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的抱着他,温暖他此时冰冷地肌肤。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口,然后他就感觉到那微温的濡湿。他每次忍不住抖,她就更紧的贴过去。鬼目灼静静的飞在云端,天空渐渐黑了下去,他收了火,无声的飞翔。
倾绝抱着她,用氅袍把她裹个严实。他感觉她还在往他胸口哈气,试图增加她所能给予的热量,他抱紧她:“痒。”他声哼着,感觉这个温暖的小火炉在一点点给他增加温度。
“哦。”她听了,便不再哈气了。把脸侧贴着,省得自己的呼吸也让他觉着痒。静了一会,她忽然又伸手沿着他的胸肌走了一圈:“相公,你这里长的像红豆糕!”这时静得很,虽然她说得声音很轻,又闷在袍子里。但鬼目灼还是听见了,他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弄得倾绝哭得不得:“我有那么糟吗?”他此时的声音好了很多,不再抖了,虽然还是觉得冷,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难以承受。只是他不舍得放开她,这种温暖的贴合让他觉得很惬意。
“说的是形状。硬度像弹皮糕,对了,更像弹皮糕。”她轻语:“而且上面也有一颗…..”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饿了。下去买吃的好了!”他一叠连声的说完,生生的止住她那种直白的形容词脱口出来。什么红豆糕,弹皮糕,这要是在家里多好。但环境不对,气氛更怪异。她再说下去,估计鬼目灼直接栽下去了。
鬼目灼的眼微微眯着,有时她真是很有趣,她字面的意思就是要表达的意思。但你不能深想了去,再想深了,就想狂笑了。
他们在绛州外西北二百多里,找了处有灯火的地方,落下云头,这里距余平已经不算太远。此时也感觉不到异样的气罩。这里是个小乡,散落的民居,也没大道,不见城楼,此时也辨不清是哪里。倾绝把氅袍脱了给她穿,随便找了家食店,小白进去,买了些包子肉食之类的东西。他们刚到了暗地处准备凌空,忽然倾绝面上一喜:“可算与夜哥通上了。”小白正往嘴里塞包子,一听他这么说,也高兴起来:“他在哪里?”
倾绝抱着小白坐在鬼目灼的后背,一边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一边说:“他在路上碰上南宫修,不然他就让火烧死了。之前我着人在围场外林挖了地道,南宫修借土跑了,穿山林的时候碰上夜哥被炽炎的分身追,顺便把他给救了。我让他们往西去,到余平去看看情况,到时咱们再汇合!”
“啊,他们都没事啊!”小白听了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想起凌破:“我真想跟小破通心语啊!”
“不行。”倾绝揽住她:“你可别忘记你当时说的话。”我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小白抬头看他:“我感觉肚子里有股风罩,是汲风丹弄的吧?这样通通法血该没事吧?”
“不行。你不听我的,咱就不去了。能苛活一天是一天,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倾绝此时竟然用凌破那招,开始耍混起来。
她瞧着他面上阴晴不定,忙捧了包子给他:“听你的听你的,别生气了,吃点东西暖和。”
他伸手拿过包子,却是往她嘴里塞:“到了余平关外,不管你瞧见什么,你都给我忍住了。不然我真翻脸!”
她点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去挑战他的底限。他看她的样子,伸手搂过她,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想着来暗的,手指动一动,我就把你捆起来。若是还折腾,我就当你面儿脖子!”
