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赵艳华在内。
沈画没问为什么没排除赵艳华，只问他为什么排除赵凌华，毕竟赵凌华可是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中能力最出众的一个。
赵方华呵呵的笑，笑完后老气横秋的说：“这个人呐你不懂，一个人待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们可都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我哥那就是个正直boy好么。”
沈画呵呵两声：“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个虚情假意的害得你差点染上毒瘾。”
赵方华顿时噎住，他只是想表达自己跟赵凌华这个哥哥关系亲密无间，相信赵凌华的人品不会坑害自己，没想到这就被沈画给反将了一军，幽幽道：“沈画啊，你好歹跟我哥也是好朋友，怎么能不信任他的人品？我哥是那种人吗？”
听着他那哀怨的声音沈画颇觉好笑，但声音还是冷静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赵方华：“……”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两人也结束了这一次谈话，回顾整个谈话过程，几乎没什么重点，至少对沈画而言，她还是不知道给她奇奇怪怪感觉的赵艳华是怎么个回事。
不过赵方华平时看着不在路子上，但智商情商并不低，他既然能说出罪魁祸首在他那几个兄弟姐妹中，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也或许，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不愿说出来罢了。估计他憋心里也憋得难受，嘴硬心软的小破孩。
结束通话后沈画看手机才发现塞壬给她发了很多条微信，打电话也占线中，沈画猜测他应该是刚好跟赵方华一起打的，不然有新电话进来她该是知道的。
沈画一边回复塞壬信息一边准备会活动现场，因低着头没在意前面，还是看到地上一个人影忙止住脚步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来人却直勾勾的看着她，而且很明显，她没有避让的意思。
秦筱然。
自从几个月前秦筱然在美国中枪，沈画在医院与她聊过几句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哪怕住在香元山的时候都在同一屋檐下，到公司也是在同一地，可基本都是如陌生人，擦肩而过都不会给对方一个眼神。
今天这么迎面撞上，怕是有话要说？
沈画快速给塞壬回复完后便将手机放回了包里，目光平静的望向微微眯着眼带着探究意味的秦筱然。
相顾无言。
“我在想一个问题。”最终，还是秦筱然打破了沉默，率先开了口。
“什么？”沈画淡淡问。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觉得，一个人做了恶，应该遭到报应吗？”秦筱然面上情绪不显，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黯然，转瞬即逝。
沈画原以为她又会拿身世说事，不想问题升华，变成了千百年来就困扰着人类的话题。
“应该。”沈画答道。
秦筱然眼神闪了闪，又垂下眸子，似是自言自语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一个杀人犯就该命丧黄泉，而不是大半辈子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安享晚年。”
她的声音很小沈画听不太真切，但有些词眼如“杀人犯”“安享晚年”却听得清晰，甚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画心头突突的跳，在听到杀人犯的瞬间，她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人——秦老太。
难道秦筱然知道秦老太的事？不，不对，这件事秦老太不会主动跟人说，她和塞壬也一直保密，贺明师不是个多嘴的，应该也不至于跟毫无交集的秦筱然说这事，所以……秦筱然指的到底是谁？
等等，沈画突然冒出一个让她心慌的猜测：建立在方洪浩是方彤军儿子为父报仇的基础上，秦筱然跟“非凡”可是有过交集的，那么方彤军和秦老太之间的恩怨情仇，方洪浩是不是有可能告知秦筱然呢？
“你说的是谁？”沈画不敢往下想，转而沉声问秦筱然。
秦筱然抬眸看向她，少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什么谁？难道……你知道我们家有杀人犯？”
此话一出，沈画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秦筱然绝对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也很赞同大姐的想法，一个做了恶的人，就该受到该有的惩罚。”秦筱然笑的更加诡异了些，“不过，要是这个作恶的人如果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再拿走她的什么东西，恐怕他也不会在意了吧？”
