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徒眸子含痛:“你。”
既白猛地转身:“你还要拦吗!”桃眸内尽是对他的杀意!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的好鬼医好鬼奴!我!”
说到这,既白突然觉得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他当初就不该信他。
本以为这人对阿笙的情意不亚自己,必定会防护周全,所以一些事他放心的能交给他,可现在!他错了!他真该死!他跟妄徒一样都是该死之人!若当初便没信他,而是自己来,现在阿笙肯定不是这模样!
女人苍白的脸让既白无限懊悔。
妄徒俊容黯然,不想辩解。
的确是他的错。鬼界内他最信任自己的鬼卫,两人进门前,鬼三已经仔细搜过身,然而…竟然还让他们有机会把毒带进来!鬼卫的疏忽实际就是他的疏忽!他就该自己检查!
既白不想多说,他要马上带她离开鬼界去找樊笼!现在他唯一信得过的就是樊笼!
方才鬼医染有毒药的手两度摸过阿笙!虽然即使阻止了!但还是在一瞬间蹭上!现在阿笙保不准已经中毒,他要赶紧回去。
不敢耽搁,既白急匆匆抱着六笙冲出鬼界,白色云彩如风迅疾无影。
“鬼三。”
此时正在远处办事的鬼三刚看到一阵白光闪过要追上去,且陡然听到妄徒在神识内喊自己,而且语气很不好的样子。
鬼三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六笙的寝殿,进门那刻敏锐的注意到,殿中央大床异常凌乱,且本该在床上安心养胎的那人此刻竟消失不见!心里不由一沉。
阿笙。去哪了!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被妄徒死死踩在脚下如同蝼蚁呜咽匍匐的失去脸皮的女人,即使看不清模样,但鬼三还是从她的衣服认出她就是方才接受过自己检查的那个鬼奴。
而不远处是神情绝望战战兢兢跪着的鬼医。
自己眼前是鬼奴断掉的木钗,木钗被人拦腰折断,断掉的截面可以看出它是空心,且断层处沾着黑色的粉末。
殿内腐蚀性的气味就是从那粉末那里传来。
略微一想,鬼三瞬间意识到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王上!请降罪!”鬼三跪倒在地,大声道!
她为何没发现那木钗的秘密!
鬼三等待妄徒的惩罚,可妄徒却异常平静。
妄徒把媚奴踢到鬼三跟前:“看好她,不要让人死了,还有,本王回来之前,问出祭璃的位置,不然你可以以死为阿笙谢罪了。”
说完,妄徒一挥袖,整个人便消失不见。
鬼三很想问问阿笙到底怎样了,是不是被毒害了!然而妄徒已经消失。
“贱人。”鬼三跟媚奴一个跪在地上一个躺在地上,两人诡异的面对面,媚奴将鬼三狰狞似鬼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跟蠕虫一样蠕动着想逃跑。
鬼三抓住她头发,一路这样粗鲁的拖拽着走到鬼医这里,还抓着鬼医的衣领,就这样拖着两人一直走一直走,去往鬼牢。
让小六有危险是她该死,但是死之前,她要撬开两人的嘴,问出祭璃的下落,害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鬼殿的地面是大理石十分光滑,然而鬼牢那处便不同了,路面布满尖锐而不平整的石子,鬼三一路拖曳两人,两人的衣服被石子划烂,肉体被划破,一路之上鲜血与哀嚎共存。
与此同时,六笙这里发生的事,有人偷偷禀告给了鸠夜。
虽然鸠夜因为残疾的双腿自卑觉得无颜面对六笙,但是内心仍然在乎她,自打她来鬼界第一天,便让鬼三时时给他传递阿笙的消息。
直到今日晌午,已经过了两人约定的传递消息的时间,鸠夜有些坐立难安。
正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去找鬼三时,六十六鬼卫里隶属鬼三麾下的一人叩响了他的大门,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转告给了他,之后因为要帮鬼三审讯犯人,没等鸠夜回过神便匆匆离去。
中毒…阿笙…
鸠夜失神恍惚,下一刻猛地呼吸急促!极致恐慌的心情让他险些喘不过气!不行他也要去地府!他不能放着中毒的她不管!该死!当初自己就不该为了面子而不去见她!如果今日是自己给她诊脉!那她也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来人!”鸠夜鲜少的失声大喊,一缕头发黯然垂落覆盖在脸上,看起来沧桑。
门外侍奉的鬼奴小跑进殿,没行礼,便听鸠夜急忙的说着各种药材的名字。
鬼奴反应过来,连忙跑去对面墙壁抓药。
抓了约莫五六十种,一齐装到药箱里,递给鸠夜。
鸠夜一刻不停,用鬼法瞬间散去身影,一切动作慌忙而急促,鬼奴挠挠头,想着要不要跟王上禀告一下,殿下竟然出门了,然而去找妄徒才发现,原来他也出门了。
**
此时,地府,那据说在外游历观赏风景的两人突然回了地府,本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如果六笙没有昏睡的话。
樊府内。
“怎样。”既白站在床边,焦急问道。
樊笼仔细用仙气探查六笙身体情况,可越查脸皱的越死:“小六中毒了,但是这毒有点奇怪,两味毒药,一味是致命药,估计下毒者是想害死小六,这味药倒不以为惧,量少不足以致命,随着时间小六可自己调节;可是另一味药…我怎的没见过,就是这味药让小六昏睡不醒,甚至隐有痛意。”
既白就知道六笙肯定中了毒,现在她脸色苍白,喘息不匀,甚至不自觉的捂小腹,还断断续续的痛苦嘤咛,既白当即不敢耽搁,马上把鬼医说的关于母蛛毒的所有信息告诉樊笼。
“什么!母蛛毒!小六怎么会中那毒!那是鬼界最厉害的毒药!无解!你们去了鬼界?!”樊笼大惊失色!
