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目妈妈只是一个人。朴老师和学生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她的气又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制住了,小目妈妈无力任他们扶着,“既然不能看又何必来给我希望,又何必…”
一声声控诉。同学变了脸色,露出了同情,看向朴老师的目光就有些异样。朴老师狼狈站直身体整理了凌乱的衣服,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朱瑾。几乎咬断了牙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道完歉一咬牙,沉声说道,“今天的诊断作为今天的课堂作业,当场提交结论,所有同学都必须参与。”朱瑾给他的这一将他只能咬牙接下,反正这样的病症,水蓝星最顶尖的医生都没办法,朱瑾肯定也没办法。
被人夸奖得几乎完美的她,多几个不能治疗的病症也好,想来那些报纸是很乐意宣传的!
朴老师说完冷冷看着小目妈妈扑向朱瑾,“开始完成今天的作业,从杜斯开始!”
一起来的学生能看什么,知识走个场,或装模作样或敷衍好奇看两眼就给出了答案,给出的答案不是干脆说不知道,就是乱七八糟的答案。
小目妈妈一直紧抓朱瑾的手,也不在意他们,等所有人都看完,才小心翼翼看着朱瑾等她上前。
“到你了,朱瑾。”朴老师拿着教程笔记本打着分头也不抬。
“是。”朱瑾答应着,安抚拍了拍小目妈妈的手,上前给小目简单查看了一遍,又看了看一旁的显示器上的数字,最后才把脉。
挤满人的病房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瑾身上。
病房外,不知何时围了一群或年轻或白发苍苍的医生,在外围还有护士,表情各异等着听里面的动静。
朱瑾来总医院的消息才传开,没一会又有朱瑾要对医院内所有医生都没辙的死了又活病人诊断的传闻,原本说传闻不可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传闻变成了事实。
听到消息的不少人,忍不住都来一睹事实,都来看这个被总医院开除的朱瑾要做什么。
她的行医资格可是还没恢复的,要真看了等待她的无疑又是监狱。
来了了解实情后,他们不操心其他了,只等朱瑾的诊断结果,看她如何说。
朱瑾的把脉用了近三分钟时间,在不少人忍不住咳嗽时,朱瑾放开了小目的手,转向小目妈妈问问题,“发病前小目回来的情形是什么样子?”“表情如何?”
问了许多个问题,朱瑾心中有了数,看了看依旧缩在病床底下的小目,朱瑾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目光下说出了诊断结论。
“小目是被吓到了,被吓得厉害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朱瑾看着小目妈妈,“要想小目好起来,最好先想办法查查一个月前他那一晚晚归经历了什么。”
一句话就是小目被吓得丢了魂,魂不守舍了。
朱瑾的结论一出来,众人表情各异,等得太久猛地听到这样奇葩的答案,病房门外的医生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嗽着摇头一个个离开了。
朴老师满眼的讽刺,同学眼里满是怀疑,还有忍不住喷笑的,听到朱瑾答案而呆住的小目妈妈被笑声惊醒,不敢相信看着朱瑾,“…您说什么?”
“我说,小目这是被吓到了,你最好想办法查清一个月前他那一晚被什么吓到。”朱瑾重复了一遍。
小目妈妈还想说什么,朴老师猛地合上了课程笔记本,“今天课程到此结束,全体回校。”
第三十二章 质问
听到朱槿到医院后丢下手里的事赶回医院的院长,听到朱槿的诊断结果后松了好大一口气,“万幸,她没说其他的。”
不管她是对医院有意见不想说实话,还是真的看不了,总归这样也好,不然总医院面子真的要难看了。
毕竟患者还在总医院,是患者父亲知道总医院和朱槿的事,阻止妻子将患者转移到海洋医院看古医术的。如果今天朱槿一下子看好了,总医院面子上真不好看。
只不过,这患者一天天的不见好,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也是不行,必须得再加把劲想想办法。
院长咬牙舍了老脸和人联系去求人了,想着无论如何要把人治好。
朱槿来了一次后,她的诊断结果没人理会,因着她是见习上课,医生、患者家属也不好质问说什么,加之心里有所顾忌,所有人都有意识忽略她的诊断。她没人理会,小目却越发受医院重视,各路专家医生会诊,连星际联盟医院的医生都出动了,非常受重视。
只不过,不管如何治疗,多厉害的医生来,甚至动了脑科手术,小目的情况依然没好。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朱槿在被朴老师带领着和一班同学‘落荒而逃’出病房时,一路面对的是同学怀疑的目光和朴老师的冷笑。
“既诊不出就像其他同学一样说诊不出即可,这是多少医生都诊断不出病因的,你诊断不出也正常,偏偏要胡扯说什么被吓到了,朱槿,你可知道。你如今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还代表了我们学校!”一行人急匆匆静悄悄上了学校通行车,朴老师意外跟着上去了,才上去就立刻对朱槿指责发难。
“我们班整整五十个学生,一半以上的人诊断不出就直接说不知道,说不知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又何必胡说八道。”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所有同学都在看朱槿。却见朱槿一直面无表情听着。定定看着朴老师,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同学中有不少皱眉的,有盲目相信朱槿会诊断正确的。也有看不过朴老师说话的,毕竟他们都乱说了。
朱槿一时没接话,只是看着朴老师,朴老师被她看得火起。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他发作前。几个同学也按耐不住想发作。
一个高个短发男生猛地站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时,朱槿突然抢在他面前开口了。
“朴老师怎么不接着说了?”朱槿皱起眉头似乎比朴老师还不满意不高兴,“我的诊断结果既然是胡说八道。朴老师就该告诉我正确的诊断病症,我等了这一会,怎么朴老师倒是闭了嘴了?”
