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但思索了一会大概觉得徐淑说的有道理,只能泱泱的应了声:“也对。”
听了她们俩的对话我觉得这是,现实版的天真遇到现实。
郑荣荣躺在我怀里已经开始有些迷糊,我将被子朝上扯了扯,把她盖严实了些后对着沈雪说:“锁天他们也得想留下来才行啊,瞧他们那路线设定的井井有条,要不是这大雪,咱们还是得跟着赶路,他们肯定是有要去的目的地的。”
沈雪表情一愣,似乎想到什么忙问道:“锁天没有和你说过咱们要去哪里么?”
我摇了摇头:“没说过。”
“拜托!你怎么也不知道问问?”沈雪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这不是一直没想到么?”我装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其实哪是没想到?我一直都超想知道锁天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锁天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想和你说的事情,你不问他都会告诉你,只要他没主动和你说,那就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不过…这也牵扯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一直不和我们说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没打算把我们带到他要到的那个地方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心里打底是怎么打算的?
走在半路时,把我们几个给丢下?
这也不是不可能,当初他走的时候不也没跟任何人说起过么?
“说起这个,我上次瞄到了锁天的地图,看他上面勾画的痕迹,似乎是要朝着云南那边去。”一旁的徐淑突然开口。
沈雪忙撑起身子隔过睡在中间的我问她:“你看到了?知道目的地在哪?”
徐淑摇了摇头说:“我只看到那图册上云南省几个字,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而且也只是推测而已,说不定锁天只是刚好翻到了那一面。”
沈雪有些泄气的躺了回去。
我没再应话,看着躺回去后依旧嘟嘟囔囔的沈雪,突然想起今天上午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刚准备出声问,却想到徐淑还在,就决定有机会单独再问她。
起码现在看起来,她的精神是完全正常的。
第五十七章守卫
我觉得我现在被弄成了惊弓之鸟,自从学校遇到赵秋婷那个疯女孩,又在昨天遇到那神经的夫妻俩后,我看谁都有点神经病的征兆。
特别是沈雪这么突然的一个翻天覆地大转变,我不怀疑她脑子出问题了才怪。
不过还好,经过我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细微观察,暂时还看不出沈雪的脑子有出毛病的情况。
大概是之前砍杀行尸时体力透支,这一觉睡下去,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徐淑和郑荣荣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沈雪还在一旁睡的昏天暗地。
揉了揉睡的有些发胀的头,翻了个身盯着睡的正熟的沈雪打量了起来,丝毫不夸张的说,其实沈雪真的算得上校花级的美女,白净的脸,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又有些天然微翘的嘴唇,怎么看怎么讨喜。
只不过一直以来这样的极端生活,使得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放在能力比较强,能带领大家活下去的人身上。沈雪这张漂亮的脸,也没能带给别人什么大的感染力。毕竟每个人都能理智清楚的区分,美女和生命的轻重。
伸手把沈雪有些滑落的被子朝上扯了扯,我干脆做起身子,内心里,从那天救下被围困的沈雪沈风后,他们兄妹俩给我的感觉就一直很窝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沈雪总是最先炸毛挡在我前面,沈风虽然一直都是淡淡的一个人,但是那种打自内心的关心是很容易被察觉的。
将棉袄穿上,我准备下去活动活动身子,睡的太久,骨头都有些酥的发软,就在我穿鞋的时候,冷不丁又扯到了左手,虽然伤口不至于很疼,但却使得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宋美静。
算来,我们几个人离开学校也有好些天了,不知道她在那学校里对着我们几人出走的消息会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是咬牙切齿的后悔没提前宰了我,还是会得意洋洋的推断我们这些人会很快的死在外面?总之无论怎么推断,我都觉得宋美静那女人会日日夜夜的祈祷我陈炀赶紧去死,最好是变成行尸被她一刀扎烂脑袋。
