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养成记 (易语空)

“我警告你，你若敢动我父母半根毫毛，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豆子声嘶力竭。
方建忽然失去了继续逗豆子玩的兴趣，收了笑容，正色道：“豆小姐，我若是你，就会想尽办法从大仙手里多弄些好东西出来讨好我。你应该明白，你今后的幸福全系于我身。我若疼爱你，你就会上天，我若厌弃你，你就会下地狱。”
次日，方建就解除了对豆子的人身限制。豆子的养父母已经在国外了。豆子已是鞭长莫及。
视频电话里，二老非常愉快，也很兴奋。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国。
末了，二老再次叮嘱豆子早点和方建结婚，婚礼不重要，关键是办结婚证，成为法定夫妻。
或许他二人心里也很担心这门婚事。成为法定夫妻，离婚总会麻烦很多，不能说分就分，有转圜的余地。就算真的离了，豆子至少能分些钱。
豆子自然不会去和方建结婚。
她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有很多钱，可以敞开肚皮吃肉，不开闹钟睡觉。吃到肚子撑，睡到自然醒。
现在，她真的很有钱，可是她吃不下，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她就会害怕。方建给她看的那些照片像魔影一般缭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好怕睡着了又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以前养父母说她睡着了跟猪似的，雷打不醒，豆子不信。现在豆子知道了。说她睡着了像猪，那是侮辱猪。她睡着了，跟石头似的。
豆子不敢睡。有时候，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但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不是梦到有人要强占她，就是梦到自己被割肉抽血。
折腾了几天，豆子实在困得不行，关死房门，锁死窗户，准备好好睡一觉。
可是，睡到半夜，她猛然惊醒，却发现方建竟然睡在她旁边。
豆子立马把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从枕头底下抽出来，朝方建砍去。
方建倏地睁开眼，一把就抓住了豆子的手，抢走了她的刀。一个翻身就将豆子压在了身下。
豆子奋力反抗却无济于事。
“不如你召唤你的月妖之祖试试？”方建冲豆子眨眼。
豆子佯作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如冷静地看看这个。”方建松开了豆子的手臂，示意她去拿床头上的平板电脑。
豆子抓起平板，打开。方建帮她选择了一个视频。
视频中，豆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头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不一会儿，她手中的苹果就掉落了。她睡过去了。方建走过来，迅速而轻巧地剥开她的衣物。
豆子尖叫一声，丢开平板，挥着拳头朝方建扑去。
方建三下五除二就将豆子止住，用双腿将豆子箍在怀里，双臂紧箍了豆子的双手，空出他自己的手来，拿了平板。
他讲视频进度条往前拉了拉。“给你看最关键的地方。”
豆子很怕看到可怕的事情。她虽然是个儿童期的妖，但她看的电视电影小说多，上大学时还被同宿舍的拐带着看过小电影。男女那点事，她门清。
豆子到底没有看到她以为的那种可怕的事，但她看到了更可怕的事。
视频中，就在方建压下来，企图进入她身体的时候。豆子身上陡然爆发绚烂的蓝光，头发瞬间变蓝。眼睛猛地睁开，眼眸里的一片蓝光。
豆子手一抬，一道蓝芒激射而出。方建灵敏翻身，蓝芒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削去一块皮肉，顿时血花飞溅。
“月妖之祖？”视频中的方建惊呼。他后腿了几步，身上一种玄奥的气息流转，虽然不像豆子那样发光，却令他身周的空气异常。
“您老人家为何要守护她？我比她更强大，我愿意侍奉您！请您收下我这个仆人吧？”视频中的方建忽然下跪，一脸谄媚，奴颜婢膝。
豆子身上的蓝芒却瞬间消失，眼睛合上，继续昏睡。
视频就此结束。
这段视频让豆子又羞又急又怕又惊。她的全身被方建看光了，她的秘密几乎就要曝光了。
或许方建没有看出来，但豆子知道，她自己只有一击之力。她的蓝发瞬间转黑，明明已被惊醒的她也昏睡了过去，说明她的妖力已经耗尽，精力不支，晕了过去。
其实豆子对这件事是有印象的。只不过她醒来后以为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并没有当真。
方建丢开平板，凑在豆子耳边亲吻着她的耳朵。“紫馨，你说你的月妖之祖为何看不上我？”
豆子故作镇定。“你为什么叫她月妖之祖？”
“你自己说的。”方建轻笑，“其实你睡着了的时候，我们对你做过很多事呢。我们找全球最权威的医学专家检查过你的身体，抽过你的血做各种化验，用各种仙术对你进行测试。”
豆子快要咬破自己的唇。她在内心呼唤她的伴生者，“坏小子，你快来啊！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
方建不管豆子的内心有多痛苦，他继续说，“你想不想看看催眠大师对你用催眠术时，你都说了什么？”
豆子震惊而惶恐。催眠？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过，看方建的样子，自己应该没有说出最关键的秘密。
“你滚出去！”豆子大叫。“出去！”

