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诧异的开口问道。
容华面色一僵,脱口而出了一句:“我滴个乖乖!果然是活的越久,执念越重?”说话间,周身白光闪过,化为白泽,不停的原地踢脚。
我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伸手拉了一下姜竹染:“都这样了,你还不准备跟我说说么?那都是什么东西?”
“没你什么事,你只要记得你是谁就行!”说着扬手,明空中的火鼠裘覆在我头顶:“只要我没明确跟你说,让你出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说着抬手压下我的脑袋,让我蹲在地上。虽然我不知道外面的是什么,可既然姜竹染如此郑重其事的说,我自然按耐住好奇心,一动不动的蹲着。
外面的声音悉悉索索着,我能明显的听见姜竹染的喘息声,偶尔还有白泽的嘶吼和踢踏的声音。只是没一会,周围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我不觉皱了一下眉头,这外面怎么都没动静了?虽然姜竹染说,他没让我出来的时候别出来,可这一点动静都没了是怎么回事?双手不住的捏紧了披在肩膀的火鼠裘,想掀开,却又有些迟疑。毕竟倘若真遇到了什么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那我怕是也是此命休矣。
于是,便又等了一会。
只是这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紧张不禁越来越高。
第一百七十三章 意像所惑
约莫五分钟后,实在忍不住了,将先前放进胸口的云雀抱了出来,放进火鼠裘里。伸手拍了拍它的头,亲昵的帮他顺了顺羽毛。
从刚才容华给他弄了额头上的那鱼玉后,福球就一直昏睡着。将它放好后,正准备掀开火鼠裘一角出去时,就听见火鼠裘外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响起。
“哼!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指望你那个女儿会来救你么?”嘲讽的声音很是不屑。
恨意如毒,嗜血唾骨。魉皇刀拿出,横握在手,矮着身子,脚下一踮,猛地冲了出去。手中的魉皇刀对着那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刺去,抬眼看向眼前的人,眼中的黑息盛出,魉皇刀身彼岸花现,在在外的手臂上蔓延开来异样妖艳。碧绿色色的春晖印记如臂环异样缠绕在手臂上,隔绝了彼岸花的蔓延。
额头上凸显出来的黑莲,将黑息蔓延至全身,没上前一步,脚下黑莲顿生。
“去死!去死!”手中的魉皇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属质感的黑光。一击未中,手中的魉皇刀在空中挽出一多黑莲。脚下一顿再次冲了过去,而且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到最后几乎都只能看见一抹黑色的残影。
“姜竹染,你赶紧想办法啊!这家伙简直太难缠了,我就说应该跟她说清楚厉害关系吧!”容华一边阻拦一边抱怨着。
如果说半步多的幻境能让人心底迷失,那么眼前这位简直是比人心底执念更加恐怖的存在。
“姜竹染,她显然已经失去意识,沉溺执念了。再这般下去,怕是怕是就错过了好不容易调度过来的九星连珠之逆。”容华手中白息凝现:“你也知道,我这弥罗之力只是愈合和缠绕最多也就困住她几息而已。”
“哼!”姜竹染冷哼了一声,径直命令道:“你只需要困住她便可,不要做多余的事。”
“好吧!反正我无所谓。九星连珠这种事又不是我做的,浪费了也不是我的事。”容华摊开手,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手中的白息凝成一把长剑,旋身上前以剑御空。
“啰嗦!”姜竹染冷冷的看了容华一眼:“做你该做的事,困住她。”
“知道了,不过只是几息的时间,你要做什么速度点。”说着容华摊开手,手中的弥罗剑化为一团白息,丝丝穿过眼前的黑影。如一条条发光的细线,没一会的功夫就将那团黑息缠绕的密不透风,如同一个巨大的荧光蚕茧。
姜竹染深吸了一口气,盘膝而坐,双手拈花入佛。唇齿轻动,音如春雷:“浊于阴,清如阳;命于司,至九宫;安神位,侍神公;魂合炼,藏五华;醴玄注,液虚充;生无量,律令摄!”说完只见一抹紫的泛红的一抹气息,狠狠的穿透那巨大的荧光蚕茧。随即猛的抽回,只见那抹黑息沿着被穿透的荧光蚕茧迸裂而出。
“姜竹染!你!!”容华是气的吹瞪眼,可惜的是自己没。可姜竹染做的也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好不容易发了一个大招,却被姜竹染如此轻轻松的就破了,当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只是:“你快点!我支撑不了多久。”
逼近着又要抵挡姜竹染如此霸道的攻击,又要保证自己会不黑这浓郁的黑息伤着。容华觉得,三息,也就只能勉强撑过三息。
姜竹染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了容华一眼,单手撑地,旋身而上。手中的紫息消散,凝成的混沌之力瞬间张开。紫色的瞳孔中清幽的目光冷冷的看向目微微:“天象地阔召化,汲汲日月堪免。心下丙丁,右南斗,左七星。无能混沌天地生。摄!”
