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吴黎的针线并不是很好,缝得也歪歪扭扭的,步棋的强迫症爆发。好几次都想扯掉,不过每次都在吴黎呆愣愣又泛水光的大眼睛下忍住了。想不到关键时候还能帮他一次。
果然只有小黎的智商和先见之明能和自己匹配,要是自己变成丧尸。以后就剩小黎一个聪明人该多寂寞,步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步棋的想法是用鞋子上的黑刺来划拉来开锁,不过由于腿太长的缘故试了好几次才勾到,腿长也是一种烦恼呀。
黑刺前面的尖端被吴黎缝到了里面,所以刚刚那群人并没有把这个黑漆漆向铆钉一样的东西当回事。
开锁什么的,这个步棋是很早,很小的时候就会,只不过此时状态并不好:头重得里面像装了个铁锤一样,不停的敲他脑袋,很是疼痛昏沉,眼前的东西也像是有生命力一样飘忽的动来动去。
他连铁门都快看不清楚,更别说手上的锁孔了,想不到sns这几年别的没有学会,研究镇定剂和致幻药却越来越厉害,不知道这是不是值得表扬的地方。
浪费了是十几分钟,因为他的动作,刚刚被琴所划开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步棋盯着刚刚商书给他草草包扎的绷带被鲜血染红,又甩动了铁链子几下,于是,血流得更凶……
又过了几分钟,步棋终于用那根短细的黑刺把锁打开,别说,这黑刺还挺好使的,流血牺牲也挺有收获,至少现在没那么晕菜了。
因为听到刚刚商书和琴的谈话,知道商书这个蠢女人肯定马上就要去农场骗吴黎过来,步棋不由有些着急,照例用黑刺开了铁笼子的门,朝外面走去,他的动作并没有顾及自己受伤的手臂,伤口的血渐渐的染透了袖子,乃至上衣,步棋慢慢变成了血人。
步棋捂住伤口,遵循刚刚脑袋里面听到脚步声地方慢慢的走过去,发现果然有一个用石头砌成的楼梯,扶住楼梯慢慢的往上走,即使他要变成丧尸,也要阻止这群人对小黎的伤害。
丧尸病毒通过注射进体内和被丧尸咬有天大的区别,如果被丧尸兄弟咬了手臂,他也许还可以学杨过大虾自断手臂来自救,可现在被注射进去的丧尸病毒或许已经开始吞噬自己了,一粒粒汗珠子开始从身上冒出来,和鲜血一起把衣服打得透湿,身体优美的曲线显露出来,步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热,这可不是好现象。
等等,如果有进化后的丧尸病毒,那这里也许也有进化的丧尸,步棋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们要打小黎的主义,那就别怪我太狠心了。
步棋止住往上走的脚步,转身又回了地下,丧尸不可能藏在上面,那么就是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嗅了嗅鼻尖,果然有股淡淡的腐味,沿着走廊,朝那个发出腐味的地方寻过去。
步棋运气实在是太好,还真找到几只没有进化后的丧尸,拿出刚刚的黑刺故计从施开始开那个铁门的锁。
如果是平时其他地方,如此大的动静,如此重的血腥味,说不定那四五只丧尸早就跑过来啃噬他了,可惜这个地方的丧尸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东西,都安静的靠着墙壁在休息。
如果不是它们呼噜的呼吸声,步棋都会以为这是一堆腐肉了,真是强大的存在,都烂成这样了,还能活着,不知道他是不是马上也会变成这模样?
步棋叹口气把铁门大开,弄出极大的声响,开始往楼梯口走去。
这地方建立的离地面并不是很高,步棋五分钟都没有花到就到达了地面,通往地面有一个小的天窗门,好的是,这个门没有上锁,坏的是他已经听到了外面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张哥,你说那个首都的人是不是有病,喊我们守这地方,老子白天都不敢睡觉。”
“你还敢睡觉,上次这里的东西冒出来,把老子都吓软了。”
“张哥,你真猛,在这个地方居然能硬?嘿嘿,上次出去抓的那几个小姑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份,听说这次出去又要抓小姑娘,嘿嘿~”
“硬个狗锤子,老子是腿软,那些小姑娘年纪才多大,你就这龌蹉心思,你对得起替你死去的婆娘吗?”
