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在她身边出现,看来是教训不够。”
022:重头戏来了!
依旧是那水滴滴落在池塘中的声音。远处那斜飞的一角屋檐不再被缥缈的云雾所遮挡,露出下面华美的宫室。
宫门前是一方曲折蜿蜒的溪流,曲形优美的白玉桥横架在那条溪流上,那水滴的声音正是出自此处。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慢慢的自那宫殿内走出,手中捧着一个玻璃水缸,那水缸里盛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鱼。
他走到白玉桥边,蹲下身,将手中的玻璃水缸放到身前,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伸进水缸,将那小鱼捧到手心。
“回去吧,别在被抓住了。”
那孩子弯着腰将小手伸到水中,那小鱼遇水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欢快的摇着尾巴游走了。
突然,一道淡红色的灵力急射入那河流,那远去的鱼儿,瞬间死于非命。那方溪水瞬间被染成了红色,有血顺着溪流,流成一丝血线,蜿蜒至那孩子脚下。
周围的景象变成了灰白色,似是那孩子有些灰白的世界。那一丝血线在这灰白色的世界中格外的明显,渐渐的,渐渐的,模糊……
容溪猛的从床上坐起身,看着四周熟悉的布置,长舒了一口气。
瘫坐在床上,手心已经是满是汗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冷汗浸湿,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容溪掀开被子起身,却见窗外晨曦微露,天边微微泛起了白色的一线天光。
他就站在窗子边,看着远处之景,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在去弥望森林的那几日,这个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它脑海里的梦境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以为会就此消失不见,没想到再次回到听雪院的第一个晚上,这个梦境又来了。
这个梦境是那么真实,真实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个孩子心中在想什么。
他看不清脸,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他甚至是怀疑这是曾经住在这里死去的薛逸臣的记忆。
因为他容溪代替了他住进了这里,成了薛家的儿子,他便将记忆强加给了他。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所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是的,他失去记忆了。
当初他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了忻城的那个破庙中,而身旁只有那个盲人的老妇,那老妇一直唤着容溪这个名字。
容溪是那个盲人老妇的儿子,据说是忻城中出了名的混混。
可他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容溪,而这个盲人的老妇就是自己的娘。所以,当薛逸臣找上他的时候他很爽快的应了下来,并且拿了薛逸臣提前支付给他的金币给老妇找了一个好去处。
前十六年的记忆虽然在他脑中一片空白,可是他却还记得他曾经会些什么,比如,炼器,比如灵力的运用。
容溪头疼的揉了揉眉,余光瞥见了那躺在外间仍在熟睡的女子。
容溪笑了笑,抬步就朝那边走过去。裤腿被人扯了扯,低头看去,竟是那只小猫,那小猫伸出爪子扒着他的裤腿。容溪将它拎起学着玉卿平时抱狐狸的模样,将它抱在怀里,慢慢的走向涑玉卿。
自那日相遇,已经半个月之久,在慢慢相处中,容溪渐渐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那么讨厌。
……
今日是老太君的寿宴,薛府上下早就布置好一切,就等着今日开府迎客了。
通常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涑玉卿,今个一早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本以为容溪那家伙会在床上赖上一会,哪知,一坐起身就闻见了那宜人的饭菜香气。
而那人就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桌前吃饭,桌上还趴着一只极为慵懒的猫咪。身上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玉冠束发。
平日里见惯了他一副懒散的样子,今日这般正经的一梳妆,到真的极像那大家族里的世家小公子,浑身透着一股子贵气。
狐狸当先一步窜起身,蹦上桌子,抬爪就去抓桌子上的放着的糕点。
不料东西没抓着,还被另一只爪子给拍了一巴掌。
“小东西,没规矩。”
狐狸转过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外委屈的看着玉卿。涑玉卿笑了笑,走过去拿起一块糕点就塞进了狐狸的爪子里。
狐狸接过,狠狠地咬了一口,偷偷的挑衅的看了一眼那有些炸毛的猫咪。
“卿卿,你这太偏心。”
容溪将猫咪扯到怀中,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抬手也拿了一块糕点喂给她。
猫咪似乎很是受用,在容溪腿上打了个滚。
薛逸轩跑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看着两个人,笑道:“今日到是早。”
“大公子今日也早。”容溪看着他淡淡的出声。
涑玉卿到是极为热情的指了指一旁空着的椅子道:“大公子用过早点了吗?要不坐下来吃些?”
