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媚儿因为存了那个心思,看上去便与往日不同,当开阳再次过来为她查看伤势的时候,媚儿只是一味地垂着头,面色绯红,不敢直视。偶尔被开阳捏到痛点,也只是微微蹙眉或者是轻轻点头算是给开阳回应。开阳见状,只道媚儿是晨睡未醒,所以没有精神,亦不再多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媚儿犹豫着、犹豫着,师父就在自己身边,只要……
媚儿蹙了蹙眉:师父,您一定要原谅媚儿……暗忖至此,当开阳查看完伤势,扶着媚儿重新躺好,为其轻轻盖好锦被之时,突然,媚儿伸手抓住了刚要离开的开阳。
“师父……”媚儿的声音犹如鹂鸟鸣唱般柔美婉转,令开阳心头为之一震,这声音,竟是从没有听到过的。
“师父待会儿就来。”开阳收了心神道。
“师父!”媚儿又唤了一声,开阳不禁温和地注视着媚儿的眼眸,打算像往日一样安慰两声便走。
可是今番,当二人四目相对之时,媚儿的眸子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深邃,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师父,来呀!”
“师父,来呀!”
“嘻嘻……”
“哈哈……”
“师父……来呀……”
耳畔传来的声音,似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开阳猛地捂住耳朵,试图用灵力控制自己的心魔。
“师父,来呀!”
“嘻嘻……”
“哈哈……”
“师父……来呀……”
可是,不管开阳怎样控制,那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直冲入开阳的耳内,竟是那般地躲也躲不掉。
忽然,开阳觉得身后似有一只手轻轻地越过肩头,停留在颈间,细细地摩挲着,开阳心头一凛,待要回头看时,竟看到媚儿笑靥如花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师父……”媚儿轻轻地将身上的薄纱褪下,曼妙的少女身姿刹那间进入开阳的眸中。略一失神,开阳竟又看见那一汪湖水,与先前略有不同的是,不知何时似乎湖水中央多了一个背影。
那身影似从湖底浮现出来,竟似一位红纱少女在那儿一边轻吟浅唱一边缓缓站起,湖面上波光粼粼,开阳竟不觉看得痴了。
“哈哈哈……”
“咯咯咯……”
湖中央传来了少女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忽然,那笑声消失了,面前那少女的背影竟似离自己愈来愈近……
当那背影近到触手可及之时,那人儿竟慢慢地转过身来,如云的秀发披在身后,一缕青丝被那人儿含在口中,虽有红纱蔽体却难掩其绝世之风流。修长的玉颈下,美如凝脂般的胸部半遮半掩,杨柳细腰,竟似不盈一握。裸*露在外的玉腿白皙如藕,秀美的莲足轻轻地踢打着湖面,溅起滢滢的波纹。阵阵幽香亦从那少女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令开阳不由得如痴如醉……
“师父……”又是一声轻唤,只见面前的人儿眸光清澈,媚意荡漾,含着青丝的小嘴,微微一笑,修长的玉手竟缓缓搭在了开阳的肩上……
“你、你是谁?”开阳只觉得玉手所触之处,阵阵酥麻瞬间传入四肢百骸,一时间眼中、心中竟似忘了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猛地,开阳将那面前的人儿拦腰抱起,燥热的双唇情不自禁地狠狠压在女孩儿的粉唇之上……
金风玉露一相逢,鱼水同欢赴巫山……
“师父……”
是谁?谁在唤我?是媚儿么?媚儿……感受到身上似乎有只细腻的小手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开阳晕沉沉地试图睁开眼睛,却被一片温暖的唇瓣吻了回去。
身子似虚脱了般绵软无力,开阳心中暗惊,自从以鹤形为鸿钧老祖收为入室弟子,每日吸取天地精华,铸就混元灵力,早已脱了肉体凡胎。数千年来,竟从未似今日这般觉得混沌不堪。挣扎着推开了身边的人,勉力睁开了双眸,当涣散的眸光汇聚在面前的人影之上,开阳不由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媚儿,你!”开阳连忙坐起,赫然发现,身上竟是不着片缕,慌乱中开阳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衣袍,便随手拿起盖在身上的锦被披在身上,将那私*处遮好。这一拿不打紧,锦被之下媚儿的胴*体亦映入眼帘,慌得开阳连忙闭上了眼眸。
“师父,您怎么了?”媚儿柔声道。她缓缓地坐起身来,将自己的红纱衣裙穿戴好,又拿来放在床头的那件开阳的衣袍,为开阳披在身上。