沈画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秦筱然还摇摇头自顾自的说：“有些人的命就是好，投了个好胎，不过也许下辈子就做畜生去了，大姐，你说是不是呢？”
☆、【004】是他们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用不着拐弯抹角。”沈画冷淡的说，面上一派平静，掩饰住了心中的不安。
秦筱然却好似没察觉到她的故作镇定，耸耸肩无辜的说：“没拐弯抹角，只是前两天看了部电影，有感而发而已。”
沈画相信她才有鬼。
“难道说……大姐遇到过我说的这种情况？”秦筱然唇边含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却也叫人有种不寒而栗感。
沈画没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秦筱然。
两人对视，谁也不避，说是颇有些高手过招风范可能还欠缺些，但以她们二人目前的状态，的确像是焦灼着，只看谁先忍不住出手。
结果二人的“对决”被活动结束后走出活动大厅的人给打断了，沈画想明确的让秦筱然说出她所知道的事，但秦筱然仿佛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立刻走到了人流之中，倒不是没法抓到她，而是沈画非常肯定，秦筱然如果想说，就不会来这么一招欲擒故纵。
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人开口，真相都能大白。
晚上的聚餐沈画吃的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思考秦筱然的话。诚然，秦筱然所说的关于一个人作恶是否应该受到惩罚一事，沈画的三观正，自然觉得理应如此。纵然那个做了恶的人是秦老太，她同样觉得秦老太应该为自己的过错而忏悔，理性上能接受秦老太被逮捕入狱，可感性上来说，让一个年纪那么大的老太太去监狱受苦，也有点不忍心。
更何况，秦筱然的话就像是给她敲响了警钟，秦老太前半生除了遇到渣男方彤军外几乎顺风顺水，嫁到秦家后过着富太太的生活，衣食无忧，几乎没有受过一次挫。反倒是近一年染上毒瘾这事，也似乎是有人蓄意谋划，纵然让她再痛苦，无非也就一个“晚年”，难就难在一个毒瘾恐怕没法让秦老太受到该有的惩罚。
说句不好听的，秦老太现在这副模样，要是一个刺激甚至都可能把她刺激死，更何况她年纪本身也大了，折腾不起，若是要报复她，最好的报复方式恐怕就不是秦老太本身，而是从秦家入手。
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不管怎么说，首先要做的，还是去证实方淑云、方洪浩以及方洪瀚的身份。
不，不仅仅是他们三人，还有武清在内，比起“自家人”，武清可是货真价实的“外人”，对秦家人不见得有好感的那种。
那么秦筱然在这之中是不是会扮演什么角色呢？按照正常逻辑，她应该不至于跟秦家对着干才是，再怎么说，她也是货真价实的秦家人不是？虽然……可能有一半方家的血统。
塞壬来接沈画一道回去，比起热热闹闹能够融入人群的沈画，塞壬在Siren的年会这一天依然是惜字如金，哪怕上台说话的时候底下有一堆迷妹们压抑着尖叫的**，投射向他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灼烧熟透，塞壬还是面容沉如水，一点希望都没给底下一群女孩。
中途还有个小插曲，便是有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趁着他去洗手间妄图来一次邂逅，就是那种只求春风一度的，那妹子也是算准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才如此胆大包天。
结果如何？
塞壬可没有怜香惜玉，在察觉到女人投怀入抱的身体时就避开了，一次避开，第二次是直接就把人抓着摔墙上了，好好一张漂亮脸蛋直接撞上墙，鼻子的假体仿佛都有些歪，只能泣不成声又羞恼万分的捧着鼻子跑走了。
别人觉得塞壬很是不怜香惜玉，也很不可理喻，但在塞壬看来，人类才是莫名其妙。明明华国的婚姻关系都是一夫一妻，他跟沈画也是公认的一对，却偏偏还是有人往上凑，破坏别人的感情本来就是不道德的行为。网络上还有那么多人喊着讨伐小三，小三不要脸，是一个相当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可就这么奇怪，还有不少人争着当这个“三”。
无解，不喜。
若是沈画知道了这事估计也顶多是在原有无奈的基础上再加一点罢了，都已经快两年了，她早已能对塞壬“招蜂引蝶”技能淡定自若，连醋都不会吃个。
或许是人鱼自带的天赋技巧，而且不是主动技，他只要往那一站，就像是一个明亮的发光物，让人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所惑。
每次想到投递在塞壬身上的目光，沈画就要感慨自己的运气好，遇上人鱼的几率，着实是有些低。
“画，瑞文联系我说，Siren在意大利的公司已经开了起来，我们看完秦枫再去一趟意大利？”塞壬说的同时也在计算着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