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走怀疑自己和眼前的人真的度过五年吗？
沐东寒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我最喜欢那家冰淇淋店，之所以喜欢，不是因为我爱吃，而是因为那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袁凌菲不是不在意沐东寒对自己冷淡的样子。
可她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必须要消除眼前的人的芥蒂，就必须放下身段。
顾槿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看着袁凌菲打着苦情牌。
沐东寒还是没有说话，他甚至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顾槿。
在看到对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气闷。
他刚才察觉到的心动一定是假的吧！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这样无情，霸道无理取闹的女人啊。
袁凌菲朝前走了一步，彻底挡住沐东寒看顾槿的视线。
“你还记得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吗？”袁凌菲笑容清浅，可沐东寒却头一回觉得虚假。
不像顾槿，她的笑他总可以从那双眼睛看出她的笑容属于哪一种。
“那一次，我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正没钱付账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袁凌菲想着两人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自己还在大学，家境不好，老板又是不耐烦的表情，她无比窘迫，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出现了。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紧张而忐忑的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得到的是他灿烂的笑容，那一刻，怦然心动。
可她好强，他家世那么好，整个人那么优秀，那个如小丑鸭的自己，牙根不敢在他身边多呆。
一个人光芒万丈，一个人灰尘仆仆。
天与地的差别，在她心里涌现。
他们之间的差距，让她总是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真正的在一起。
☆、第十四节 眼前人是心上人（十四）
“那个时候的我就在想，你一定是天使。”袁凌菲提到往事柔和了不少：“那个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顾槿难得的跳了戏，对一个大男人用天使来比喻，她真的不想笑。
沐东寒轻轻一笑，眸色微缓，在灯光下的眸子越发灿若星河。
凤眸潋滟，黑发凌乱，衬得他越发帅气迷人。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沐东寒嘴角勾着笑意，让他更加邪魅，可是顾槿却瞧得真切。
那只是象征性的勾了勾嘴角，他的心情是极其糟糕的。
似乎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再度消失的干干净净。
既然和你说的那样，对当年的初遇念念不忘，对他一见钟情，那为什么一年前却只留给了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袁凌菲心脏微微一紧，动了动嘴巴，似乎有些犹豫。
她知道对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可是他如今的表情却让她极度不安。
“我……”袁凌菲垂了垂眸，双手些许紧张的握紧：“东寒，你不会知道，和你在一起，我用了多大的勇气。”
“你也不会知道，我又是怎样去抵抗住别人的目光。”
沐东寒轻轻一哼：“你就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袁凌菲眼里满是苦涩：“你没经历过，你如何懂？”
沐东寒这一回没有说话，只是那象征性的笑容也隐了下去。
“我只要在你身边一刻，他们就会说丑小鸭怎么配得上天鹅，他们就会说我和你在一起为的是钱，他们就会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那些言论……”袁凌菲咬了咬嘴唇：“我到现在回想都害怕。”
“所以我让自己变得优秀，我让自己更加出色，只为了能够在你身边。”
袁凌菲吸了一口气看着沐东寒接着道：“可是你不是一成不变的，你也会成长，你也会变得更优秀。那个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们俩之间的差距是我这一辈子都走不过去的鸿沟。”
“你让我如何不在意？”袁凌菲捂唇低泣：“那以后我越来越累，所以我才想离开你。”
沐东寒眨了眨眼睛，心里一片荒凉。
你曾经那么深爱的人，有一天回到了你身边，你才发现，原来她离开的理由是如此简单。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所以他曾在她离开的时候苦苦挽留，可结果仍然只得到了对方的一句不爱了。