“哇”地一声,开阳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片漆黑……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开阳不敢多想,亦不愿多想……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天地不容……
心口一阵绞痛,开阳猛然间又喷出一口鲜血。
“阿阳!”当开阳恍惚地睁开眼睛,身边扶着他,为他顺气的正是玉衡。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开阳长吁一口气,不对,这不是梦!当看见媚儿睁着一双泪光盈盈的媚眼,委委屈屈站在门口望向他的时候,开阳如困兽般低吼一声:“滚……”
媚儿闻言,原本噙着的泪,似雨点般簌簌落下,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去。
“哗!”又是一口鲜血从开阳的口中喷涌而出。
“糟糕,阿阳,你的灵力呢?”玉衡搭着开阳脉搏,脸色骤变。
灵力?呵呵,还要什么灵力?跟自己的徒儿做下那等好事,我只想等着回返天庭接受那剔除仙骨,永堕轮回之刑,再没脸为那天界之仙了。
“阿阳,到底发生了什么?”玉衡见开阳此番光景,料其必不肯多言,遂一抬手,便欲将自身的灵力渡给开阳,助其疗伤。
“住手。”开阳无力地睁开眼睛,避开玉衡的掌心,“带我回天庭。”
“回天庭作甚?”玉衡不理,复又欲继续注灵力给开阳。
“我让你住手!”开阳低吼着,眸子里充斥血丝。
“阿阳!你且冷静些!我住手便是!”玉衡望着开阳赤红的眼眸,心下越发焦灼。甜沫冤死、媚儿重伤之事尚未找到头绪,今日一早又见那媚儿哭着奔来求他救开阳。无消费力,看开阳与媚儿的光景,玉衡已知二人定是做了那云雨之事。但与开阳交心数千载,玉衡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开阳竟会与自己徒儿……难道是媚儿使用了媚术?然而,以开阳的修为又怎能被那小小的媚术所惑?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倒在怀里的开阳又是一阵痉挛,“哗!”
喷出的鲜血,溅在了二人白色的仙袍上,红白相间处,那抹血色尤为刺眼。
☆、第043章 阴阳两界 ...
华羽轩, 青丘王室的待客之所。一连三日,总有一位公主装扮的少女或藏身于门外,或匿形于窗下。每当那华羽轩内传来痛苦的呻*吟,这位少女总会为之默默流泪,恨不得让自己代那人承受一切的痛楚。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那一夜春宵怎的就将她深爱着的师父害成如斯模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一夕云雨怎的就摧毁了那仙资卓卓的开阳星君;
她只想明白一点, :从那日,病榻之上, 师父厌恶、狠决的一个“滚”字, 恐怕将永远断了自己最为珍视的情缘……
三日了, 整整三日,屋内之人清醒的时刻少之又少。师父到底怎样了?多少次, 少女都想径直冲入屋内, 好好地陪在那人身边。可是,每一次, 都只得望而却步。
“媚儿。”不知何时,从屋内走出一人, 唤醒了兀自失神中的少女……媚儿, “你且回去吧, 你师父有我来照料, 你无须担忧。”
“是。”媚儿轻轻施了一礼,转身一步一回头、漫无目的地向外走去。她能去哪儿呢?她心里的苦又能向谁说呢?
玉衡星君不是天界的神医么?怎的今番连着三日三夜都未将师父医好?难道……媚儿心头一惊,一丝不安掠过心头——难道是他——隐光?是他搞的鬼?难道他教我用的媚术有问题?抑或是——锦囊?
“哈哈哈, 我的媚儿公主果然又长进不少。”一阵令媚儿厌恶的笑声响起,玄衣人影飘然落至她的身后,“怎么样?开阳身上的味道如何呀?”
“你无耻!”媚儿猛地转过身,挥着八条红尾扫向隐光。
“唉唉唉!”隐光轻盈地躲开了狐尾的攻击,戏谑道,“你怎么这般横蛮,把你的师父吃干抹净了,怎生又来骂我无耻?”
“你这恶人!”媚儿恨恨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为何师父会突然灵力尽失?为何会病倒,连玉衡星君医了他三日三夜都没有起色?”
“哎唷!”隐光捋了捋额前垂下的头发,略为不满道,“你这狐狸好没道理!你与开阳,分明一个索取无度,一个纵*欲过度,怎的怪起我来?”
“你!”媚儿气得牙关紧咬,双手握得咯吱咯吱响。
“你且说说那一夜,你们抵死缠绵了几回?”隐光似无视媚儿羞愤的表情,只一味自顾自地说道,“我明明告诉过你,欢爱一次,开阳便会只记得你一人。若是次数多了,只怕会精尽而亡。开阳这光景,没有元神俱灭,已经上苍眷顾了……不过嘛,开阳他数千年的修行怕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