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边时见邢方还在睡大觉,于是将其被子一掀,“臭小子,老子饭都熟了,你还在睡!快起来!”
邢方没有动静。
邢孙总觉着邢方今日有些不对劲,仔细瞧了瞧,现他额头上浸出了豆大的汗珠,明明这谷里的天气四季如春,不冷不热,怎会出如此多汗?
于是伸手探了探他的脉,一探之下面色煞白,眼珠子转了转,替他盖好被子,便急急忙忙往药房去了。
秦伯的院子里,凤九鸢坐在桌旁边捣着灵草边打了个哈欠,昨夜没睡好觉,今日起来还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觉得困。
“姐姐,我和阎落哥哥去练功了!”娴儿跑过来道。
“嗯,去吧!”
待娴儿与阎罗大人离开,凤九鸢实在是熬不住了,将捣过草药的玉钵玉杵放进堂屋,便去睡她的回笼觉了。
然而睡不到两个时辰,却被外面的嚷嚷声给吵醒了!
“死丫头,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要杀了你!”
凤九鸢走出房间时,就见邢孙提着把黑色的宝刀欲要往她这边冲过来,秦伯连连拦着他,小声对他说着:“邢孙!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
看了眼秦伯,凤九鸢冷笑一声,表面看来是在劝架,实则不过是忌惮阎罗大人而已。
她走过去目无波澜地看着邢孙,淡淡道:“看你怒冲冠的样子,该不会是死了儿子吧?”
邢孙一听,抡起大刀来就要砍向她!秦伯连忙将他的手抓住,厉声道:“邢孙,这可是我的家院!你这一刀挥下去,还不给我毁了?!”
那头呵斥着,这头又缓了语气对凤九鸢道:“凤姑娘,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何必说话如此难听?”
凤九鸢微微一笑,“我只是跟他开玩笑呢!”
邢孙挣脱开秦伯的手,指着凤九鸢道:“老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定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你给娴儿下了血雾蛊毒,我只是回礼罢了!你的儿子重要,我的娴儿难道就不重要吗?”凤九鸢顿了顿,“至于另一种毒,是我附赠给你的谢礼。”
“你!”邢孙气得浑身抖,刚要一刀砍来,又被秦伯给抓住了,“邢孙,你够了!”
“看你这样子,邢方身上的毒应该还没解吧?”凤九鸢睨着他,“若是解不了,你尽管跟我说,我来帮你解。”
凤九鸢本是一番好意,听在邢孙耳中,却是极大的轻蔑与侮辱。
他虎躯一震,一股浓烈的真元顿时从邢方身体里爆出来,罡风凛凛,摧枯拉朽!一时间将没有防备的秦伯冲撞处几米远,撞到墙上,嘴角溢出一道血痕。
“秦伯!”凤九鸢是早有准备才没被伤及。她顺手扶稳倒下来的晒药架子,又几个翻身接住纷纷下落的簸箕,放回架子上后走到秦伯边上,将他扶起,对邢孙道:“要打出去打,我奉陪!”
“哼!”邢孙狠狠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正当凤九鸢要跟着邢孙找地方打架时,邢方的房内传来了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邢孙闻声,忙进了院,跑进邢方的房间里去了。
凤九鸢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来到邢方的床前,就见邢方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来,面色惨白,唇色青黑,就连眼白都变成了青色。这症状,既不像中了血雾蛊毒的,也不像中了她的裂骨丹的症状。难道是……她的裂骨丹与那血雾蛊毒混合,衍生出了另一种毒?
“滚出去!”邢孙见她居然跟了进来,暴喝道。
“老爹……”邢方伸出一只手来虚弱地喊道,“爹……”
“臭小子!”邢孙一把握住他的手,“老爹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放心,啊。”
“爹……俺好难受……”他努力睁大眼朝邢孙这边看,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俺……俺的眼睛……”
见此,邢孙老眼居然闪出泪光来,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闭上眼,睡一觉,一觉醒来,就好了!”
凤九鸢微微动容。虽说邢孙这人平日凶神恶煞,用活人试毒,还想置她于死地,但也不是坏到无药可救的那种。
她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邢孙,顺便试试她最新炼制的裂骨丹,看看他这次能不能解得了,可阴错阳差的,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可从未想过要害死邢方啊。
“不如让我试试吧!”她道。
邢孙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有这么好心?!”