“那还真是对不住啊，原来你跟我在一起这么累。”沐东寒声音很淡，淡道顾槿压根听不见，可他的表情很是落寞。
“东寒，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袁凌菲摇了摇头，终是伸手抓住沐东寒的手：“我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沐东寒也不甩开袁凌菲，只是淡淡看着对方：“竟然那么爱我，为什么不回来呢？”
“因为我想让自己配得上你，你是沐氏的我总裁，身份高贵，而我只是一个乡村丫头。”袁凌菲只觉得看到了希望，微微一笑：“所以，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样才能配得上你。”
“你没有错。”沐东寒依旧面无表情：“可你还记得吗？”
“恩？”
“你跟我说分手的时候，在你决绝甩开我的手的时候，在你绝情说不爱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袁凌菲微笑的表情就这么僵硬在脸上，似乎也想到了当初自己绝情的模样。
沐东寒继续道：“那个时候的我，苦苦哀求，你可曾为我犹豫过？”
袁凌菲被沐东寒的问话打乱了方寸，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她想要说话，可对方那平淡额表情无一不再提醒着她当年做了怎样蠢事。
“那个时候，你可曾觉得我身份高贵？”
“不……不……”袁凌菲猛地摇头，心里的惧怕犹如海浪一层一层涌来。
“爱情里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沐东寒缓缓闭上双眼，身心俱疲：“你说我不懂你经历过的？”
“可你知道吗？在你走后，我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你，为了你抛弃了所有，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骂没出息。”
袁凌菲呜咽出声，除了对沐东寒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分手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不会走，你还记得你的回答吗？”
袁凌菲咬住嘴唇：“……”
沐东寒一瞬不瞬盯着袁凌菲：“你说，沐东寒，你不要这么没骨气，我不爱你了就是不爱你了。”
“即便是你跪下来求我，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袁凌菲抬起头，精致的脸上满是泪水：“东寒，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估计是哭的有些狠了，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袁凌菲，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真的爱过吗？”在失望之下可以看清很多东西，可越是看清看明白一些东西，沐东寒就觉得这颗心越来越累。
“你不过是虚荣心作祟，不过是骄傲在叫嚣，你说你一直觉得配不上我，可我……我TM在乎吗？”
似乎也是微微有些生气，沐东寒一双眼睛微红：“你总说你痛苦，那我呢？”
“在你眼里，我锦衣玉食，别墅小车，我就幸福了是吗？”
袁凌菲低着头挨着沐东寒的手，声音满是哭腔：“东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回答我身边好不好？”
满是希冀的目光看着沐东寒，好似希望对方微微低头。
可沐东寒却是摇了摇头，缓缓抽手：“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
袁凌菲不肯让沐东寒的手抽出去，死死拽住：“不会的，我们之前……不是过的很幸福吗？”
“我们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可以了，不会回不去的。”
沐东寒看着慌乱不已的袁凌菲，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也是六神无主，看着一脸冷漠的袁凌菲，完全手足无措。
她的那一句不爱了犹如对他宣判了死刑，让他瞬间坠落苦海。
他在十九岁那一年爱上的那个女孩，冷漠跟他诀别。
☆、第十五节 海底月是天上月（十五）
不容拒绝的，将他留在了原地。
沐东寒吸了一口气，用力将手抽回来，目光极其冷漠：“我已经不爱你了。”
袁凌菲浑身僵硬，眼泪直流却唤不起沐东寒的半点怜惜。
“东寒……”袁凌菲还想做着最后挽留，伸出手去抓沐东寒的手，对方却是后退了一步。
“袁凌菲，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沐东寒转头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顾槿，眼睛微闪：“我不想到最后你逼得我将以前的美好都抹掉。”
“你就是如此讨厌我吗？”袁凌菲泣不成声。
“……”沐东寒没有回话，他并不讨厌袁凌菲，只是他知道，他如果说没有，以袁凌菲的脾性一定不会罢休。
还不如让她认为是他讨厌她，这样的话，也可以从根源上断绝对方的纠缠。
相处五年，没有人比他了解袁凌菲。
袁凌菲缓缓缩回手，声音极其悲伤：“我……知道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的一个做法会让如今的两人闹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