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萦绕在那孤苦堆积的小山包上空的红云,忽然散开。从那云层中,一只鲜红色的瞳孔,正直直的看向我。
那一眼后,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自家的床上。也就是那次以后,我便天天做着同样的梦,梦中无数枯骨在我脚下,耳畔是尖戾的嘶吼和额度的诅咒声。尤其还有那只赤色瞳孔的眼睛,不悲不喜的看着我。
由于几乎是天天都做着同样的梦,所以我便和爸爸妈妈说了。他们也觉得奇怪,就找村里年岁高的老人问了一下。
老人们都说,这梦境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让爸爸妈妈去找老士子(ps:我们这里的老士子,也就是知晓阴阳的做白事的道士,以及算命的先生。)
那会我们那里比较有名的算命先生本名不知道,反正大伙儿都叫他陈瞎子。我爸妈就把我领到那里去问了一下。
那陈瞎子是邻村里的人,离我们村倒是不远。
陈瞎子就一孤寡老人,膝下无儿无女。除了养的一条黑色的大狼狗外。
那陈瞎子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前面摆着一个四方高腿的桌子。他先是转头,用他几乎看不见黑色瞳孔的眼睛似乎在打量着我。好大半晌后,才将手边的一个状似乎笔筒形状,里面整齐的放着一大盏写好签文的金箔签。
陈瞎子将那签筒推到我这边,抬了抬手:“来,让小姑娘抽一签。”
我那时摇晃这签筒,只觉得好玩。待签筒里调出一张金箔签后,我妈讲那金箔前双手拿着很是恭敬的放到陈瞎子面前。
虽说着陈瞎子,是双眼瞎。可还真弄不懂,他怎么就能“看到”那金箔签上的签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更更远村子里的人前来求签问卦。
陈瞎子在金箔签上伸手摸索了一下,随即随即面色大变。不觉又伸手在那金箔的签文上摸了一遍,最后有些嘴里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听着陈瞎子这么一说,我爸妈当时就急了。忙问着怎么回事。
这陈瞎子嘀咕了半天,十个手指头快如闪电般的来回移动着。随后猛的放下手,额头上已经浸出了密密的汗珠。他伸手,喝了一口放在旁边大碗里的水。
随后才幽幽的说道:“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垢墙倾倒湮城土,纵然神助也难行。”
“什么意思?”我爸忙开口问道。
那陈瞎子,却不搭话。默默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将原本挂在自己院子的算命幡收了下来。对着屋内的衣服道人的画像拜了拜,随后将那算命幡直接点火烧在了堂屋的身堂前。
我们是都被这陈瞎子的动作,弄懵了。刚想开口问,就见陈瞎子就一副似乎准备要出远门的样子,就连一旁的包裹似乎都已经早就收拾好了的。
“陈先生,您这是”我妈忙开口问道。
陈瞎子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这有生之年,还能解到如此的稀有的签。到还真不枉此生,不过”陈瞎子迟疑了一下:“”
第五十四章 我的解释
“陈先生,有话您直说。”爸爸见陈瞎子一副为难的模样忙说着,又给了那陈瞎子一包烟,我记得那会的烟好像是叫君健,现在想想,总觉得给香烟取那么名字有些逗逼。
陈瞎子推诿了一下,才收好烟:“你看我们也是邻里乡亲的,我也不瞒你,直接说了。不过,你可得受着点。这签文大抵的意思是,你家这孩子命数清奇,很难成人。纵使神仙帮忙,也恐怕没什么作用啊!”
“诶!陈先生!你怎么说话呢!”妈妈当时一听就急了,上前就像找那陈瞎子去理论。
爸爸忙拉妈妈,一脸焦急的开口问道:“陈先生,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陈先生拉了一下背在自己肩膀上的行李,朝我这边看了看随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实在是爱莫能助。更何况,为她测命,我这几年恐怕也是厄运年年。我得出去躲躲”
爸爸妈妈一听顿时就急了,妈妈拉住陈瞎子的包袱:“陈先生,您可不能不管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可不能有什么事啊!”
