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了他们一圈,突然发现,锁天没来,似乎今天已经一整天没见过他人了。
“锁天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这句话刚问完,他们几个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
几人磕磕巴巴的没人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我狐疑的盯着他们问道:“怎么了?锁天人呢?”
“天哥出去了。”阳阳揉了揉鼻子,这是他说谎时惯做的下意识动作。
心里猛地一沉:“这天都快黑了,他出去做什么?”
阳阳没有接腔,眼神求救似的扫向其他人。
“好像是说去找些什么东西回来,我当时也没太注意听。”一旁的丽丽笑眯眯的开口。
第三十一章锁天失踪
阳阳他们回去后我就一直站在窗户边,盯着窗外走廊静静看了很久。
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阳阳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的防盗窗户,我恍惚觉得自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被人观赏的猴子。
他们怕我伤到别人而把我死死的关着。
手臂上的伤口一直都很疼,这会更是疼的没法忍受。
刚脆将袖子给撸起来,把那早已经里外湿透的绷带给扯掉。
让伤口直接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白天没有给好好处理,伤口周围有些红肿,似乎是发炎了。
裂开的牙印,这样看去显得有些狰狞。
原本想让阳阳他们通知曙光过来替我把伤口清理清理。
可尹尚堂突然说出的话已经他们对锁天消息遮遮掩掩的态度,让我整颗心都乱了,把这回事给忘了。
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
希望,不会太严重,听说伤口没处理好的话有可能会感染破伤风,那样是要截肢的。
躺回到床上,盯着屋顶看了半天,不知不觉的也算是睡着了。
夜里迷迷糊糊的醒了很多次,一会冷一会热的,衣服反反复复的湿透了很多次,最后一次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后,我觉得头沉的就像塞满了石头块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手臂伤口不知是不是被冷汗给浸到的原因,一阵阵的刺痛从伤口迅速传到大脑。
躺在被子里,觉得浑身上下被不甘和无力这两种感觉给充满了。
鼻子一酸,眼泪从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了出来,隐没在发根里。
没力气抬起手去擦,就任由眼泪这么流着。
反正现在也没人,我就是想好好的哭一场。
发胀的后脑勺,疼痛的手臂,未知的感染,不知情况的锁天,即将到达的行尸群,伴着一丝丝庆幸,自己还存有意识,没有变成外面那些吃人的行尸。
这些事就像一块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眼泪越流越觉得委屈,渐渐的从无声流泪演变成低声抽噎,最后干脆直接扯着嗓子哭。
去他妈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去他妈的病毒!去他妈的行尸!去他妈的宋美静!去他妈的感染!
哭的太过投入,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我都没有听到,当我反应过来时,就看到窗户前几乎围满了人。
大脑空白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李建国他们那些人过来‘探望’我了。
大概是我的哭声震到他们了,直到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床上裹着被子爬起身,他们都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
我看着站在窗外的众人,有些尴尬。
那种被人驻足观赏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我想我现在一定像个小丑。
“咳咳…”李建国用拳头堵住嘴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他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笑意。
“陈妹子的中气挺足的啊。”
我觉得更加尴尬了,但还是强装无所谓的冲他摆了摆手:“身体素质好的人都这样,李大哥你们这是来…?”
刚刚的大哭,似乎释放了我身体里积存已久的糟气,现在脑子清明了起来,连身子都觉得有了些力气。
看来人真的应该学会适当发泄发泄。
“噢,这不是来瞧瞧妹子你么?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关在这里,李大哥也于心不忍啊。”也不知道李建国之前是做什么的,场面话被他说的油光滑亮的,听的人心里舒坦极了。
我暗自撇了撇嘴,心想着,你个老狐狸不就是想来瞧瞧我到底有没有变成喝血啃肉的疯子么?
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呵呵的表情:“李大哥不用担心,我好着呢,就是这伤口,昨天大家给忙忘了,没人来替我收拾收拾,这会疼着呢。”我将手臂举起来,提醒他得找人给我治治。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快快快,快去把曙光给叫过来,这伤口感染可是不得了的事。”李建国的表情猛一看是,还真像是万分着急的样子。
我暗自好笑,装什么装?你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吧?