“不了,我来是想通知两位去前厅迎客的。”
“大公子在外面稍等片刻,我们这就来。”容溪站起身,朝薛逸轩极为礼貌的回了一句。
两人收拾好了之后,便随薛逸轩去了前厅。
这个时候时辰尚早,来的应该并不会是南国国主,或者是坤水帝国的人。极有可能是大公子请他们前去迎客认一下人的。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婢女侍从甚多,前厅零零散散的已经来了许多人。
薛家毕竟是南国的大家族,炼药更是一等一的难得,趁着老太君过生辰之际便想着来薛府走动走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攀上薛府这个高枝。
大公子却是领着她们绕过前厅,来到薛府大门口。
“父亲交代让你们在这里记礼单。这次寿宴的人比较多,礼物也很贵重,一定要将礼物收好。”薛逸轩指着门口已经备好的桌子开口道。
“收礼?”涑玉卿冷哼了一声,反问道。
薛逸轩点了点头,眸中带着一丝不易查明的歉意,“交给别人不放心便交与你们了。”
“多谢家主好意了,替我们好好谢谢家主。”容溪拦下了涑玉卿的话头,回了薛逸轩。
薛逸轩又朝他们叮嘱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他什么意思?”薛逸轩一走,玉卿就不干了。
收礼?他薛祁当他们是什么?怎么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容溪扯着涑玉卿在门口那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这应该是薛逸轩为我们争取的最好的事情了。我们何必为难他。”
“你看出来了?所以今天才对他语气这么好?”
玉卿可是知道容溪平时见他时的样子,那爱理不理的,看着就像是他容溪雇了薛逸轩似的。也怪薛逸轩好脾气,没跟他计较。
她今天可是见到了,薛府这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若是成了王国,帝国之主,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往的宾客众多,身旁堆积的礼物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贵重。
临近午时,南国炼器世家星氏一族的人姗姗来迟,送了薛府一把排的上号的中阶五星的长剑。
这算是目前收到的礼物中最为贵重的一个了。
就在星氏一族的人刚刚进去,耳畔便传来一声高呼,“南国君主到。”
重头戏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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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刚刚那个算调戏吗?
随着那声高呼越来越近,薛府的大门在众人面前‘哗的一声打开来。
以薛祁为首的薛府众人鱼贯而出,站在府前台阶之上迎接。
朝那方望去,远远的就看见那南国君主的车架缓缓驶来。
车架前,十二个衣着粉色宫装的宫女提着宫灯,莲步轻移,仔细看却可以发现,这些宫女个个脚下虚浮,一看就是身怀灵力之辈。
那车架从远处望去,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鸾凤,那灿金的颜色像是那天边的云霞,无不彰显着来者身份的尊贵。
可在涑玉卿眼里看来,一个小小的南国之主这等做法,简直就是在炫富。
只见那车架缓缓的停靠在薛府大门前,随行的侍从将车门打开,将车内之人迎下。
一同下车的除了南国的国主,还有薛逸轩的妻子,那个据说是被国主亲自关押起来的嘉陵公主。
嘉陵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华美衣裙,金线绣成的大朵的牡丹花开在裙摆处,金钗挽发,一脸的高贵傲气,哪里有半分受虐的模样!
走在她后面的南国国主是个身材健硕,五官英武的中年男子。
薛府众人俯身跪拜迎接,唯有涑玉卿与容溪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跪拜的意思。
南国国主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寻常,携同嘉陵一起走到两人身前,一双锐利的眸子中寒光陡盛。
而站着的两人丝毫不受其威压,就那样一脸嫌弃的瞅着他。
嘉陵跑了几步上前,指着涑玉卿道:“父君,她就是玉卿!”
若不是一旁容溪拉着,涑玉卿怕是要上前再去和她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