被训斥的男人有些委屈:“这有什么,大家都这样,张哥你就是太直了,才被打发到这里来看怪物,要是像老徐那么会哄老大,我们早吃香喝辣的去了。”
张哥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怔住,就在他们讨论小姑娘,婆娘时,步棋已经从下面从那扇天窗门钻了上来,因为两人争执的厉害,居然没有发现,而此时张哥看见另一伙伴的身后高大的步棋一时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啪嚓~
这是脖子断裂的声音,张哥看倒下的同伴,又看向步棋:“你、你、哎,反正也活不久了,你走吧,这枪给你……”
步棋觉得对方是个傻子,不但不拿枪杀他,还让他走,这人脑袋被驴踢了吧?
张哥见步棋不走,盯着自己看,把身上挂着的枪解下来递给步棋:“这个给你吧,我知道你肯定在嘲笑我蠢,哈哈~,我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人性那玩意儿是啥?但肯定不是玩十来岁的小姑娘,也肯定不是拿活人做实验。”
这就是小黎口中的圣父吗?居然给敌人枪,步棋又咬了一下舌尖,看向这个黑憨的快五十的男人,确定自己不是在幻想,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如此愚蠢的幻想,但还是忍不住怀疑了一瞬间。
接过枪的步棋往外面走的时候,回头问了这个男人一个让他当时觉得傻,却在此后一生中又觉得很聪慧的问题:“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还要呆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苟且偷生?”(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精神病与蛇精病
张哥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有种释然,又有种似乎放下了一个很大包袱的感觉,他看向步棋的眼光有些憋屈:“你快走吧,等待会儿换班的人回来,你就跑不掉了。”
步棋头很晕,他有种微妙的感觉,仿佛血液的病毒已经进入脑袋里面,正在吞噬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摇了摇头,想起肯定比他早出发的商书,看向这个满脸憨厚又别扭的中年男人:“你能带我出去吗?”
张哥觉得这人有病,刚刚杀死自己的同伴,自己已经宽宏大量放他走,还把枪给他,他还不满足,还想让自己带他出去,不过他喜欢这种人。
因为他也有病,大半年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女被那群人以各种名义霸占,后面生病后又被无情抛弃时,他的心就病了,一方面希望这个基地快完蛋,里面的人全部死翘翘才好,另外一方面又希望基地能长存,他能苟且安全的活在这里。
不甘以及仇恨在他心里不断发芽,使他的心里有些扭曲,可他又太过胆小,不敢于基地的那些武力强大的掌权者正面冲突,他所采取的报复行为往往是小事,比方说刚刚那群人让他锁了通往地下的地板门,可他偏偏不锁,希望里面的怪物跑出来。
曾经还放走里面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实验的人,上次吴黎碰到那个喊他们神仙的男人就是在他帮助下逃走的。
步棋见这男人表情实在精彩,仿佛在做极大的心里斗争,不过自己杀了他的同伴,他反而没有对自己开枪。以及有种畅快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人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这种人要是在以前,步棋是不会接纳的,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出了大状况,商书比自己提前出发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他不知道基地外面那辆停留隐蔽的越野以及车上的白菜还在不在,这时候如果有个基地的内鬼跟他不谋而合再好不过。
末世的环境下,这男人既然能在基地好吃好喝,但还是仇恨这里,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摆不脱亲人或者朋友被害死的由来。可刚自己杀死他朋友,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应该可以排除,那么就剩下亲人死在基地里面一个他不可能杀死的人手中,既然如此。他得好好利用。
“你可以不跟我一起走,但是如果你留在这里,我走了,你们基地的人会放过你吗?再说,如果你不离开这里,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借助他人的力量为你家人报仇了。”
张哥脸色变得很难看,又想起那个寒冷的夜晚,自己的妻子和枯瘦的女儿被几个大男人从一个房子里面抬出来。她们往日神采的脸上满是死气,虽然很多人说她们是生病,他却知道他们是被那群畜生生生折磨快死的时候。才扔出去的。
对,他要报仇,凭什么自己的妻女都死了,这群人还活得好好的,这些人都该去死,胆小和仇恨让他精神有些问题。
张哥从没有想过他和步棋出去的危险。以及步棋随口所说的话能不能兑现,一口答应步棋带他离去。
张哥除了守门工作。因为他平时对基地掌权者的几个男人若有若无的敌意,基地便安排了一些外出让他开车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的狗屎运太好。每次出去,不管别人如何给他使绊子,他居然都活着回来。
有次骑摩托的那群人出去全部失踪(遇上吴黎他们),这人因为加班太累打盹,被仍在一辆车内打盹,硬是逃过一劫。
步棋看着这人开车带着他大摇大摆的出了基地,不由的敲了敲已经一片混沌的脑袋,以往他总是觉得别人愚蠢,实际上自己才是最愚蠢的,这么松散的纪律,显然这群人没什么真本事,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