☆、第二十二章 妖血

方建的双手在豆子胸前揉了一把。“紫馨，你这儿旺仔小馒头都不如呢。”
“别碰我！出去！”豆子嘶喊。
“什么时候给我妖血？”方建舔了豆子的脸。“别想骗我了。月妖之祖能上你的身，你必定能随时和她联系上。赶紧求她赐予一些妖血，我真不希望看到你和你父母身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出去！”豆子哭喊。
除了哭泣和大喊，她找不到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她不能再在方建面前使用微薄的妖力，否则很容易被方建看出破绽，万劫不复。
方建丢下一个白玉做的瓶子，出去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明天就要看到妖血。
关掉所有的灯，豆子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大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好累，豆子渐渐止了哭，慢慢将手指移到了心口。伴生种和莲花癍悄然浮现，豆子按住了其中一个莲花癍。
南宫郁在用平安的光幕屏学习。平安号称自己储存了宇宙中百分之八十的公共知识。
南宫郁虽觉得平安在吹牛，他说：“能有百分之二十就不错了。你当我不知道全宇宙全部的公共知识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尽管如此，这些资料也如同宇宙一般浩瀚，即使以南宫郁过目不忘一目一光幕屏的速度，不看上几千年，也阅读不完。
就是平安自己，往往也是需要的时候，再启用检索程序。身为机械生命，他也不敢把所有的知识都存在当前记忆里。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死机。
豆子意识的出现并没有打断南宫郁的学习。若非不得已，南宫郁才懒得理睬豆子。
豆子没注意到南宫郁的漫不经心。和所有受伤的孩子一样，见到亲人就开始哭泣着诉苦告状。
“他们欺负我，你快点来帮我揍他。”和普通小孩一样，豆子第一句话就是告状，毫无理性。
南宫郁只是“嗯”了一声。
豆子继续哭诉，说了好一阵，直到发现自己精神力不够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问南宫郁；“我该怎么办？”
南宫郁从豆子的絮叨之中早已了解的事情的始末。“卖他。多要钱。”
“啊？”豆子不明白。“那可是我的血。再说了，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鱼死网破。”南宫郁道。
豆子的意识从南宫郁身上消失。南宫郁的心情轻松起来。看样子，这位月妖并不像很难对付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应付不来。或许，他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平安，加速前进。”南宫郁下令。
“啊？不是说能拖多久拖多久么？我计算过了，用最小范围的空间跃迁，一步步跳过去，可以拖一两百年。如果只是飞行的话，估计要一千多年。”
“不用了。开启最大范围空间跃迁，跨过去！”
“如你所愿。”
次日早晨，豆子努力睁着红肿的眼睛，一手握着水果刀，一手拿了玉瓶出了卧室。
方建再已在门外等着。
豆子将玉瓶递给方建，说：“每滴妖血五千万，这里是两滴妖血。扣掉你这几天已经付给我的。嗯，就算你已付了六千万吧。再打四千万过来。”
方建仔细查看玉瓶。玉瓶底部一片蓝莹之光，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少液体。
“豆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何时说过这是买卖？你可是我的妻子。”方建冲豆子眨了眨眼。“夫妻之间说钱外道了吧？”
豆子一言不发，默默举起水果刀，横到自己脖颈上。微微一用力，刀刃就割破了娇嫩的肌肤，一道鲜红血线出现。
方建脸色大变。“住手！”他慌忙空出一只手来夺水果刀，但他又很顾忌手中的玉瓶，动作慢了一拍，被豆子躲了过去。
“不同意，这两滴妖血就是你的最后收获。”豆子冷冷说道，水果刀又往脖颈里深入了半毫米。鲜红血液沿着水果刀刀尖往下低淌。
很痛，但豆子不怕。她知道这点伤要不了她和她的伴生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