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颜煞面无表情,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好,我知道了。你把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
楚韵一时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只得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这一次倒比先前流利多了。
他一拍手,“很好,你记性还是不错的,以后对谁都这么说。”
楚韵“啊”一声,他这是什么意思?
颜煞鼻腔里轻哼一下,“行了,天晚了,你就不用回去了,在这儿服侍我睡一晚,明早我和赵师兄说一声,你就留在这儿住吧。”
什么!什么?楚韵如遭雷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服……服侍?!”
“嗯……”他起身,慢慢靠近,握住她一绺长发,缓缓梳理,姿势暧昧之极,“服侍我,要尽心尽力。”撒个谎都撒不好,她也是没治了,不给她点小惩罚,她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呢。
看着他饶有兴味的脸,楚韵胸膛里那颗可怜的小心脏七上八下,掉来掉去,隐约觉得要出大事了。
第二日,颜煞果然跟赵阡陌说要她留在自己的桃花源住,理由是方便练功,赵阡陌居然一口答应了。还一脸真诚地叮嘱楚韵,“浣浣啊,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你跟着颜煞师弟要好好学习,以后有望成为天清宫顶尖弟子。”
楚韵挣扎着,“师兄说要服……侍,服侍他的。”
“那也好啊,有其事弟子服其劳,虽然没定下师徒名分,以后也要多位颜煞师弟做事,手脚勤快点,不会吃亏的。”
她抹了一把汗,原来天清宫所谓的服/侍是做杂活吗?这样的话偏要说得那么暧/昧,害得她一晚上七上八下,总怕他会突然扑过来。看来真是她多想了。
颜煞的生活习惯很不好,每天晚上不睡觉,白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有时候打坐练功,有时候故意指挥她做事,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比如现在一大早就翘着脚唤她,“浣浣,给我倒茶。”
一会儿又唤,“水太热。”
“不行,水太凉。”
“茶要八分温度,你不知道吗?”
来回七八次,楚韵的脸也狰狞了,“你这么明白,你自己倒啊。”
他躺在床上柔柔一笑,“有其事弟子服其劳。”
楚韵腹诽,那怎么没见你在师父面前侍奉过?
把茶盏重重墩在桌上,“你什么时候教我剑法?”
“想学可以,那就搬来和我住。”
对于这点楚韵是宁死不屈,搬过来和他住,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她打算白天折磨她不算,还要加上晚上吗?
“啊,我去看看外面柴劈好了没有。”
匆忙跑了出去,这一去便是三五日没露面。学剑而已,非得跟着他学吗?天清宫有的是高手,再说还有地微宫的术法剑谱,她不相信自己练,会练不成功。
至于他,以后若要求他,她就是猪。
入夜之后,天清宫掌门所居的仙灵阁突然飞入一个人影,一身白衣,身材挺拔,面容坚毅似铁。
他双脚刚落地,立时便有一个人迎了上来,“师兄,师父等你好久了。”
白衣男子道:“程啱师弟,近日宫中可出什么事了?”
“一切安好。”
“师父呢?”
“师父也好,就是惦记师兄。”
手中掌门令羽轻轻一挥,面前结界打开,两人一同走入。
这仙灵阁乃是天清宫最隐秘的地方,四面设有结界,若无掌门信物根本打不开。
两人走到仙灵阁,在门上敲了几下,“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快请。”
徐泾匆匆进来,一脸风尘仆仆。
易天行示意他坐下,开口便道:“事办的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他语气急切,这件事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徐泾点头,“禀师父,找到了。”
“在哪儿?”
“其实……蔺掌门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弟子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日师父和蔺掌门比武,蔺掌门受了重伤,师父走了之后,蔺掌门就死了,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是师父杀了地微宫掌门,地微宫的楚霄云正纠集宫中弟子,打算进攻天清宫的。”
“这你从哪里得知的?”
“是师叔祖,路经蓬莱,刚好遇上他,蔺兰熏的尸身是他收起来的,一直放在千年冰洞里,但是近些时日突然不见了。师叔祖四处寻找都没找到,谁会偷一具尸体呢?”