“你说什么?”朴老师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有正确的诊断病症!”
“既没有,朴老师怎口口声声说我胡说八道!既没有。朴老师到底是根据什么说我胡说八道!”朱槿猛地沉下脸,就那么坐直身体质问站在她面前的朴老师,原本朴老师站着压制着朱槿,却在一瞬间被朱槿扭转了形式,依旧是那么淡淡然的一个人,可不怒自威,朴老师倒成了被她质问的人。
“朴老师既然为人师表,就该知道说出口的话有多重要,没有任何根据就敢说话,我们两人到底谁才胡说八道!”一直好脾气的朱槿,沉声逼问着朴老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指责得朴老师无地自容。
“你竟敢说我胡说八道!”朴老师气得眼睛微凸,死死看着朱槿,“就你那样的诊断结果难道还能是正确的?!”
“你又如何知道它误诊了?”朱槿轻蔑一笑反问。
“难道还能是正确的?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诊断!”朴老师看着朱槿笃定的眼睛,心头一跳,嘴里条件反射反问。
那样的诊断结果怎么可能是对的!
“你没听过所以就说是误诊,真是好理由!”朱槿好整以暇看着他,“倒让我长了见识了!”
“朱槿!”朴老师怒吼,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朱槿截断了话。
“朴老师如今代表的可不止是你个人,还代表了我们学校!你说的话就是学校说的话,如果朴老师坚信那是误诊,大可在病房当场表明态度向患者家属道歉,说我们打扰了他们,说我们全是误诊,又何必在病房一句话不说,反而到了这里开始指责!”
朱槿看着朴老师讽刺一笑。
“我朱槿说出口的话历来作数,我既说了诊断结果,我就敢认,不管任何人来都是这样的结果,我朱槿不说有多大的本事,可从来说话算话!敢作敢当!”
我朱槿说话算话,姓朴的你敢说,你说话算话,敢作敢当吗?
朱槿没出声质问后面的话,可谁都能听出来她后面的质问。
是啊,朱槿敢,可他敢吗?
他敢肯定朱槿是胡说八道吗?
朴老师他不敢,就算人人都说朱槿所说的是无稽之谈是胡说八道,他心中也确确实实这么想,可是朱槿话撂在那了,想起朱槿之前所做所说的种种,他不敢,他不敢肯定朱槿是胡说八道!
她是朱槿啊,是那个别人当她玩笑嗤笑她时,最后却总让人笑不出来的朱槿。
朴老师一张脸憋得黑红,却说不出半个字。
一车的学生都在看朱槿,那站起身的男生慢慢坐下了,和朱槿做第二天同学的他们,终于了解了朱槿一点点。
朴老师忍了又忍,想着来日方长,要退后一步不再和朱槿对持时,朱槿再次开了口。
“朴老师到水蓝星多少年了?看来对我们的语言、词语、礼仪还不是特别熟练。”这一次朱槿语气要温和许多,只是话里的意思却不是那么温和,“看简介朴老师是丽成星球的,也怪不得。”
祖上就是那么个出身,早年就能看得出他们的…恬不知耻。这骨子里的东西过个几百年千年的也改不了多少。
一车的同学眉毛高挑,表情各异,眼里满是意味深长,一副终于了解了的样子。朴老师看着一时间只觉血气上涌,脑子轰然一炸。
当年,他被请来时姿态是很高的,是屈尊而来的。那时候学校的姿态很低。应该说。那时候丽成星球的人谁的姿态都高,面对水蓝星的人谁不是高人一等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