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道:“这好办,把人打皮实了,就听话了。”
青竹心里赞同,嘴上不确定,凑近:“少夫人,你确定?公子不肯的吧。”
后者狡黠一笑,“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衙役奉县官的命令,说对那些来查盐价的人不用太给面子,远远看见查盐价的人来了也不理会,独自站着,目不斜视。
青竹道:“江公子需要你们到百姓家里查看是谁买了私盐。”
衙役回答:“不是我们不去做,只不过现在府衙里缺人手,没人能腾出时间。”
九婴笑咪咪的,“可是刚才你们还在聊青楼里的小婉,不是说今晚要去听她唱曲的么?”
两名衙役惊,这话他们确实说过,可是当时现场并无他人,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竹大叫:“你们明明就空闲得很,非要让我们公子亲自去找你们县令,你们才会做事?”
那两衙役面面相觑,但还是嘴硬着,直到九婴轻巧的拿过衙役手里的杖棍,轻巧的折成两半,再还回去,笑眯眯的,“我这人啊,就是容易激动,一旦激动起来做什么事,连我自己都害怕。”
那两人被吓得不清,再被一唬,脚软软的赶紧应下,屁滚尿流的办事去了。
回宅院的时候时候,青竹好奇,“少夫人你这功夫不错啊。”
九婴嘿嘿的笑,鲛人天生力气就大,哪里是武功,是物种天赋,她压低声音,“这事可别和夫君说,不然你我都得被唠叨。”
青竹自然是立刻答应,两人刚进院子大门就看见江楼坐在太师椅上,管家端着茶壶站在一旁。
大厅内,江楼喝了口茶,看着站着的两人,“瞒着我做什么事了?”
九婴嘿嘿笑,“没有啊,这不风和日丽,我和青竹两人去集市逛逛。”
后者立刻答应,“没错没错,少夫人真是健朗啊,走了那么久的路都不累。”
九婴麻利的接口,“哪里,青竹才是。”
两人干笑,江楼把茶碗扣在桌上,眼光轻轻一飘。
青竹立刻跪在地上,“公子我错了,那些衙役不肯听话,我和少夫人就过去稍微谈了一下。”
九婴插了一句,“和颜悦色的谈了。”
江楼看着青竹:“我不记得有让你陪着夫人胡闹?”
青竹不敢说话,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心里也是后怕得很。
“今天柴房一整天的柴火都归你了,劈不完就别来见我。”
“是。”青竹苦兮兮的应了,他可是文职,帮着跑跑腿还行,劈柴火真的要了他的命。
江楼又看向九婴,后者立刻站直,软软的喊着,“夫君。”
“饿了没有?’
九婴麻溜回答:“饿了,可饿了。”
青竹看着公子拉着自家媳妇儿大摇大摆的走了,心里苦啊,为什么犯了同样的事,他就得去劈柴,而少夫人就可以去吃饭。
不对?难道他想错了,公子罚他不是因为衙役那件事,而是因为他擅自把少夫人带走?
在某种程度上,他揣摩到了江楼的真实心理。
被青竹和九婴唬弄了一番的衙役不敢偷懒,很快就查出来了,在这半年里,私盐泛滥,但是最先流出来的,而且数量最大的,就是前不久才被灭门的张家。
赵员外一直声称自己不知道谁在流通私盐,但是流通私盐的人却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之中又有什么猫腻?