早年游历鬼界,樊笼着重探寻鬼界密毒,其中一味母蛛毒如雷贯耳让他至今记忆尤深,且当年他还曾亲眼见证过母蛛毒的威力。
此毒传闻是一个无法生育的贵妇所研发,因为嫉妒小妾怀孕,所以偷偷给小妾下了母蛛毒,当时小妾并未有剧烈疼痛,然而一个时辰后,小妾便早产,生下来的是一个全身发黑发愁腐肉一般的死婴,且据说那小妾自那次早产后便再也无法生育!
小六怀了十万年!中了母蛛毒!樊笼只觉耳朵都开始耳鸣!
“你怎么保护她的!”樊笼一拳打过去,既白嘴角蔓延血迹。
而这时,妄徒恰好赶来。
樊笼一看,顿时觉得妄徒跟六笙中毒脱不了干系,顿时也要揍他,妄徒皱皱眉。
他不是既白,不会打不还手。
“够了!”既白一把抓住樊笼,桃眸满是悲痛:“是我的错,之后接受怎样的惩罚都可以,但是你要先救阿笙!”
樊笼没好气撇开他:“我知道!”
随后没说话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样药草,黑的红的紫色,叶脉纹路与叶子边缘都歪曲不整,散发着让人鼻头泛酸的冲击性气味。
老头一下未歇,拿过一个瓷碗从每样药中十分慎重的挑去一定数量,而后便开始捣药,期间从纳戒里取出了一点白色粉末还有大量的冰糖一同扔了进去。
既白认得那些药,就是因为认得才担心:“拿毒药做什么!”
老头头也不回:“鬼界母千蛛是三界内毒性最强的物种,从成年母蛛体内萃取的母蛛毒更是三界赫赫有名的无解之药,但幸好小六摄取的量少,毒也没有到达孩子那里,不然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是我种植的同样被称为三界至毒的几样药,但。这些毒的毒性与母蛛毒恰好相反,只要控制好用量,或许可以抵消母蛛毒的毒性,但…”
突然,六笙痛苦嘤咛一声,眉头狠狠皱起,紧接着嘴角蔓延下鲜红的鲜血。
樊笼连忙把捣好的药倒入一片对折过的方纸上去喂她,只是既白却一把抢过要亲自来。
临到药入口,樊笼突然喊住既白:“你…可想好,我只是说可能,但从没试过,万一不行或者加重毒性,我跟你就一样是罪人了。”
既白抱住六笙的手抖了下:“就算这样,也要试一试!”
随后将药面一举倒入六笙口中,由于太干,六笙本能想吐,这时旁边伸过来一个茶杯。
既白看了眼妄徒,马上接下喂她喝,或许是加了很多冰糖,又或许知道喂她的人是既白,六笙没有过多抵制。
随着时间推移,六笙脸上的表情渐渐缓解下来,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特别是既白,桃眸都已经发红。
樊笼背过身悄悄抹去眼角恐惧的泪水。
妄徒也大松一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既白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她的脸色太过红润!几乎已经越过正常人的脸色!不正常!
樊笼也意识到不对,一把推开既白,抓起她手诊脉:“坏了!小子!真的坏了!小六原本中的那两种毒不仅仅是两种毒而已!其中一种被破解,另一种马上会融合第一种合成新的最致命的毒药!依旧无解!更糟糕的是这次!两种毒不仅融合在了一起而且还吸纳了我刚刚研磨的毒,现在!是真的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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