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凌厉,每落在那睚眦兽身上一剑,都几乎是用了她全部的力气,终是在这睚眦兽身上成功挂了彩。
站在下方的卿洛陷入了沉思,刚刚那一幕虽不知为何那睚眦兽会减缓速度,但见她无事心中还是长舒了一口气的。
此时的她对那睚眦兽已经展开了反攻,他很想上去帮她,可他没有动。他心里清楚,她需要成长,或许这就是一个契机。
现如今上方的一方天空是属于她的,那是她的舞台,她的主场。
极为利落的一个旋身,涑玉卿虚晃了一招,下一瞬,剑尖直取它的罩门。
一剑刺入是那肉体的柔软。那睚眦兽仰天长啸了一声,自那罩门处开始,像是一把火灼烧了四周一样,渐渐地化为了灰烬,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那剑在涑玉卿的手中再次变成了一把描摹了樱花瓣精致的十二骨的油纸伞。
她握着伞柄,将伞撑在头顶,缓缓的坠地。
倾泻而下飘飞的樱花瓣迷蒙了她精致的容颜,她似一个神女一般,慢慢的降临人间。
包裹着她周身属于灵王阶品的灵力似乎更加醇厚了。卿洛望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
另一边,达摩伽山上,那红衣女子指着这水镜中陡然而起的变故,仰头望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估疑的问道:“离,你为何要出手救她?”
白衣男子大袖一挥,那水镜消失无踪,又恢复成了棋盘状,就连那先前落下的棋子都尚未改变位置。
只见他再次捻起了一颗棋子,垂着头,淡淡的回道:“本座似乎与这白衣姑娘也颇有些渊源,不出手,实在是不厚道,就小小的帮了个忙。”
立在一侧的小童觉得自家主子扯谎的本事越来越精湛,竟是信手拈来,连带着将这莜姑娘也给狠狠地讽刺了一把。
那红衣女子正想开口再去说些什么就看见白衣男子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红衣女子脸色一白,极为不愿的起身,朝他拜别。
小童领着她尚未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白衣男子出声唤住了她。
女子以为他不舍得自己离去,出言挽留,赶紧转过身去,一脸欣喜的望着他,却听见他头也没抬,凉凉的道:“莜染,红衣不适合你,回去换了吧!”
莜染脸色尽失,咬着嘴唇,不等那小童引路,快步的离去。
那样子像是生怕她在晚走一步,就能听见他更为决绝的话。
白衣男子见人已经离去,将手中捻着的棋子随意丢在一旁,起身朝那不远处的云海走去。
他负手立于云海之巅,望着远处那云海翻腾之景,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卿卿!”同样是这两个字,同样是那个人,同样是透着悲戚与慌张。
几百年前是这样,几百年后竟还是如此,他望着她的眼神浓烈,她回给她他的笑一笑温婉。
这样的感觉令他心底很是不爽,总是让他会产生一种他将要失去她的错觉。
不,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
薛府
涑玉卿脚踩到实地时身子一个踉跄,被一旁的卿洛一把抱住。
“还能坚持住吗?”
涑玉卿扶着他的胳膊,嗤了一声,“本姑娘还没这么娇弱。”
其余几人将那剩余的黑衣人处理干净,也赶了过来察看情况。
涑玉卿纷纷向几人道了谢,抬眸的那一瞬,正巧瞧见停驻在不远处的薛逸轩和嘉陵两个人。
涑玉卿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之时,眼眸突然有一瞬间冰凉。
她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转到了那正打算悄然离去的方奎的身上。
涑玉卿望着他,冷声开口,“方奎,告诉你们主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若敢来阻我,我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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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她想净身出户?
方奎离去后,强撑着的涑玉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卿洛怀中。
坤水国的两位皇子看着卿洛的小身板,本想将涑玉卿接过去,却扑了个空,连涑玉卿那飘落的白色衣角都没有碰到分毫。
下一瞬,卿洛就将涑玉卿打横抱起,嘴角一勾,冲那些人道:“两位打了一架想必也是累了,像照顾夫人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两位了。”
两人脸色一僵,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成了往日模样,水阡陌摇着扇子笑言,“本殿忘了,小公子身手不凡,现下的确是不能与那些花瓶相比。”
现在不能同那些花瓶比,到是以前能喽?
