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做什么,就是问她点问题,她这段时间都没出现。”同学也不让护卫为难,退后一些继续,“真公主,你有没有去和你姐姐道过歉?”
“真公主…”耳边全是同学的声音,仿佛全世界都在质问她,赫连真不断摇着头否认着,想大声辩解,却又不敢说话…
赫连真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全部来质问她、逼她,神情恍惚,咬牙忍住堵住耳朵的冲动。
“真公主,你倒是回答呀…”这时,站在前面的一个同学忍不住喊道,喊完被后面的同学一挤猛地往赫连真扑去……
“啊…”赫连真终于再忍不住,捂住耳朵闭眼尖叫。
尖叫声尖锐刺耳,在吵闹声中依旧突兀得全场安静下来,只有这一声尖叫持续。
一直尾随在后,不放心离去的商陆听到叫声冲进教室,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发抖尖叫的赫连真。
第五十五章 患者
“因为监狱本身的支持,还有王室的资助、社会人士的赞助,朱瑾小姐想要的药材种植地、炮制药材的药房会尽快建立起来,你要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因为黄老和朱瑾,让监狱名声大噪得到了很多支持,在朱瑾通过测试,表达了她要用的药需要专程种植、专门炮制的要求后,第二天,秋狱警就对来找她的朱瑾说道。
监狱方面还是很支持的,依照以前的经验,现在投资是很划算的,朱瑾才来了一个月,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会在监狱渡过,他们完全可以相信,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创造的价值绝对超过投资。
事后证明,监狱方面很有远见。
“太好了,真是多谢了。”朱瑾听到秋狱警的回答喜出望外。
“不谢不谢。”秋狱警笑,“我昨天听叶半夏说你最近需要的药都和他说了是不是?”
“是,他说他可以帮忙凑齐。”朱瑾点头。
“那行,药那块我们找他,就是炮制药材药房需要准备些什么,你得亲自去说…”秋狱警说道。
朱瑾随后三天都忙着准备她的药材炮制房了,药材必须经过炮制才能入药,炮制技术直接影响药效,所以作为大夫对药材一直很看重。一般大夫在学习做徒弟时,都是从采药、炮制药材开始,很多大夫也都是半个炮制药材师傅。
当然,这些大夫更看重的还是医术,所以炮制药材大师也就应运而生。朱瑾精通炮制药材是前世送走父亲后,她在外漂泊的那几十年里。几十年里,她走南闯北,几乎走遍所有能去的地方,什么都见了,炮制中药更不必说。那时候习惯每到一个地方看完新鲜事,就是在有名的医馆、药行辗转,看着名医、中药炮制大师施展他们的绝学,最后总忍不住进入他们的身体自己动手。
长年累月积累,她所学所会所精的也就多了。
“虽然你这奇怪得多,也比我那…粗犷,不过,还是有种置身于我研究室的感觉。”五天后,炮制药房建成,偌大的房间被隔成十几间,临时制作的切药刀、片刀、锉、铁锤、碾槽、冲筒、乳钵等传统炮制工具再次面世。连炭火、炒锅、筛子等用具也出现了,来参观的黄老抱着冲筒踩着屋内奇葩的露出土地的地面,四周环视着感慨。
“现在能想到的程度就是这样的了,我一个人人力有限,到时候怕是也炮制不了多少。”还在整理东西的朱瑾也感慨。
“这倒不是问题,你现在治病都还没用过药,等你自己的药制出来用了以后好,有的人是来给你制药,你只要指导就行了。”黄老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我也是做药的,等以后可以多沟通沟通。”
“黄老是做药的?”朱瑾第一次知道。
“是呀,做各种副作用多多的药、疫苗,结果把自己做到了监狱。”黄老放下冲筒去拿筛子左看右看,边看边漫不经心回答,“这是要做什么的?”
