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甄妮滕凤他们知道曾经的塞壬除了一张脸连件衣服都没有,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沈画暗搓搓的笑了起来,想到塞壬,她总能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反正这次是婚礼与蜜月一起。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点心慌的感觉,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可她从早上起来时就有些不安。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海盗?风浪?游轮漏水?
细心的甄妮看出了她的坐立不安,不由问了句,她也如实将自己心慌的事说了下,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二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难不成你还担心塞壬逃婚不成?”滕凤好笑道,没等沈画无语她又补充:“放心放心,以塞壬对你的在意程度,别说逃婚了,就是让你离他几百米他都能不乐意。你呀就是新娘心态,婚礼跟扯个证心态完全是不一样的,放松点。”
还真别说,滕凤在说到担心塞壬逃婚时她还真有点担心,他们现在都在海上,塞壬若是往海里一跃,她就是找死了也没法找到啊!
塞壬会当跑路新郎吗?
沈画想了想,脑海中猛地就蹦出了之前搜出的塞壬所看的言情小说,落跑新郎什么的简直洗脑!她忙摇摇头,把那些古怪的画面给抛开,并默念三遍“塞壬才不是落跑新郎”。
可能是沈画着实有些紧张,滕凤和甄妮还有化妆师们安慰都没用,趁着沈画换婚纱时,她们就相继出了更衣室,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紧张是理所当然,她们都理解。
而当所有人都离开了更衣室,空荡荡的更衣室里只余沈画一人时,她只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比之前的不安更甚。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门外站的是秦筱然,她示意了下手里端着的一个碗道:“塞壬先生担心你饿,让我给你送些吃的,让你垫垫肚子。”
今天早晨起来时沈画就没有吃早餐,以塞壬对她的关心程度,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这个人选是秦筱然?如果她没记错,塞壬跟秦筱然应该是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塞壬也从未主动跟她说过话才是。
想是这么想,但沈画并没有拒绝,秦筱然进来后便将可以一口一个的小点心放在了桌上,饮料里都插着吸管,即便她化了妆,吃点东西也不会蹭花多少。
沈画还是没什么胃口,坐在沙发上盯着点心发呆。
“我突然想起来……”秦筱然突然开口,让沈画有点意外。
沈画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秦筱然嘴角勾起一抹称不上是笑容的笑容,沈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表情,似笑非笑,可又满含深意,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她说:“我还没恭喜你。”
对于秦筱然这一句恭喜沈画是惊讶成分居多,惊喜反倒是比较少,虽然从人情世故上看,仅一句恭喜是理所当然,换成今天结婚的是秦筱然,她也不会吝啬一句“恭喜”,只是,就算是不诚心的恭喜,也没必要是这样奇怪的神情吧。
“谢谢。”沈画狐疑回道。
秦筱然唇角勾了勾,少顷,道:“时间快到了,你还不换婚纱吗?”
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半,再有半个小时便是婚礼举行的时刻,一般华国人结婚还是讲究个“良辰吉日”,十点,便是秦江海特地找了人算出来的“良辰”。
是该换衣服了。沈画努力忽视心里的那点不安,看到挂着的婚纱,忽然觉得还是得把人给喊来,她的这件婚纱并不是那种蓬蓬的公主裙样式,整体是修身款,镶嵌碎钻无数,价值千万的一套婚纱,后面有长长的裙摆。想要顺利的将婚纱穿好,还是得有个人帮衬着,起码不会让裙摆太过凌乱。
“我来帮你吧。”秦筱然沉默片刻后才说,神情也有些犹豫,似乎是担心自己的提议被拒绝。
沈画倒是没想太多,可能是不安让她忽略了秦筱然的态度,她努力端正自己的态度和心情,着手换衣服。
今天是个好日子,她不该胡思乱想,或许这也不是不安,而是对新生活的期待和紧张?