牢狱里,赵员外一听张家就是贩卖私盐最大的幕后手,身体动了动,沉默不语。
“到现在你还想撒谎?”江楼脸色冰冷,“因为御史要查私盐的事,所以你才能暂时免去酷刑,你若是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今日我便启程回京报备。”
“我说。”赵员外叹气,“你说我能说吗?我敢说吗?本来那家人被灭门后就只有我在现场,现在如果大人得知他又是贩卖私盐了,如果大人急着交差,便谎称我因为和他有利益纠葛,导致对这户人家下手,我这是怎么说都说不清了。”
他说得声泪俱下,江楼认为这不无道理,便让他把知道的都说了。
原来这张家本来只是一小户,一年前忽然发家,靠的就是这私盐,因为给县官塞了不少好处,县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生意就越做越大。
赵员外知道私盐不容,如果被抓到必然是要收鞭笞之刑的,他也不忍心去告发,就一直没有动作,直到灭门惨案后。
这话应该不假,那么是谁如此恨赵员外和张家?按理说私盐大范围的流通,百姓得到的便利最多,因为可以花上更少的钱买到生活必需品,那么百姓如果都去买私盐了,那么只有两方的利益会受损。
一个是官商,赵员外作为本地最大的盐商,再加上声名鹊起,深得百姓爱戴,所以百姓自然回更加乐意选择赵员外旗下的盐店,而其他小的盐商就会无利可图。
第二就是规模更小的私盐贩子。他们一方面比不过盐商赵员外,又没有其他盐商的经营许可,本来就处于弱势。
而在私盐方面又是张家一家独大,更是再无利益可图。无论是那些小的盐商或者小的私盐贩子,只要把张家和赵家绊倒,那么桐城的盐市就会再洗牌,他们也有更多的机会。
第11章 善人赵员外(中)
江楼临走时被赵员外叫住了,后者请他带点纸钱到张家去烧了。
“我虽然和他们无冤无仇,但是那家人就这么都没了,平常也没人给烧个纸钱打点,这算是我最后能够为他们做的事。”
这赵善人果然心善,江楼也动了恻隐之心,点头应了。
回到宅邸,他叫来管家,让管家收拾些元宝蜡烛到张家烧了。
管家领命而去,他来到书房,看见镇纸下压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我和青竹去张家看看,勿念。”
空白之处还歪歪扭扭的画了个小人,江楼笑了笑,把纸张收起叠好。
涨价,掉漆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阵阵阴气,吹得人身体发麻,这些天没下雨,门槛上隐约可以看见没洗干净的血印子,每个走过的人都不敢往虚掩的门多看一眼,就怕被冤魂捉了去。
青竹蹲在门口瑟瑟发抖,“少夫人,咱真要进去?”
“你不是觉得赵员外很可怜吗?不进去怎么帮他找出无罪的证明。”
青竹抱着柱子,“我用心去同情已经够了。”
九婴也不勉强,抬脚就往门里走,一边喊着:“哎呀,等下我被谁抓走了,你记得帮我和夫君说一下。”
青竹看着人消失在门后,只听到声音传来,小腿肚都在抖,但一想到丢了少夫人估计他回去也不会好过,咬着牙齿爬起来,对着门拜了拜,这才闭着眼睛冲了进去。
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张家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因为没人敢来,所以除了尸体被搬走,血迹被清理干净外,剩下的摆设与之前案发的时候无异。
“夫人?”青竹扯着嗓子喊,一道身影从倒塌的木桩处窜出来,他吓得一个踉跄,看见是一只黄鼠狼,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在这里!”
听到远远传来的声音,青竹咬牙追了上去。
九婴在进门后就看见一个柱子后有一道黑影,她立刻追上去,到这间屋子门前,那黑影就不见了。
她是妖,和鬼井水不犯河水,既不会怕鬼也不会特地去招惹,之所以追上是以为那黑影就是张家某个死人的鬼魂。
如果能够见到对方,问问谁是凶手,那这事不就可以解决了?
眼角一道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她立刻转身,“别跑!”
青竹一路战战兢兢的寻来,此时又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少夫人,我没跑啊。”
“是你啊。”九婴又往门外看了看,“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青竹惊悚,“少夫人你别唬弄我,这里哪里有什么人,除非是........”
他越想越怕,一直催着要走,九婴找不见人,这四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便一起出了张家大门。
往回走到一半就碰见正准备去带媳妇回家的江楼,这县城小,不用轿子也可,走几步路就到了。
路上行人见着江楼这等相貌风度,多有侧目,觉得多看几眼都是赚的。
得知赵员外在牢狱里说的话后,九婴拍案而起,“一定是有人嫉妒他们两家做了大头,所以一时间不爽就嫁祸!”
“这倒是有可能。”江楼将自己的分析都说出来,将破案关键的矛头指向那些盐商。毕竟贩卖私盐的张家已经被灭门,要查出那么大数量的私盐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恐怕还得把这案子解了。
“夫君你真棒。”九婴道。
江楼揉揉她的头,笑了笑。
九婴快被这灿烂的笑容亮瞎了眼,又道:“夫君你真俊。”
“瞎说,哪里有形容男子用这词语的。”
青竹跟在后面嘀咕,“说少夫人瞎说,可公子你的笑都快拉到耳朵后了。”
夕阳西下,也不热,难得到新地方,三人不紧不慢的逛着。九婴来凡间不久,看什么都是新鲜事,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到那里。
江楼悠闲的扇着扇子,也随便她乱逛,苦了青竹,少夫人看啥都想买,买啥都得他来提,这女人买起东西来简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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