这话真把她吓着了,看他一脸极为认真的表情,配上此时惨白妖诡的面容,让小白的心里突突乱跳,她头点不断:“不,不敢。”
鬼目灼忍着笑,当你面儿自杀这话他都能说出来。但偏是这样,他更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
最终卷 第七章 你我两不弃
天色已经黑透,余平关外一团死寂,两边战营外防皆是半毁,地上大大小小的坑洞,这里是缀锦主攻城关,显然这里之前一直两军混战不绝。
硝烟已尽,残月如钩,在西空灼着朦胧之晕。但在更远的西面,似有流星滑空一般,那星却不坠落,忽上忽下,极为亮烁,有如天边极光,越来越远,然后化无。
而在余平关与缀锦长城交界的山峡之间,两边谷壁却已经映得通红。像是两块巨大的红岩,黑夜之下,极远的看去,有如地狱的鬼谷,幽冥的火峡,奇诡而华丽的景致。
星言与血骊在这里已经与天煞所带的制驭大阵僵了许久,若非宁扬,他们早就葬身火海。他们原本借凌破风助跑到余平,金彩与云光一直追在身后,不紧不慢,显然在看星言是否还有帮手。天煞带领制驭随军来此,与余平关内大军僵持。
星言等人气渐近,天煞马上发觉,领制驭而出,远远看天空大鸟凌空,两前一后。金彩一见,马上知道星言也想借制驭与他们耗战,她忽然提速,其快如光,急撞而去。
这一下她根本没出招使气,只是凭自身速度相撞,这下速度非同小可,居然瞬间将他们追上。直接将血骊唯一开的一只分身直接打散,灿菊一直坐在上面,身下一空,反应都没一下就倒栽。
当时凌破散灵在后,借风托她,星言纵鸟向下,伸手去捞。金池这些日子,被这些异法乱力吓得半疯。但此番决定跟着星言也是做了充份的心理准备的。
即便如此,今天还是吓得够呛,但正是因为极吓。求生本能便发挥出巨大潜力,就在星言借血骊下坠捞人的一霎。她忽然大叫出声:“天煞。还不快快助我!”她破音裂嗓,声嘶力竭,虽然离得还远,但还是让天煞隐隐听出是金池的声音。金池是皇上最宠爱地妹妹,自小常随帝侧。与他们并不相避。与他们也算极是相熟。他制阵已出,本想布地火大阵,但一见后面还跟了一个,一时吃不准是何等强灵。怕事有变,并未下令,但金池一出声,倒是逼得他静了下来。
他们三兄弟,天星,天煞。天狗。是凭借天罡地煞制驭强阵而得到皇上的宠爱,之前因天狗之事已经对星言恨之入骨。明知是星言设计害他,却苦于拿不到把柄无可奈何。后来星言娶公主。成了皇亲,更难捍动。
之前皇上软禁了星言一家。他们拍手相庆。恨不得马上屠其满门,为其弟报仇。但金池从中回旋。令圣上作难,一直迟迟不曾下手。后来致使星言举家外逃,公主更是偷潜出宫。这下才让圣上又怒又惊,不多久便传来墨虚坚在凌佩封官的消息,更让圣上悔不当初。他们这才借此可来边关,只求老天开眼,让墨虚坚和星言再驭灵而出,他们好借此打击。但坚迟迟不动法血,他们一直焦待。这下公主一出声,他才惊觉,原来公主已经与星言汇合,同在凌佩。而身后怪鸟,并非他们帮手,而是对头。
此时若是开阵助他们,根本半点好处没有。到是看他们两相争斗,你死我活,然后收拾残局才是上策。如果公主身死在此,只会令圣上对驭灵更加痛恨,于他们制驭才是最好结果。他短时心思乱闪,身却不动。仰头向上,一付完全没有听到地样子。
云光一看这里还有一个制驭大阵。难怪他们要往西跑,不过看来这个头目要比之前那个更冷静。只设防势,并无参与之意。他的目地只在驭者,如果星言没有帮手,那便在此了结便是。
星言一把捞住灿菊,血骊身体明显一沉,凌破托住他们:“这家伙为什么不出招?”
“你千万别聚灵成体,不然,你受到重击,小白会受到影响。”星言顾不及其他,轻轻低语:“天煞诡滑,看来我们要分开走才好。”金池出声,天煞都不肯出手,摆明要看他们死。既然倾绝已经将挡箭牌准备好,此时只好如此。他故意说这个,其实是提醒凌破,分道一走,看云光追哪个再说。
“分开?”凌破略静了一下,忽然呼的一下将灿菊裹将起来:“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了!”他一下变成一股急旋,直裹着灿菊向西疾去,他不再助力,凝气团灵,速度极快,掠出一股大风。云光一见,更是笑起:“追这个。”他看着远远的灿菊,周围气凝,两侧刮急。灿菊坐在风里,像是坐在棉花堆里一般。双手微张,似欲继血,定是她了!
“血骊呢?谁来料理?”金彩轻问。
“你说呢?”云光睨一眼下方大圆之阵,金彩听了,不再言语,忽然团身有如一个光球,倏的一下,直接便掠过星言向着凌破的方向而去。
金池一见云光弃他们不顾,不由地长长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天煞,星言猛的抵住血骊的头:“不要进他的制阵,我们往南走!”血骊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急忙振翅起翔,但是忽然间她的身体微微一震。星言的血马上乱沸起来,他心下一寒。该死的,他被云光阴了!刚才与凌破两分,云光从他头顶掠过,金彩在这个时候偷偷对血骊下了手!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他可以感觉到血骊受了伤。
“那家伙是什么怪东西,会放虫!”血骊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向上拱,自腹背而上,话音未落,噗的一声轻响。她地后背竟然爆出一个小洞,一个金灿灿的小圆珠一下飞顶了出来。裹带着她的血丝,直飞到金池地面前,啪的一下散开。竟然饮饱了血,喷了金池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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