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姜佑消失的方向,问我:“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你们在说什么?”
我不高兴地瞪着他:“你是在监视我还是监视他啊?盯得这么紧?”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监视他啊,我监视你干嘛?”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悻悻说道:“那你去监视他吧,还站在我这里干什么?”
他笑嘻嘻地下了车,一下子将我抱住,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撒娇地摇晃了一下说,说道:“我想你了!”
我又甜蜜又害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你昨天才见过我,现在就说想我,花言巧语。”
他叫苦道:“是谁说昨天见了就不准想的?那你昨天吃了饭为什么还要吃饭呢?”
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只有推他:“走开,这么重,压得人家好累啊!”
他死皮赖脸地巴在我的身上,压得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他开口,十分不满地问我:“你又要姜佑帮你忙了?为什么不找我?”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我了!
扪心自问,我觉得我也是很自私的!比如,绑架叶梅叶松这件事是有风险的,为什么我却找姜佑帮忙呢?在我的眼里,到底是因为他比姜伦更值得信任,还是我不想将麻烦牵扯到姜伦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佑比姜伦更适合做这些事情,姜伦毕竟从小被保护得很好,不像姜佑,在摸爬打滚中自己长大的。
我只有安慰姜伦:“你不要想多了,我找他只是因为那天是他自己先绑了叶梅的,所以顺便就和他想了个惩治叶梅的法子。”
姜伦更不满了:“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帮你出气?要出气也应该是我来做这件事好不好!”
我觉得好笑,姜伦醋劲可真大啊!像个女人一样!
我刮着他的鼻子笑道:“瞧你瞧你,这么大的醋劲,不如你当女的我做男的好不好?”
他拍下我的手,假装生气地捉住我的手,张口就咬了一下我的下巴,恶声恶气地说道:“你还是不是女孩子?没心没肺的!”
我厚着脸皮盯着他,两眼发亮地说道:“我不是女孩子,我是女人。我都和你那样了,我还是什么女孩子啊!”
姜伦笑了,骂了我一句:“真厚脸皮!”
骂完之后,他又低下头来亲我。于是,姜佑的这件事就被他丢在了脑后。
第一卷 原罪 第95章 祸到临头
晚上,我睡着以后做了个梦!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以至于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里,我看到叶梅睡在一张病床上,四周白茫茫地没有人,只有一把黑色的钩子!这把钩子一点一点地钻进叶梅的肚子里,把她的肚皮划破,鲜红的肉被剖成两半,露出中间一个婴儿的头出来。
叶梅痛苦地叫着,双手青筋直冒,紧紧抓着床单,一声又一声地嘶喊着!可是她仿佛被禁锢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一样。她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肚子被钩子分开两边,看着那个婴儿的头,包裹在一片透明的黏液里慢慢伸了出来!那个婴儿脑袋,已经有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它好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肉乎乎地……
钩子勾住了那个胚胎的脊骨,将它活活拉了出来,带着肠子血糊糊地拖了一地!
我吓得尖叫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天色黑漆漆地,再看时间,还早了,才夜里一点多钟。
妈妈在隔壁房里高声问道:“怎么回事啦?”
“没事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尽管我说没事,妈妈还是过来了我房里,她拉亮了灯,看到我一头的汗,皱眉说道:“做了什么梦?怎么吓成这样?”
她说着又打了盆热水,亲自帮我擦干脸上和身上的汗。我想到刚才那个梦境,还是感到后怕,情不自禁揪住妈妈的衣服说道:“妈妈,我刚才做了个梦,太可怕了!”
妈妈笑着将手里的毛巾丢回盆里,坐到我旁边抱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别怕,梦都是反的,你做了什么梦呢?说给妈妈听,说出来就不会是真的了!”
我心有余悸地伏在妈妈怀里,对妈妈说道:“妈妈,我刚才梦到了叶梅!”
“你梦她干什么?”
“我梦到……我梦到她……我梦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被一个钩子给勾出来了!”
把刚才的梦说出来,我心里也舒服了一些。我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妈妈,问道:“妈妈,这个梦是不是很吓人?会不会变成真的啊?今天晚上,叶梅被送到医院里的时候,还嚷着肚子疼了!”