之前我们两边的人在这学校里算是各家统领半边天,一直是面和心不和,为了各自的利益以及被眼前的形势逼迫的不得不合作。
现在我出了这档子事,美静明显的投靠了他们,看昨天阳阳他们遮遮掩掩的样子锁天也指不定是出了什么情况,这对李建国那种人来说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的绝好收下这整所学校的好机会。
看着窗边那张伪善的脸,我内心发出一阵阵冷笑。
有些人天生易于作恶,善于伪装。
单就阳阳他们没有和李建国他们一起出现就能推测出来,此刻这学校的形势只怕是早已经变了。
曙光很快就赶了过来,背着一个小药箱,气喘吁吁的,看样子应该是跑过来的。
李建国掏出钥匙将外面的门锁给打开,让锁天进了屋里后,又从外面将门给锁上了。
我笑着故作不明白的问:“李大哥还锁门干嘛,曙光一会还得出去呢。”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美静声音清冷的开口道:“李大哥也是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保险起见而已。”
“说的有道理,确实得保险起见,美静你可真是个心灵剔透的人,什么都能一眼看明白。”我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美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着颜色,两只眼死死的看着我,看她表情恨不得腕掉我块肉才舒坦。
曙光检查了我的手臂后,倒抽了口凉气,低声骂了句:“该死!发炎了。”
随即快速的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瓶碘酒,将伤口周围给简单处理了下,最后干脆直接将我手臂拉过去直接将碘酒倒上去冲洗。
碘酒刺激的伤口又是一阵阵的刺痛,我下意识的就咬住嘴唇。
曙光给了我一个体温表让我夹好后,就又朝着伤口上撒消炎药,接着就拿出绷带开始包扎。
包扎好后体温也差不多量好了,他看了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瞅着我说:“陈炀,你身体真够壮,一般人这种情况早就烧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你体温竟然正常?”
我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非得我发烧你才开心?”
“哪能啊,这是替你高兴呢。”曙光将东西收拾好,瞄了一眼我的手臂说:“不过趁你这发炎还不算严重的时候,打一针消炎针吧。”
打针?!
我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就用被子裹住下半身,也懒得管窗外李建国和美静他们,对着曙光猛摇头:“不打!”
曙光一愣随即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陈炀你砍行尸时眼都不眨,竟然会怕打针?”
“你管我!反正你看着办,那药是喝下去还是给弄成点滴,只要不打针怎么都好说。”
曙光笑着摇了摇头:“那就打点滴吧,效果更好一点。”
这学校的医务室里药品很充足,但李建国不太想让我离开这间屋子,没办法,曙光只要先去医务室配好药再过来。
曙光出去后,李建国又将门给锁上,一群人跟着浩浩荡荡的走了。
只有美静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我没有动。
我坐在床上,透过防盗窗和她对视着,知道她有话要说,我等着她开口。
可几分钟过去,我看的眼睛都酸了,她还是没有说话。
这娘们真沉得住气!自从心里对美静产生怨恨,我给她的称呼一个比一个难听。
亏我以前还是为人师表,现在竟然开始满口脏话,难道这才是我的本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美静终于开口,可她的问题却将我问的愣在原地。
她问:“锁天去哪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有些迷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锁天去哪了?
她不知道锁天在哪?
可这学校就这么大点,怎么可能不知道锁天在哪?联系起昨晚阳阳他们遮遮掩掩的表情,而她又这么问那就只能说明了一件事…
锁天现在不在学校里!
我昨天早上的时候就被关进了这里,她既然还来问我就证明锁天在昨天早上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昨天闹那么大动静,锁天都一直没出现的原因了!
在美静回答话的一瞬间,我脑袋飞速的运转起来,将七七八八的线索联系起来后,得出了一个几乎已经肯定下来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