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刚刚太着急了,生怕她生病,这瘦弱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养,所以情急之下,就……
女子贞洁重如命,一个还未出闺阁的女子,怎么能让一个男子给看了,而且还……
回想一下……
似乎……好像……貌似……他并不后悔。
她若介意,那他负责好了。
他一向聪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打得他措手不及,以至于令他无法静心思考自己的反常,为何会害怕,为何会心慌。
现在冷静下来,很快就能想到原因。
他,动心了。
对眼前这个瘦瘦小小,长得丑还很无赖,甚至没心没肺的女人动心了。
沉寂了十几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心,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大起大落。
为什么会心动,他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有很多,或许是因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许是因为某一瞬间涌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许是因为无意中出口的一句话,又或许是因为某一刻的心情。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丫头的理由是什么,但是这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看清自己的心,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后,阎凌君已经自动将倾月纳入到自己女人的行列,于是看着她那瘦得像竹杆似的身体,郑重地开始思考。
这身材实在是不堪入目,琵琶上面钉两颗钉子,一没看头,二没手感。
伸手摸了摸她的纤腰,太细了,触手都是骨头硌得慌。
捏了捏她的小胳膊小腿,太瘦了,真怕他一用力就拧断了。
再看看她那张疤痕密布的狰狞脸庞,有点难入眼,好在他长得不错,互补。
最后目光停留在她一马平川的胸部,失望地摇了摇头,哎,比男人还不如。
这样可不行啊,关乎他下半辈子的性福,看来要好好养养才行。
于是阎凌君已经脑补出了n个养妻计划,就等着出去后实施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轻轻动了动,阎凌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但是他一向很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哪怕紧张也是板着一张冰山脸,别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紧紧地盯着倾月那微微睁开的双眼,脑海中已经飞速掠过各种应该对方法。
若是她介意,他会负责。
若是她不介意……嗯,他还是要负责。
倾月只感觉头痛欲裂,胸腔胀闷,这是溺水被救后的症状。
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疼痛,今天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哪怕有阎凌君的丹药,估计也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嗯……”倾月轻轻嘤咛了声,手无力地抬头,按住自己的脑袋。
“哪里不舒服吗。”阎凌君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
动作很轻柔,仿佛捧着一块珍宝。
“头疼。”倾月细若蚊蝇地说着,她现在连说话都觉得没力气。
阎凌君两手揉着她的头部,同时一股轻盈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涌了进去,倾月这才感觉好了点。
睁着一双大大的美眸看向阎凌君,有点茫然地眨眨眼,她在努力回想晕迷前的事情。
应该是他救了她。
惨,又一个人情,再加上帮她偷龙脉,帮她把龙脉制住,好几个了。
这么多人情债以后怎么还呀。
见倾月苦着一张脸,阎凌君紧抿着唇,“怎么了?”
“没什么。”倾月淡淡地说着,随后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光线很暗,周围都是水,他们则在水中央的一块大岩石上。
“暂时不清楚。”阎凌君面色如常,他刚上岸的时候就已经打量过了,这里没有危险,再加上她重伤不醒,所以他也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说完后继续看着倾月,怎么她都没反应。
“我们不是在龙光塔吗。”
她记得当时脚下的地板裂开,然后直接掉了下来。
按理说应该是掉到第六层,怎么会到了这鬼地方。
“应该是触动了什么禁制或者传送阵,转移了,又或者龙光塔内另有乾坤。”
阎凌君也是微皱着眉,他之前看过龙光塔的设计图,把里面的机关和陷阱都记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先想办法出去。”倾月说着站起来,瞎猜也没用,等出去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嗯。”阎凌君淡淡地应着,目光始终不离倾月。
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第四十四章 我不介意
倾月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这衣服……”
阎凌君心里雀跃了一下,她终于发现了。
倾月说了一半,然后就停了下来,若是她猜得没错,应该是她在水下的时候衣服全湿了,阎凌君帮她处理伤口,怕她感染所以帮她换了身干净的。
脸微微红了一下,有点窘窘的,虽说这具身体完全没有发育,跟个小孩子似的,也没什么看头,但被一个男人看了,还是有点那啥。
登徒浪子!
可是转念一想,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是逼不得已。
怎么说也是为了帮她,若是她无理取闹,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倾月干咳了两声,别过头,有点尴尬地小声道,“谢谢。”
阎凌君微微瞪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谢谢?
他没有听错吧,他把她看光了,还占尽了她便宜,她不仅没有发脾气,还反过来跟他说谢谢?
“那个,你别生气,我……”
“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也是为了帮我。”
阎凌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不是应该赞她一句,真善解人意?
“我知道女子的贞洁很重要……”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好吗,不要再提了。”倾月脸上火辣辣的,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看他。
这阎凌君是不是傻,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他居然揪着不放,存心让她难堪是不是。
“你若介意,我……”
“我不介意,不就是换了一件衣服,又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倾月加重了语气,真想拿东西封住他的嘴。
阎凌君瞬间沉了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被人看光了还摸了一遍,居然说没什么大不了?”
心里涌起一股愤怒,她究竟知不知什么叫做男女之防,这种事关名节的事情,居然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不是今天若换了别的男人看了她,她也无所谓。
怎能如此轻浮!
倾月也来气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又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难不成我还要缠着你对我负责吗。
这点自知之明姑娘我还是有的,绝对不会缠着你不放,你大可放心!”
阎凌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冲冲地瞪着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难不成他还眼巴巴地凑上去缠着要负责不成。
他拉不下这个脸!
“哼。”
冷哼一声,阎凌君甩袖转身,纵身跃起,踩着水面瞬间就飞到了另一边的岸上。
倾月瞪着他的背影,有病!
明明吃亏的是她,她都还没生气,他气什么。
双手张开,脚尖轻点地面,轻盈而起,在水上几个跨跃间就已经到了阎凌君的身边。
虽然她不会这个时代的轻功,但是她会古武和格斗,这不宽的水面,凌波微步还是能过来的。
阎凌君本来是想看看她的笑话,等她没办法了求他,他才把她带过来,没想到转眼间她已经到了自己身边。
当下胸中闷气更明显了,扔下一个重重的鼻音,衣袖轻拂,直接将她无视。
“莫名其妙。”倾月小声地嘀咕着,也不管他,而是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那里有一条小道,很晕暗,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空荡荡的空间内,只有轻盈的脚步声。
小道的尽头,是一堵厚重的石门,倾月伸手在石门上拍了拍,很厚,估计有三四公分。
“让开。”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把门打开之际,身后传来阎凌君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悦。
倾月很识趣地退到一旁,阎凌君周身气息涌动,灵力灌涌而出,抬手轻挥,一股沉厚的灵力就朝着那扇石门轰击过去。
但闻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厚重的石门,在阎凌君的举手投足间,化为乌有。
然而,就在石门破碎的瞬间,周围的温度倾刻间升高,只一瞬间倾月就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不好。
双眼猛地睁大,正想朝后闪躲间,一只大手已经揽上了她的纤腰,在阎凌君的带动下,两人瞬间朝后狂退。
就在两人退开的瞬间,刚刚所站立的位置,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液态的炎浆从石门里流了出来,仿佛火山爆发,炎浆过处,焦土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