“筛去药材中的灰砂、渣末,还可以分档…”朱瑾忙解释,那些特效药,医生、患者是又爱又恨,她已经对它们深有感触。虽然副作用多,可到底是救命的药,黄老开口就是几种,也怪不得大家对黄老那般尊敬。
等黄老走后,朱瑾迎来了她买来的药,一盆盆的花草,开得灿烂,却远没有叶半夏笑得灿烂。“暂时能买到的就这些了,要是有再急用的,朱瑾小姐,你和我说,我再去找。”
“好。”朱瑾没有客气,她什么都没说,他都能因为她喜欢收花草而去植物博物馆仔细了解,如果她不答应,他一定还会观察揣摩她的心思,费更大的劲心思去给她找,最好的还是一口答应。
“嗯嗯…”叶半夏觉得他平时刻意做出的冷淡、平常再维持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想笑,再笑。
“擦擦汗。”朱瑾看着他傻笑着抬手随便抹了一把汗,汗没抹掉多少,倒是把脸擦得脏了,忙拿出口袋里还没用过的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叶半夏以为是纸巾,接过去就擦,擦着擦着才发现触感不同,明细比纸巾更加柔软,拿下来一看,就看到手中传说中的白色手帕,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角上还有小小的熟悉无比的朱瑾花。
他没事就去看朱瑾绣的那幅双面绣,这手帕的花谁绣的不言而喻。
此刻,干净漂亮的手帕被他擦得黄迹斑斑,“咳咳…”叶半夏咳了,抓着手帕猛地往后藏,“…我洗干净了还你…”,说完他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还什么呀…还什么呀…
叶半夏第一次考虑对朱瑾言而无信,他不想还,必须厚着脸皮昧下……
“我拿去洗就可以了。”朱瑾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忙伸手说道,她习惯了用手帕,平时身上也没有纸巾。
“不,我洗。”叶半夏坚决摇头拒绝,然后迅速转身逃也似的快步离开去帮忙搬花。
“唉…”朱瑾伸着手无奈喊,幸亏这不是动不动追究私相授受的,不然她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朱瑾收回手摇头刚要跟着上前,就听到秋狱警的声音,“朱瑾小姐,有病患来看病,速来探监室。”
朱瑾一愣,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直接来监狱求医的。
“朱瑾医生。”朱瑾进入探监室,就看到本该在探监室外的人已经在里面了。是婴儿保温箱、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妈妈、面色焦急的年轻爸爸组合。
“是看孩子的吗?你们贵姓?”朱瑾穿上路上专门拿过来的白大褂。
“是,今天都第三天了,他还是不喝奶,一直打营养液维持,保温、药也用过了,可是情况也没好转,您帮看看吧,我们都姓何。”何妈妈急忙说道,眼神急切,才出生的孩子又用药又注射营养液,每一次注射营养液对孩子对他们都是一场酷刑。
都第三天了,孩子情况没好转,早间那一次注射营养液原本就虚弱的孩子哭得差点断气,孩子面色青紫,医生脸色也不好,连‘没问题’的话都不说了。绝望之际他们突然看到朱瑾的报道,想也没想强硬抢了孩子也不听医生说的已经找专家来看的话就赶了过来。
“别着急,我先看看。”朱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一边安抚神情慌乱的年轻父母,“孩子哭的时候声音大吗?”
“不大,声音很小。”何妈妈立刻答道,看着朱瑾仔细轻柔检查孩子。
“一直没吃奶?”
“没有,感觉他根本不想吃奶。”
“孩子面色青紫,口鼻气冷,四肢不温,哭啼无力,神情淡漠…是气滞不乳,需温中散寒。”朱瑾点点头说道。
“可以治吗?”朱瑾说的话何氏夫妇听得糊涂,直接问道。
“能,我去取…”朱瑾忙肯定点头,才说到去取就被何爸爸打断了,何爸爸双手捧着大葱头问,“朱瑾医生是要去取大葱头吗?这里就有。”他们看见朱瑾用大葱头,就准备来了。
“不是,这次不用大葱头。”朱瑾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更加温和,“这次需要用艾条,我去取,很快就回来,你们别着急。”
“哎,好,好。”何爸爸收回手忙不迭点头。
朱瑾向他们点点头,快步向宿舍走去。同一时间,听说自己的父亲下手术了,水蓝星总医院没拦住何氏夫妇的小白主治医生忙跑去找,敲门得到允许后立刻推门而进,“爸爸,你快告诉钱伯父…”
后面的话因为看到办公室内的情况而闭嘴,尴尬看着嘴里的钱伯父。
“要告诉我什么?”和白前医生做了半辈子的朋友,虽然没见过几次小白医生,不过因为是朋友的儿子,钱医生很和颜悦色。
“钱伯父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请爸爸请您来的那位新生儿被父母强行带走了,说是要去监狱找…朱瑾医生看。”小白医生尴尬摸了摸头解释,“我没拦住…”
“知道了,不怪你,你下去吧。”白前副主任医生目光一闪,让儿子出去。
“又去找那位公主医生?”钱医生看着白前问道,“用大葱头治好新生儿不乳的那位?”钱医生是儿科主任医生,业内专家名医,前两天看新闻不小心看到过朱瑾的报道。
“就是她了,这些患者家属啊…”白前摇摇头无奈。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找她保孩子的那位方方记者好像是你的患者吧?”钱医生看着他挑挑眉,“好家伙,这抢病人都抢到咱们头上了,你看那方方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难,月份越大越危险,保不住孩子事小,最大的可能是一尸两命。”白前对老朋友自然实话实说,他在业内名声还可以,看的病人也多,这样的孕妇他遇到不说上百,几十个是遇到过的,想保住孩子像方方一样坚持的一尸两命的也有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