妈妈听了,脸色也变得凝重。她抚着我的胸口说道:“别怕,这个只是你的担心而已。再说了,你只是梦到,又不是你做的。即使有,那说明那孩子和她无缘。和我们不相干。”
尽管妈妈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我死死揪住妈妈的衣服,抿紧了嘴巴看着妈妈。
只要想到刚才那个婴儿从叶梅肚子里勾出来的情景我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妈妈笑了,摸着我的头发说道:“要不,妈妈今晚和你一起睡?”
我立即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妈妈笑着说了句:“傻孩子!”
灯关了,我抱着妈妈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好像有些安稳了。闭上眼睛,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尽管有妈妈陪在我身边,这个晚上我还是睡得不安稳,夜里醒了好几次,但是再回想梦里的事情,却再也记不起来了。
早上起床,我心里装着事情,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病房里,叶梅煞白着脸躺在床上闭眼养神,叶松正伏在她身上,抹着眼泪诉说:“……梅梅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被人绑着丢在一个屋子里好几天,连吃饭都没有解下蒙眼布,我是真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害得我。梅梅,我被那家伙打得腿伤又犯了,这条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了。”
叶栾胜站在窗户旁边,听了这话,居高临下地瞟了叶松一眼,说道:“行了行了,梅梅昨天晚上刚动手术,你就不要说这些话让她听了难受了!”
叶松赶紧擦干了眼泪答应了一声。
叶栾胜早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我,他眯起眼睛盯着我,也不问。我壮着胆子走进房里,叫了一声,问道:“小姑姑还好吗?昨天晚上动了什么手术啊?”
叶梅听到我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微扯了一下,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也不说话。叶松连忙回答了我的话,说道:“昨天送来的时候还没事的,结果到了半夜里,突然说肚子疼,疼得死去活来的!唉……”
他没有说下去,可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叶梅也随之露出了伤心的神色。
我想到了昨晚我做的梦,心里更加沉重。
叶栾胜紧紧盯着我,突然笑道:“你倒是很关心梅梅的,这是哪家的孩子啊?”后面一句话则是问的叶松。
叶松连忙答道:“她叫叶萤,是叶槐大哥家的小女儿。”
叶栾胜长长“哦”了一声,说道:“那就是你前阵子死了个姐姐?叫叶莲?”
我听着这话格外地刺耳,却不敢抬头,怕露出我眼里的愤恨,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叶栾胜叹了口气,又对叶松说:“我看你这件事啊,只怕不是外人,肯定是姜家镇或者叶家台的人做的。”
他好像故意说给我听一样地把事情分析给叶松叶梅听:“这件事要么为的是钱,要么为的是报复。虽然钱是不见了,可是如果真为了钱就不会还要把叶松扣住,做这件事的人分明是为了出口气。你回来的时候也太巧了。大林湾和姜家镇的事情一敲定,你就被放了出来,这不是对方故意给我们添乱是什么?”
我在一旁听着心惊肉跳,可是又不敢出声,以免他怀疑我。偏偏叶栾胜笑着问我:“小萤,你说呢?我分析地对不对?”
我强笑着说道:“叔叔说的肯定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可以想,谁得到的利益最大,谁就是最有嫌疑的。”
这个时候,我无比庆幸林立春他们插了进来,眼下我也顾不得谁无辜不无辜了,我只知道,不能让这件事连累到了姜佑。
叶栾胜笑着点头夸我:“不错,小萤很聪明,这件事也许大林湾也有嫌疑。但是他们在这件事上分明已经占了上风,没道理再来这一手,这样的做法太过小儿科,倒想是纯粹为了泄愤。”
我越听越是心惊,简直是连站都不敢站在那里了,偏偏我又不能走,我必须要听到叶栾胜到底要做些什么啊!
只听叶栾胜吩咐叶松:“去给叶芒叶芦说一声,让他们给我传个话,看看这几天谁行踪可疑,只要是知道了有用的线索,我重金有赏。范围嘛,就在姜家镇吧!”
他若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大林湾那边的林立春和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问问他,这件事如果真是他的人做的他应该心里有数。至于叶家台,那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我相信没有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和我们作对。”
这时,躺在床上的叶梅睁开了眼睛,疲惫地对叶栾胜说道:“那家伙的老巢肯定在姜家河两边,我当时被绑在屋子里,听到了河水的声音。”
叶松也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肯定在姜家河旁边,我也听到了姜家河的水流声,还有,还有划船的声音。栾胜说得不错,我记起来了,那家伙给我吃的盒饭也是这姜家镇上的,我们叶家台和其他地方都没有盒饭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