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惨烈血腥的场面吓得退了一步,可缓过来又朝那尸首唾骂,这等人,死了都不解气。
将刀给底下的人,李忆安拍了拍手,这时有人走来,把王兰花尸体装在麻袋,用绳子系在马尾。
李忆安进门,看着脚下的王冲,喊了人说了几句,便有人将其抬出去。
王冲自是惊慌不已,等走远了,隐约可以听到“我不要坐牢!”的喊声,只不过,是他与王兰花狼狈为奸在先,现在根本没人理他罢了。
六笙笑脸相迎,顺道将几样二娘在后厨事先包好要送人的两包糕点拿了出来。
“多年不见,不想你竟越发像个大将军。”
方才那一斩,皓日当空,寒风烈烈,冷眸威严,竟斩出了无限拜服,一下收获了民心,所以说,这人是天生良将跟宇城墉那个天生帝王正好相辅相成。
李忆安接过糕点,笑笑:“莫要挖苦我,不过是依法办事。耽搁的时候不少,就不多待了,我先去宫里,给皇上禀报一下这件事,而你守卫误杀的那两个衙役,我会想办法跟皇上解释清。”
六笙倒不在意这个:“照实告诉他便可。”
李忆安苦笑摇头:“好。”
其实就是照实了说,皇上也舍不得对她怎样…
一个利落而帅气的翻身,骑上蛮夷新上供的烈马出发进宫,李忆安拖着后面的麻袋,路过青石长街,留下一路血痕。
此事到后来被史官记载,可谓是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宇朝史海中最有意义的一条血痕,因为此血痕,在王兰华之后,宇朝再无人敢私收贿赂,朝野官治,一时清澈如水。
嘶…
本来坐的好好的,六笙下腹突然传来一股绞痛,让她脸色难受的白了白。
既白登时紧张得立了起来,而后又半跪在地上着急的注视着她:“怎么,肚子痛?”
六笙捂着肚子,没好气瞪着他。
昨夜若不是他不加节制,连她晕过去都不放过她,她会这般难受!今早起床嘴唇肿的老高,没关系,可以用药膏治理,但是下面...!!万恶的小白!
既白盯着她,见她一脸敏感而尴尬又委屈,瞬间意识到什么,俊白的脸划过赫然,既白第一次为自己所做的事后了悔。
他不该那般要她,该死!他竟伤了她!
可再自责也没用,他家阿笙的疼痛又不会消失,既白小心翼翼把手放到她捂住的那里,桃眸担忧道:“很痛么,下次我不会了。”
六笙瞥他一眼,哼了声,下次!下次他上自己床还不定什么时候了!
不过…六笙偷偷看向男人,恰好看到那低垂的毫不掩饰的怜惜加后悔到死的可怜眼神,心倒地软了,抬起手缓缓摸上他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但是被吓到煞白的脸,六笙笑了声:“别自责了,大不了一年不许上我的床而已,我不怪你,恩?”
既白抚摸女人柔软的小肚子的动作一顿。
一年。不许上她的床?这是在惩罚他!
某人瞬间化身可怜巴巴的大型忠犬,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那眼神里分明在说‘求不要拒之门外,求同床共枕~’
六笙凤眸愉悦的弯了弯:“乖~徒儿都不听为师的话了么~去~给为师倒杯蜜香茶,用新作开的水,不然,两年。”
只见一阵疾风略过,方才半跪在地上的人哪还有人影。
六笙缓了缓,肚子的痛好点了,这时,李菁华四人也恰好回来。
一回来,红螺便兴奋地扑向六笙,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姑姑现在的状态,力度没掌握好,一下子冲到六笙身上,六笙肚子里那刚好点的痛瞬间又增大几倍,脸上立马渗出一层虚汗,嘴唇都瞬间成了白色。
既白端着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即就把茶扔掉,把红螺拽了起来。
由于太着急,手上力度没把握好,把红螺抓的疼出了声。
“姑父!疼死了!你快放手!姑姑,你看他,姑姑?”
红螺回头,一看,六笙哪还有机会跟她说话,分明已经晕了过去。
“啊!姑姑!”绿琦手里买的小玩意一下子吓得落了地。
“小姐!小姐!”菁华跟二娘连忙围过去。
既白一把撒开红螺,拨开所有人,抱着六笙连忙去了地府。
寂静的六劫大堂,红螺惊呆的看着绿琦:“怎。怎么办!我。是不是因为我姑姑才晕了,呜呜!难怪姑父瞪我,绿琦,怎么办,我又闯祸了,我又给姑姑惹麻烦了。”
想着六笙方才如纸苍白的脸,红螺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懂事了!