“陈炀?你干嘛呢?”大概是我穿鞋的僵硬动作保持了太久,不知啥时候醒过来的沈雪带着弄弄的困腔出声打断了我的神游。
我一愣,回过神后忙快速的穿好鞋子,转头看向她:“没干嘛,走神了。”
“噢~”长长的应了一声,沈雪又偏过头准备睡过去。
我拍了拍她被子问道:“还睡!也不怕把头给睡扁成平底锅,一会该轮到我们守卫了,快起来吧。”
“守卫什么啊,不守不守!”沈雪想耍赖。
“不守你昨天答应那么干脆做什么?”我扯住她被角朝下拽。
最后沈雪还是被我强拉硬拽的拖出了被窝,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郑荣荣夸张的笑声和时不时的一句尖叫,我和沈雪哆哆嗦嗦的裹着棉袄出去时发现,她正和徐淑打雪仗疯的不亦乐乎。
扫了一圈后,我在另一端的屋檐下,看到了又团成一团的郑易易。有些无奈的越过院子走过去,将小东西抱起来,发现已经冻得浑身发抖,把羽绒服拉开了点,将郑易易塞了进去后我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郑荣荣这个不负责任的主人依旧在疯玩,丝毫没发现被她丢在一旁的小可怜已经被我塞进衣服里带走了。
门前零零散散的东一个西一个的站了几个黑衣人,其余的都干脆跑到了车里坐着,反正透过车子玻璃也能观察周围,只需要时不时下来把车玻璃上覆盖的雪给扫掉就好。
大概还没到换班的时间,我和沈雪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后干脆随意找了辆车坐了上去,好巧不巧的,这车里刚好睡着陈璞和阳阳,俩孩子一个睡在靠背放下的副驾驶上,一个睡在后排,那叫一个香甜,我和沈雪开门那么大动静都没影响到他们俩,简直一点守卫该有的自觉都没。
我抽着嘴角将阳阳和陈璞摇醒后,和沈雪坐到了车里,拍着身上淋得雪,我故意阴阳怪调的开口:“呦~两位小少爷怎么着沦落到来这里睡觉了啊?连床被子也没有,可别给冻坏了。”
我话里嘲讽的意思很足,几乎已经整个挂到了脸上,陈璞和阳阳迷糊过来后,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干脆低着头不接腔。
沈雪捂着嘴乐了两声后,装模做样的接腔说:“陈炀你就别磕颤他俩了,守了一夜估计是累了。”
“啥累不累的,这俩小子就是不着调!我敢打包票,绝对是一觉从昨晚睡到现在,你瞅瞅那干掉的口水印子,啧啧啧,陈阳你这是要恶心死我是不是?”不好教训陈璞,我干脆把矛头直指向阳阳,伸着指头对他又是点又是划的。
阳阳低着头始终保持一副任你打骂绝不还口的样子。
陈璞听了我的话后,在旁边偷偷摸摸的打量阳阳的嘴角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口水印子。
又快速的组织了一大团教训阳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沈雪扯了扯衣服引去了注意,她透过车窗指着屋子门前刚出来的锁天等人说:“应该是换班时间到了。”
锁天是和我和沈雪分在一个时间段守卫的,虽然这么久以来别人都喊他是当家的,守卫这回事每次还是会把他编排进去。
我朝外看去,发现跟着锁天他们出来的一群人全都套上了羽绒服,撇了撇嘴,无论多牛逼的人,说到底也是人生肉长的,可算是撑不住冻了吧。
瞧着他们身上的崭新羽绒服,我低头瞄了瞄自己身上这件早已记布满灰尘污渍和血迹的衣服,暗暗想着,一会结束守卫一定得把每个屋子都扒拉一圈,应该能找到两件厚实些的,这衣服脏的人受不了了已经,必须得赶紧换掉。
“喂喂喂,你们俩回去吧,回屋里盖严实了再睡。”我回头冲陈璞和阳阳嚷嚷着,其实说句实在的,刚刚看到躺在车里的俩孩子,我心里第一反应的不是生气,而是有些心疼,我这人就是这样,按理说二十来岁正是大好年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潇洒心理状态,但我就是早早的母爱泛滥,这一点倒是一点也不随我妈。
但是心疼归心疼,他们俩在守卫时睡觉确实不对,而且过错非常严重,换个方式想想,好在外面有那些黑衣人在陪着守着,如果万一哪天我们必须得靠自己,没了那些黑衣人帮助的话,他们俩这样不负责任的守夜方式,可能会导致我们所有人一觉醒来就得面对咬到身上的行尸。
大家苦苦求生到现在,如果被如此愚蠢至极的过错而间接害死,估计阎王爷知道了也得抹两把同情泪。
阳阳和陈璞耷拉着脑袋回到了院子里,我和沈雪接替着坐在车里。
刚开始还能提起精神警惕的四下打量着情况,但是两个小时过去后,看着周围寂静的一片,除了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在动,其余都没任何动静,除了从别的车上和院子里偶尔传来的几声对话外,其余的时候都寂静极了。
把头靠在靠背上,我终于知道为啥刚刚陈璞和阳阳会倒在这睡着了。这尼玛周围环境联系到一起就是大自然的寂静催眠曲。无声无息,反正就是让你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