陈瞎子硬生生掰开妈妈的手:“大妹子,不是我老陈不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说完门也没关,头也不回的就朝路上走了去。
“诶!你想什么呢!?”姜竹染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将我从会议中拉了回来。
我面色有些难看,伸手捂了一下脸,回过神来才讪讪的说道:“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姜竹染勾了一下唇角,冷笑了一声:“合着我刚才说的什么,你是一句也没听是吧!”
我有些尴尬的看向姜竹染:“那个,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事情,走神了,你再说一遍。”
姜竹染看向我,稍稍蹙了一下眉头:“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我就再说一遍。这次你可拉长耳朵听好了”说完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忙点了这:“你说,我听着呢!”
“你对着地底下的东西不是很好奇么?所以看在你如此好学的份上,今晚就带你见识见识。”姜竹染浅笑中似带着一抹不怀好意。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中不觉一怔:“你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假的!晚上找你。”姜竹染说着,人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去。
宿舍我不怎么想去,毕竟我现在只要一看到路晓萱,就会想起弘羽。这一想起弘羽,就觉得头疼的异常。
等到了图书馆,却意外的发路晓萱也在。四目交集,先是一愣,随后两人都笑了。对于上午的事情,似乎是已经冰释前嫌了。
我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登记借阅后正想着先坐到一旁翻阅时。路晓萱走了过来,伸手敲了敲我的肩头,随后用手指了指外面。
我合上书本走了出去,反正是想着要借阅出去看的,都已经登记了,现在拿出去也么什么。
下了楼,路晓萱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上的坐了下来:“中午说话,有点冲,你别介意。”
我亦坐在路晓萱旁边,低头看着脚尖:“你没什么好抱歉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路晓萱抬眼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谈不上生谁的气,”
“微微,你听我说。上午说那话,其实我不是怪你喜欢他。而是怪你我问起的时候,你都不曾跟我提起过。”路晓萱解释道。
我叹了一口气:“你让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我没有喜欢他,也不是对他又成见。而是他根本根本”就不是个人啊!这要让我怎么说?
“他根本怎么?”路晓萱狐疑的看向我。
对于如何解释这事,我着实感觉到有些纠结,嘀咕了半晌才硬生生憋出一句话:“我我是想说,你要不再找找看。”
路晓萱忽然笑了,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微微,这个又不是在菜市场挑菜。”
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任凭我怎么说。路晓萱现在都听不进去,为了避免出现的那状况。
我只好岔开话题道:“上次不是说班主任找谈话的么,找到你了没?”
路晓萱摇了一下头:“还没,昨天才找了那几个成绩排名前十的,不急不急,还有好些人呢!”
话题也似乎就在这瞬间结束了,我抬眼看着黑压压的天色:“这是快要下雨了”
“嗯,手机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有雨。”路晓萱接过话:“这次清明节,我就不回去了。”
我楞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路晓萱:“清明节,你不回去么?”
路晓萱摇了摇头:“不回去了,反正也没我什么事。而且”说着路晓萱眉头紧皱了一下:“反正也没我什么事。”
“哦!”我低低的哦了一声:“三天假,我得回去。”
想着奶奶,只感觉胸口一窒。
路晓萱看了一眼楼下,突然转头看向我:“微微,我有事先走了。”
我顺着路晓萱的目光看去,只见弘羽站在楼下,
我忙拉住路晓萱的手,在路晓萱疑惑的目光中,我迟疑了一下才道:“就像你说的,做人多留个心眼没坏事。这话我同样说给你听。”
路晓萱灿然一笑:“我知道。”
看着楼下的两道的身影,我不觉敛紧了一下注释的的目光。
下午三点整,大雨。
那会,我仍在图书馆。倒也不是有多认真在看书,而是有些发呆的注视着窗户上雨水滑落的痕迹。我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朦胧的一切,如同自己那看不清的未来一般。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将弘羽是血僵的事情告诉路晓萱。只是我若说了,似乎又会增加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这一来我若实话是活了,路晓萱一定会去求证。这无论是她当面问弘羽,还是背地里偷看都会增加弘羽对她的危险性。这二来这物极必反这道理,是奶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其中的意思,我自然是知道的。
左思右想,也得不出结论,看来还是只能静观其变。
这样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稍稍一抬眼,正好看见我身后的一抹蓝色的虚影。我神色一怔,瞌睡一下子都跑光了。原本放在口袋里的小刀不由得握紧再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