我只觉得原本心中的躁动的恨意,逐渐平复了下来。耳畔那那些鼓动的声音也都消失不见了,我着,抬眼看向四周。姜竹染形象毫无的跌坐在地上,原本白色的长衫血迹斑斑,就连原本俊朗的脸上也是。双手手臂无力的垂在地上,鲜血浸染这手碰触的地面,惹得阵阵阴灵鬼魔在四周探头探脑。
而现出本体的容华趴在地上,雪白的毛发上血迹侵染。再沾染了地上的尘土,一撮一撮的凝在一起。看着还真是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圣兽的威严和华丽。
我稍稍晃动了一子,顿时就跌到在地上。全身上下,被一道道银色的长线困在原地。这一摔。崩裂开的线,如同一串串电流一般,游走周身。
待那股电流过去后,我才大口的着,稍稍的弓起身子。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抬眼看向姜竹染,吞咽着口水稍稍润了一下嗓子才干涩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竹染只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了下去半天都没回应。
而我也没再开口问,只觉得疲惫,很是疲惫。双眼沉重的掀开不起丝毫,眼前一暗,人便沉沉的陷入黑甜梦中。
阴灵四下穿梭,各样魔化妖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从四周围了过来。
阴时慢慢,三界不收或者不肯前去的,时间一长,要么忘记前尘往事,安心的在半步多待着。这地方不用时间太长,自然有灵、妖魔之类的东西前来送上门。至于这些灵、妖、魔、鬼的谁能得到,那就只有各凭本事。
无数双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趴在地上的三人,嘴里发出一阵阵低吼。僵持了一会,便群涌而上。眼看着就要张口吞噬时,就听见不远处一个清亮的女音响起。
“哟!今个儿,各位起的都挺早的哈!奴家店都还没开张,居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一道火红色,窈窕的身影由远而近。风姿卓绝的女人,白皙柔嫩的肌肤,一张妖媚的有些过分的脸。轻挑的眉头,未笑已勾人三分。尤其再排上如此,火爆的身材。当真是是少见的。
只是,即便是妖媚的不可方物,但却让周围的妖兽僵在原地,半点都不敢动弹。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阎摩双楼
见众邪祟仍愣在哪里,那女人赤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不耐,稍稍蹙了一下眉头:“怎么,等着我开店么?”
话音刚落,原本密密麻麻恼人的东西都立马消失不见了。
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身,垂着眼看了地上的两人一兽一眼。目光最后停在那被穿云弥罗线困住的女孩身上,目光落在那还还未能及时退散的彼岸花纹洛上。再看向她手中紧握的魉皇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隐退,抬手。
只见一座古色古香的两层八角飞檐木楼,朱漆的门框,青黑色的盖瓦,中间再加上一个回形弧廊。一眼就能看见露台上五个红色的宫灯,以及一楼门口两个银白色的御虚镇魂灯。
女人屈膝蹲下,伸手轻点了一下女孩手臂上的两朵红色的彼岸花,稍稍叹了一口气。轻声喃喃的说道:“花开而二色,还差一点。”说着左手指尖在右手指腹上划过,一滴奶白色的水珠滴落在女孩手臂上其中一朵红色的彼岸花上。
看着那红色彼岸花逐渐变成白色,才收回手。
“你在做什么?”女人的手背醒过来的姜竹染一把抓住,眼眸中紫息闪动。
女人倒是没直接回大姜竹染,轻缓的说道:“你醒了啊!奴家刚才还在想要怎么一次性将你们三个人弄到客栈里去了。”
姜竹染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暮微微,再次抬眼看向那女人,轻扯动了一下唇角:“我们没时间在这里逗留。”说着,弯腰抱起暮微微,抬脚提了一下旁边的容华。
“多年不见,僵主不会忘记了奴家这阎摩双楼的规矩吧!阎摩双楼开,岂有过而不入的道理。”女人直起身,伸手弹了一下红色旗袍上的微尘。
姜竹染轻扬了一下唇角,低头看向昏睡过去的暮微微。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恢复不恢复没什么差别。不管在这阎摩双楼也好,还是出了这半步多也好。
他都没时间,也没那个机会去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