抱着涑玉卿已经走出了一大截,听了这话,卿洛挑了挑那好看的眉宇,脚步不停,声音慢悠悠的从不远处飘来。
“彼此彼此,小爷第一开始还以为殿下是那花楼里出来的嫖客呢!”
水阡陌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拐了圈的骂过,今日到是让这毛头小子给狠狠地讽刺了一把,心里实在是不爽。
肩头被人按住,水阡陌一偏头,就瞧见了自家大哥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人,露出的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莫非自家大哥有了什么好主意不成?
本是四散而去的下人们,见事态平息又渐渐的回转回来,老太君见着两人衣衫上已经落了好些灰尘和血迹,走上前,冲两位说道:“两位殿下,老身已经吩咐了下人为两位殿下准备了汤池,殿下请移步。”
……
薛府听雪阁
卿洛抱着涑玉卿回了听雪阁,将人直接放在了房间内唯一的大床上。
刚站起身,准备离去,衣袖就被人拽住。
卿洛顺着看去,就见那本是昏迷的涑玉卿,已经醒转过来。
单手扯着他的袖子,睁着那双好看的眸子将他望着,他在她的的眸中看到了依赖,那是她对他的依赖。
这是卿洛没有见过的涑玉卿,她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一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的模样,不肯服输,不愿服软,连其他少女应有的娇弱之态都没有。
现在她却这样望着他,如果是以前,卿洛一定会觉得涑玉卿的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
现在的他却格外喜欢见到她这种小女儿之态,这会让他觉得,他是会被她需要的,她可以依靠他,可以信任的他。
他反握住她的手,一掀衣袍,就在她的床畔坐了下来。
“容溪。”她见他坐下,半晌出声唤了一声。
卿洛微微皱了个眉头,出声纠正道:“卿洛。”
涑玉卿一愣,一时间没理解他什么意思。
卿洛继续解释道:“我先前失忆了,以为自己是那个破庙中的少年容溪,如今才发现这原本就是个错误。”
涑玉卿偏着头,问道:“所以,你叫卿洛。”
卿洛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自己竟是跟她解释了这件事。
据冰璃所说,失去记忆之前的自己最不屑做这些事就是解释,因为这会让他感觉他是在对牛弹琴。
这种感觉很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卿洛思索了片刻,决定把它全部归结在了记忆还没恢复完全上面。
“洛洛,对不起。”
洛洛?这名字……
卿洛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敢去称赞这女人的起名技术,一只男狐狸被她起名叫做绒绒这么女气的名字也就罢了,洛洛……
卿洛转念一想,若是当做爱称,他还是可以破一次例,勉强接受的。
“对不起什么?”卿洛看着一脸歉意的涑玉卿,好笑的出声问着。
本是趴在床上的涑玉卿,将脸埋得更低,“这事是因我而起,我不该给你惹麻烦的。”
他怎么这么不相信,这女人会因为这事情给他道歉?
卿洛没有说话,挑着眉,等着听她的后文,只听见她似乎是纠结了半晌才开口,“你看我这么麻烦,嫁给你更麻烦,抽空洛洛一定要同老太君说把婚事给取消了,然后在狠狠的一脚把我踹出去,就是那个……”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欣喜的道:“对,净身出户!”
“好了,好好躺着休息。”卿洛单手揉着眉头,柔着声音同她讲着。
卿洛自觉他在呆下去,会被这女人气炸。
麻烦来了,就想将他们撇的一干二净?当初招惹他的时候,她怎么不这样大度的想!
若不是看在她是出于好心的份上,卿洛绝对会同她没完!
被水家那两个兄弟鄙视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她鄙视了,他卿洛在他们眼中就这么弱?
垂头望着自己的这副小身板,眸光一凛。
晚间,听雪阁里来了几波客人。
第一波是薛逸轩。
他绑了自家夫人来到听雪阁门前,长跪在地上,说是来请罪。
结果被卿洛连讽刺代挖苦的给赶出了听雪阁。
那危机紧要的时候,或许其他人都没注意嘉陵耍的小动作,可是一直关注着涑玉卿的卿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