刚进门怎么就没注意到姑姑的不对劲,还扑了过去,现在好了,姑姑刚好没几天,自己又让她晕了,该死,真该死!
红螺自责扇自己,绿琦没来得及阻止,在她要扇第二巴掌的时候才抓住了她:“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先去找姑父,他一定是去找樊笼仙君了,还有用传音符通知父君母妃还有锦姨。”
两人着急,连忙要去樊笼那里,李菁华不放心:“小姐们可否也给我一个传音符,不然我与二娘没法安心。”
绿琦点点头,从纳戒里拿出一个六笙提前给她们准备的传音符递到李菁华手里,两人上了二楼,隐蔽的去了地府。
**
地府,素有仙境府邸之称的翠林世外府,也就是樊笼在地府十三府里面的管辖地。
层层翠竹掩映下的樊府,樊老头一脸古怪的盯着既白,旁边的正好回家的樊小五则咬牙切齿的盯着既白。
最终樊老头忍不住了:“你说说你,猴急什么猴急,人家嫁给你了,你也不知道怜惜怜惜,第一夜,那么猛干什么,不知道小六看起来强大,可其实初经人事根本稚嫩到极点么?说吧,昨天折腾了多久。”
正太模样可爱到爆的樊家小五盯着六笙绝美却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心都要碎了。
地府众人皆知,樊家小五,自幼时见果地府女君一面后,便倾心相许,女君爱游历,樊小五便在后面追随,只不过是个路痴,永远没追上过,还经常把自己迷路,一迷就是几百年。
现在也不知是从哪问到了路,今日刚回地府,但是刚回来却正好听说女君成婚的噩耗,接下来更是碰到既白急急忙忙把脸色苍白色女君抱进来的场景,那心简直都碎了。
“还问什么问,直接打死!竟然把女君折腾成这样!他根本不适合做正君,女君的正君(相当于正夫)就该我来做,如果是我,大婚之夜一定会比他温柔更多!一定不会让女君受伤!”
------题外话------
女君大人被痛晕了~
233 有喜了
樊府,樊老头指着自己这不成才的儿子这个气:“你爹我跟他说话呢,你插什么嘴!还有!你居然还没打消那念头,你看看!小六人家都有夫君了,你可别再在她屁股后面追着跑了!”
“给阿笙疗伤。”
就算责怪他也没关系,但是得赶紧给她止痛才行。
樊老头一脸古怪:“疗伤,怎么疗!伤在那处,你疗一个给我看看。”
既白被他骂蒙,这时才反应过来。
是啊,伤在哪里,总不能也抹药膏吧,等等,药膏…
既白猛地看向樊笼:“药膏拿来。”
现在阿笙的伤跟烧伤有点类似吧,樊老头上次给阿笙治被雷烧伤的手的药膏就非常管用!
樊老头眨眨眼:“什么药膏!”
“上次给阿笙抹手的。”
“那有什么用,这小六子又没醒,怎么抹。”樊老头一脸嘲笑的说道,看到既白异常认真而又有点羞涩的神情后呆住。
“你。不是吧,你要自己来!要不要这么禽兽!”
樊老头觉得自己以前简直低估了既白这人的好色程度,这哪是不理红尘的九宫仙人,这分明就是披着高冷仙皮的色魔才对!
就算是为了疗伤,就算他们已然成亲,但是不经过小六同意,他竟敢…!
“不给!”给了会被小六弄死,老头他很珍惜生命,这么危险的事他不碰。
既白桃眸眯了眯,浑身的气息开始冷起来,霎时间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到冰点。
樊小五警惕的看着他,樊老头却一脸不屑冷哼了声。
反正他就是不给,打他也不给!
“我把纳戒里那味药材给你。”突然,既白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樊小五不能领会其含义,樊老头却眼神一亮:“哪味?就是上次你给我看的那味!”
如果真是,那这买卖做的值!
既白点点头,樊老头当即伸出手:“现交货。”
将那株泛着金光的药扔给樊老头,既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盒药膏。
樊老头正捧着药材仔细观摩,只见既白把人冻成冰的眼神后,又连忙拉着樊小五逃离战场。
门外。
“老头!你怎么能让那混蛋跟女君独处呢!”
樊老头一脸痴迷的摸着手里金光闪闪的好看的一株草,随口应道:“你口中的混蛋可是女君的夫君,人家小两口昨日都成婚了,现在想干嘛就干嘛,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嘛,快看看你爹我弄来的这株药材怎样,这可是天地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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