“我的心可比你的好多了!”说罢,走过去拿出邢方的手来把了把脉,出奇的,邢孙竟未阻拦。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输得彻底
她指尖释放出一丝灵力,宁神静心地感受着邢方的脉搏跳动。脉象浮细柔软,好像按到海绵上一样,然而很快又间歇下来,突然沉沉一跳,跳完之后再次回到浮细柔软,循环往复……
仔细斟酌了一番,她问邢孙道:“可否将血雾蛊毒的配方与配药顺序给我看看?”
“你真的能解?”邢孙虽怀疑着,却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凤九鸢莞尔,“相信我。”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显得尤为从容镇静,话中透着胸有成竹,令邢孙忽然间就安下心来。一瞬间,他对这个丫头竟产生了自己都毫未察觉的改观。
他出了邢方的房间,几分钟后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两张列满药方的纸递给凤九鸢,凤九鸢接过来将第一张纸上的内容从头到尾阅了一遍,邢孙道:“血雾蛊毒的解药我已经炼制出来,可是给这臭小子喂下之后,他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凤九鸢闻言微惊,听邢孙的话,难道说她的裂骨丹并不是与血雾蛊毒产生了反应,而是与血雾蛊毒的解药产生了反应?!
她翻开第二张仔细看起来。
片刻后,她再次把了把邢方的脉,美目微微促了促,默默将邢方的症状理了一遍,她记得邢方的眼白呈现出青色,并影响了他的视力……
对比血雾蛊毒解药的药方,又想了想自己裂骨丹的药方,眉头一舒,茅塞顿开。对邢孙道:“你等等,我知道怎么解了!”
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径直回了秦伯的院子,入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时辰后,她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邢孙家的院子,入了邢孙的房间,将一枚淡黄色的丹药递给邢孙道:“喏!”
此时的邢孙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将丹药拿到手中嗅了嗅,隐住眼底的激动,怀疑道:“莫不又是毒药吧?”
凤九鸢看了看气若游丝,眼看就要断气的邢方,睨向他道:“连毒药还是解药都看不出来,亏你还炼了几十年的毒!再不给你儿子吃下,他可就真的没救了!”
所谓关心则乱,儿子快死了,邢孙哪能沉下心仔细去观察这是解药还是毒药?不过不管邢孙怀不怀疑,此时他也别无选择,几大步走到床前,将丹药喂进邢方的嘴里,看着他咽下去。
刚咽下去不久,邢方的毒症便缓解了许多,气色也在渐渐恢复。邢孙见儿子慢慢好起来,之前悬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凤九鸢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他又活过来了,你可以放心啦!”
邢孙扭头看向她,心中陡升一股灰败垂丧之感,这个丫头在医理药理上实在太过聪慧通透,他输了,输得很彻底,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后生可畏啊。
“别以为你给这臭小子解了毒,老子就会感谢你!你害他差点儿就亡命,这账,老子定会跟你算!哼!”
凤九鸢往下牵着嘴角睨着邢孙,朝往外走边哀婉叹息道:“唉,早知道某些人不懂知恩图报,我就不救他儿子了。”
邢孙哼了一声,不予理会,从床头边桌上的脸盆里拎起毛巾来,为邢方擦了擦汗。
夕阳洒满整个灵川谷,将灵田里的灵草灵植都照得熠熠生辉。
刚回到秦伯院子不久,阎罗大人便带着娴儿回来了,秦渺渺也刚好从山上采药回来。趁秦伯与秦渺渺去伙房做晚饭的时间,凤九鸢将今日所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阎罗大人,眼中流光溢彩道:“我想我很快就能炼制出一种连邢孙也无法解的毒了。”这是她今日在研究血雾蛊毒解药与自己的裂骨丹之间产生反应时突生的灵感,她打算从今夜便着手试炼。
阎罗大人一笑,“本王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娴儿上化形期了!”
“化形期?”凤九鸢看看娴儿,“可娴儿一直以来都是人形啊!”
“这你就不懂了,娴儿虽然拥有一半的人类血统而不会轻易现出原形,可上了化形期,她就等于拥有了一定的自制能力来控制自身的形态。”
“那妖力是否有大大提升?”
“这个……大约比原来强了一点点吧!毕竟妖类上了结丹期后力量才会有显著提升,更何况娴儿是半妖,还是需要月光来维持妖力的半妖。”
凤九鸢点点头,侧眼见秦渺渺端了菜出来,连忙去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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