种精怪。”
郎辉有些愣。
郎镜看了看迟小鱼,又去看那屏幕上对着镜头微笑的女子。
这样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五官,按照迟小鱼的解说来看,确实每一点都十分别扭,算不得好看。
可这么组合在一起,竟莫名又让人觉得和谐。
只是这和谐里,又有些奇怪的诡异感,尤其是她那笑容,似乎微微扭曲,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
郎镜皱了皱眉,“那她袭击我大哥,跟这……画皮,有什么关系么?”
迟小鱼激赏地看了眼郎镜,“真聪明。”
郎镜顿了半秒,脸上忽而露出一种几乎流光溢彩的、想要拼命忍住,可又能够刺瞎眼的笑意来。
郎辉还从没见过自家弟弟有这么高兴的模样。
就因为小大师一句夸奖?
真是……
郎辉含笑摇摇头,又听迟小鱼问他,“兄长,这女人在攻击您之前,有没有试图,咳,”清了下嗓子,“勾11引过您?”
郎镜脸上的笑淡了些。
郎辉却变得尴尬,看了自家弟弟一眼,犹豫了下,点头。
也带了些解释的意思,终于开口。
“大约在一个月前……”
这个女子叫林曼,是郎辉在国外念经济学硕士时的同学,两人曾经……短暂地‘交往’过一个月。
说起交往,更恰当地,不如说是,郎辉保护了这个林曼一个月。
起因还挺狗血,就是林曼在回国前,被当时的男朋友施暴,不想让她回国。
☆、第49章 女人的变化
郎辉无意遇到当时林曼被打,自小秉承‘乐善好施’家训的郎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在林曼回国前的一个月里,充当了保护者的身份。
林曼还对外宣称,郎辉是她男朋友。
郎辉也只当她是寻求庇护,再加上没人来问过他,他也就没有刻意开口去澄清过。
毕竟郎辉家大业大,寰宇国际的子公司,遍布全球,那个林曼的男朋友也不敢对他出手,只好私下里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也就不了了之。
这之后,郎辉从林曼回国后,就一直没再遇到过她。
直到一个月前。
郎辉参加一次酒会,竟然再次遇到林曼。
这时的林曼,跟国外念书那会,可真的相差太多了。
怎么说呢,有种风情流转媚惑天成的感觉。
当时都快成酒会上一道特殊而赏心悦目的风景了!
郎辉再遇到她时,也挺意外,见她主动过来说话,便礼貌又客气地与她聊了一会。
两人便各自分开。
直到酒会散场,司机来接他,林曼竟跟在后头,酒有些喝多的样子,身边还跟着好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
她抽身不开,正好看见郎辉,立刻跑过去,抱住郎辉的胳膊,非要说这是她老公!
郎辉当然立刻澄清,可也不能把这么个独身的女人留给那群男人,只好让司机一起送她去下榻的酒店。
当时在车里。
林曼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借酒意,便哭哭啼啼地说了许多这些年的心酸难过。
三次离婚,没有孩子,丈夫留不住,外人都说她克夫。
感情不顺,工作不如意,女人独自一个好可怜。
说着说着,便刻意往郎辉怀里钻,蹭得那原本就抹胸的礼服都快掉了!
郎辉说到这,见郎镜瞅他,立刻举起手,一本正经地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嫂子的事。”
郎镜收回目光,认真点头,“我知道。”
迟小鱼又被这两个动动手脚就能让龙国抖三抖的兄弟俩的傻样子给逗乐了。
“这女人的套路还挺深啊!孤苦娇弱长相又不错的女人,梨花带雨地对曾经有过一点交情的男人投怀送抱什么的,彼此还都喝了点酒,正是成事的天时地利人和呀。”
她带了点坏笑的意思,语气揶揄。
郎辉拿手指隔空戳了戳迟小鱼,“小大师你真是……”
迟小鱼又笑,摆手,“不开玩笑不开玩笑,您继续说。”
郎镜扫了她一眼,见她眉眼弯弯,笑得跟画里的小仙女似的,煞是好看。
郎辉喝了口茶,继续。
眼看林曼都快把自己脱光送了上来,郎辉哪里还敢继续跟她在一个车厢里待着。
连忙让司机停了车,自己先下去。
左思右想了一阵,便给她下榻的酒店打电话,让酒店那边安排车子来接。
对方听说郎辉的身份,自然不会拒绝。
直到将人接走,林曼都没有再跟郎辉多说一句话。
郎辉心里叹气,却也没有想过再去多管闲事。
郎家虽然好做善事,可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玩意儿都能随便利用糟蹋的。
他便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料,半个月后。
郎辉的私人电话,就开始持续莫名其妙地在半夜或者清晨,收到一些奇怪的电话或者短信。
要么,是女人疯狂的尖叫,要么,是那边极11尽11诱11惑的喘11息。还有听不清声音的碎碎念叨,以及一些女人各种姿势的果照。
私人的手机号码又不好随意更换。
郎辉便派人暗中查了下,查到竟然又是林曼。
他当即便怒了。
约她出来见面,原本想声色俱厉地狠狠警告她一顿!
可谁知,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个截然不同的林曼!
蓬头垢面,神色憔悴,面色发黄,形如枯槁。
要不是穿着一身名牌,行为还算正常,咖啡厅的服务员都要把她当乞丐或者疯婆子给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