秦筱然动手时也干脆利落,像是一个专业人士,替沈画调整胸衣,也替她整理下摆,并保持不让她的头发凌乱……这大概是沈画回国后两年来第一次跟秦筱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海上婚礼呢?”秦筱然给她做着最后的整理,边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因为塞壬喜欢海洋嘛。
沈画刚想完,倏地就感觉后颈一麻,她甚至来不及抓住身后的那只手,一阵无力感袭来。
“如果不是海上婚礼,或许,你就不会成为在婚礼当天死去的新娘。”秦筱然的声音嘲讽而又带着些许畅快,夙愿终成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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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完结倒计时(终)
沈画没法发出声音,思绪也一直迷迷糊糊,好像有意识,却又好像无意识,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周围有低低的说话声,却听不真切。
塞壬,塞壬,塞壬……
“不会有人来救你,即使他们发现你失踪,也没人能找到你,今天……你将会葬身海底。”秦筱然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厉。
沈画眼珠动了动,她无法睁开眼,模模糊糊的意识仿佛是清醒,又像是睡梦中。
她很困惑,为什么秦筱然会突然对她出手,她们明明无冤无仇不是吗?
不,若真要说瓜葛的话,也许算是两人在美国有少许交集的那一次,准确的说,是和“非凡”那一次,沈画一直疑惑为什么秦筱然要通过亚斯特找到“非凡”的人,直白点说,她找的是方洪浩或者方洪瀚,秦筱然为什么要找他们,亦是到此时她才想起被她忽略掉的事。
黑暗将沈画笼罩其中,密不透风的狭窄空间,秦筱然是想要让她窒息而死吗?
秦筱然带着两个四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将特制的箱子搬运离开了更衣室,游轮上每天都会有直升机运输新鲜的食材牛奶过来,而秦筱然便是利用这一点,将沈画运离。
没有人知道她谋划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次她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就没打算再回秦家。
“小姐。”帮着将沈画云上直升机的其中一人恭敬的喊了一声。
秦筱然面容冷淡,“不用叫我小姐。”
那人淡淡一笑,说:“您是先生的独生女,自然是我们小姐。”
秦筱然面上一僵,嘲讽之色一闪而过,恶声道:“他让我恶心!”
那人面上的笑容缓缓敛去,“但小姐现在也是因为先生遗留的势力才能将沈画运出不是吗?若是没有我们,小姐怕是什么都做不成。”
他的话并没有错,秦筱然虽然善于经营,但是到底年纪阅历有限,不可能像那些老油条们一样,手握大权,能干大事。她纯粹是靠着“那个人”留下的人才能布置这一番,成功的将沈画“偷”出来,而等待沈画的,只会是死亡。
“因为小姐执意于沈画,我们也等于曝露了自己,秦江海不可能没有提防,以后我们想再动手,怕是难上加难。”那人继续道。
他的问题让秦筱然的脸色越来越冷,她冷声道:“这件事你们既然做也就做了,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你们怕秦江海找麻烦,大可不必帮我。”
那人定定看了她半晌,后轻笑道:“小姐多虑了,我们自是深思熟虑过,沈画对秦江海而言是不同的,只一个女儿便会让他后半生都陷于痛苦悲伤之中,比杀了他更难过。秦越和秦枫不过两个毛头小子,好对付的很。”
秦筱然没吭声。
若从实际情况而论,秦筱然也不能否认这些年来秦江海对她算是不错,哪怕跟他的亲生女儿沈画比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可作为一个“叔叔”他做的已经很好。可也正是因为这种差距,才让她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
她在秦江海跟前待了整整十年,以一个乖巧女儿的姿态,努力,向上,却依然连沈画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她也是人,她会嫉妒,会愤怒,会有逆反心思,怪只怪,秦江海的心,着实太偏了。
既然十年都没能让秦江海把她当成女儿,那么她就狠一点吧。
“小姐,到了。”先前说话的那人突然又道。
秦筱然拉回了有些飞远的思绪,透过窗户朝外望去。
直升机的下方是一座非常小的无人岛屿,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停留的地方,他们会在这里,将沈画交给一个“特殊的人”。
……
且不论“女神号”上发现沈画失踪的滕凤甄妮秦江海,甚至是……塞壬,情绪如何,沈画在短短时间的“颠簸”之后终于恢复了意识,可她没能有任何动作,人就被两个依然穿着游轮上侍者服装的男人一左一右摁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