易天行闭上眼,徐泾连叫他几声都没有听到,当时她求他留下来时,他真的不该甩手就走的。两人这么多年感情纠葛,他总以为时间一长她就会忘却,没想到现在依然是她的心结。
他功力胜她半筹,与她比武本想要断了她的心结,却没想到下手太重,把她打伤了。这……真的是因为他,才害死她了吗?
心中郁结难书,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既然回来了就休息几日,门内招的新弟子,也去见见吧。”
“是。”徐泾退出门前,就在那一瞬忽然觉得师父好像老了许多岁。
在天清弟子的眼中,掌门是从来都是无情无欲,不会流露出任何感情,可如今那脸上的失落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原来不是他无情,只是隐藏的太深。
次日中午,在赵阡陌的介绍下,新入门的弟子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大师兄。
如果说三师兄颜煞是天清宫最不得人缘的人,那么徐泾绝对是最得人缘的,天清宫里每个人都和他关系很好,对他也极为敬仰。他身为掌门大弟子,俨然已经天清宫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楚韵一直以为这定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人,可是见到了方觉失望。他长得很是平淡,平平淡淡的眉,平平淡淡的眼,平平淡淡的鼻子,平平淡淡的嘴,组成了一张平凡的脸。一身白色宫衣,与其他弟子并无不同,这是一个放到人堆里也轻易找不出来的人。
徐泾为人很和善,对新弟子说话也很是和蔼可亲,与颜煞那张“可能你欠我八百两”的脸完全不同,让人一见便顿生亲近之意。
徐泾事忙,并不能指点新弟子练功,随意嘱咐了几句让他们习好剑法,在仙剑大会上务必不能丢天清宫的脸。
“是——”众弟子齐声相应,答的极为脆生。
楚韵眼角余光向他身后撇着,很奇怪今天颜煞没有来。
低声问陈芳,“你瞧见颜煞师兄了吗?”
“别找了,颜煞师兄今天不会来了。”说话的不是楚韵,而是旁边另一女弟子白帆。
正文 第十九章 国师驾到
陈芳不解,“为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白帆一脸八卦,“我听说颜煞师兄和大师兄两人很不对付,大师兄出现的地方,他从不露面,两人几乎很少在同一个场合出现呢。”
陈芳忙问为什么?白帆笑道:“还能是什么,多半是掌门人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颜煞师兄不乐意了呗。”
楚韵听得好笑,这些人还真会臆测,在她印象中颜煞可不会是这样的人,天清掌门?他还不见得看得上眼呢。他这人惯会我行我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看似好像活在尘世中,但有时候却又像与尘世隔离,游离在天地间,总与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让人捉摸不透。
一群人欢笑着开始修炼,自这日开始,传授剑法的人换上了大师兄,而之后再也没见过颜煞。
楚韵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想见又怕见,怕见又想见。
或者是因为那日学了采光聚气法的缘故,一连数日她的剑法突飞猛进,御剑飞行之术也练的极好,甚至双脚不踩剑也能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翔。只是为了怕引人注目,她凡事留三分,从不在别的弟子面前显露出来。
再过十几天就是仙剑大会了,宫中到处都忙乱着,布置会场,准备一应饮食器物。山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有不少从山下请来的杂工,光厨子就有二三十人。这也难怪会请人来做,天清宫的菜端出去,怕别门别派吃完了会吐断肠子。
别人忙碌,他们这些新进弟子也不轻松,赵阡陌对他们要求越来越严,每天不练足八个时辰绝不许他们休息。一帮弟子叫苦不诉,背地都叫他“赵魔鬼”。
这天,楚韵正在练新学的一招天外飞仙,这是天清宫剑法中最难的一招,讲究腕力指力。她练了十数遍刚有小成。陈芳见了,便缠着楚韵和她喂招,她在剑术上颇没天分,这一招学了几天都练不好。
两人正练着。突然白帆噔噔跑进来,边跑边喊:“快,快去瞧瞧,宫里来了个稀罕人了。”
她是宫里有名的包打听,凡事都要过问。能让她激动成这样的事也不多见。
几个弟子都好奇的围上去,“什么人,什么人来了?”
白帆饶有兴味的摸摸头发,“是齐国的国师,那一头银发老长老长,真的好奇怪。”
银发,国师,楚淮南?白帆所说的都和他太对称了。她与他有似海的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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