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我会等着你回来的,我会给你一个房间,装饰成你喜欢的模样。”
“嗯,我会回来的。”
凌沐雨远远的,还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没来由的,突然心一沉。
这上万年,自己的家,在哪里?
本就是块石头,是补天石,是女娲故意遗留下来的,石头,没有家,甚至,其实石头是没有生命的,生命都没有,何来的家?
曾经的记忆力,几乎都是孤儿,前一世,也是,和风在一起,虽然是快乐的,但是,那也不是家。
而这一世呢,翰越国那个凌府,是自己的家吗?
好像也不是。
“沐雨,我们走吧。”莎莎已经说完话,回头走过来,却看见有些发呆的凌沐雨,她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嗯,走吧。”凌沐雨回头,冲着不远处的娇儿和众山匪点了点头。
随即,一挥手,一声:“回。”
螳螂大军和金钱豹大军瞬间,便慢慢隐退了去,山谷中,只有刺鼻的血腥味儿和那一地的苍狼和秃鹰的尸体。
“凌大人,慢走,一路顺风。”娇儿喊道。
“凌大人,一路顺风。”众山匪也异口同声喊道。
挥了挥手,凌沐雨跳上马车,离开了。
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前行着。
凌沐雨的心,一直在“家”这个字上面了,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莎莎明白,她很明白凌沐雨现在在想什么,她其实也一样,数千年来,哪里是她的家,她也不知道,没来由的,她突然很想娇儿了,想到娇儿,她就感觉到温暖,她知道娇儿会给她一个家,一个属于她的家。
“大哥,还有多久会到琉球。”松香轻声问马车夫。
“快了,还有两天,今天住那小镇叫相思阁,很优雅的名字吧!这个小镇,据说是当年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开辟的,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然后,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来到此处,随她而来的一些人,便也都落脚在此,他们据说都是爱慕她而来的,可是这女子,心中却只有一个男子,结果呢,好像那个男子最终也没有出现,女子一个人抚养了女儿长大,后来据说,那个女儿远嫁他乡了,据说嫁到翰越国去了,还是什么宰相夫人,可惜,红颜薄命,听说剩下女儿的当夜,便死了,哎!”马车夫在诉说着他听来的一个动听的故事,一个让人心酸掉泪的故事。
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个故事,让马车一角原本凝着眉头想事情的凌沐雨的内心,有多么的震颤。
“什么?翰越国?”凌沐雨蓦地坐起身,问道。
松香,小艾,莎莎齐刷刷的回头。
“对呀,听说的,大概十五六年前吧,翰越国的宰相从此经过,遇上了那女儿,两人便好上了,于是,宰相便要带着这女儿和母亲去翰越国,结果呢,这母亲不走,她说要在此等着男人来找她,她鼓励女儿走,她说她不想让女儿和她一样,爱情的等待,是痛苦的,是漫长的,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后来,女儿含着眼泪,走了,跟着心爱的男人,走了。可是,却在一年多以后,噩耗传来,那女儿在生产当晚,死了,也留下了一个女儿,听说是绝世容颜,可是却是个病秧子,多少年都未曾出绣楼,后来,就不知道了……”马车夫说完,摇了摇头,表示对翰越那母女的惋惜。
他不知道,他的故事的主人公,此时正坐在他身后的马车里,正瞪着眼睛,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正满脸的惊愕神色。
莎莎自然也明白了,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她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凌沐雨的手,第一次,她发现凌沐雨的手指是那样的冰凉。
“那这个小镇的女子呢?”凌沐雨歪着脑袋,想着,假如这是真的,那这岂不是她这个身体的外祖母。
“还健在吧,听说是美丽的无边,妖娆绝世啊!”马车夫说完,突然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凌大人,您还别说,估计跟您比,差远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走了很多地方,这一趟也跑了挺久的了,要说遇到的,看见的女子,也不少,可是能和您媲美的,还没有,别怪我乡下人,粗鲁,我这今日才开始稍微平息了一点儿,您说您,这绝世的武功,您这绝世的容貌,真的,让人惊叹,天人之作啊!”
“呵,大哥,你这不说话,挺沉默,一说话,那嘴皮子也不得了的嘛!”小艾调侃马车夫道。
“哈哈哈,最近这一路来,风险遇到了,命也差点没了,突然好想明白了,人生在世,活着就是乐,乐趣啊!”马车夫感慨。
“嗯,活着便是乐趣。”莎莎重复着他的话,仿佛也在告诉自己。
“小镇,住下。”凌沐雨挑开车帘,看着外面,说道。
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她想要住下,想要去看看,这个未见过的“外祖母”。
第四十五章 杀
小镇最豪华的酒楼,凌沐雨一行四人走了进去。
“掌柜的,我们来三个房间,两个上房。”松香和小艾现在是凌沐雨和莎莎的全程管家了。不过,凌沐雨对这两个小姑娘倒也是满意,她们做事,说话,都挺有分寸的。
“好咧,正好有两间上房,一间大房间,一个小房间。”柜台内,一个女子站起身,说道,同时,她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四个女子:“哎呦喂,今儿这是刮的什么风啊,这……这,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几位美人啊,简直是倾国倾城啊,哎呦呦……”
凌沐雨的脸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莎莎:这掌柜的说话语气,怎么这么像青楼老鸨的呀!
松香和小艾也是这感觉,她们四人对望了一眼,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没错,是酒楼啊!怎么……
“呵呵,吓到几位姑娘了?我叫楚娘,看到美人儿,这激动了,见谅哈,见谅。”那掌柜的楚娘突然发觉四个姑娘的脸色有些异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柜台拉着凌沐雨的手了。
“呵呵,没事,房间在上面吗?给我们的大哥也安排一个单间。”马车夫把马车停顿好,把马儿也交给了店小二之后也走进了酒楼,小艾赶紧对着掌柜的说道。
那楚娘微微一笑:“看来几位姑娘都是善良之辈呢,真不错,对待下人都这么周到,得咧,我这里就给安排,您几位晚上吃点儿什么,是送到房间呢,还是……”
“送到房间。”凌沐雨淡淡的说道。
“好的,送到房间。”楚娘微微愣了愣,不过随即,她的眸子里,亮光一闪,脸上,有一丝诧异和惊奇的表情闪过。
“得了,来人,给这几位小姐带楼上上房去。”楚娘整了整衣服,一招手,便找来小二将凌沐雨和莎莎她们领到了楼上。
凌沐雨低眉垂目的往楼上走着,却感觉身后,总有一双眼睛,使劲的盯着自己,微微的屏气凝神,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于是,她便放松了神经,走去了房间。
晚餐,松香安排的,很丰盛,都是自己爱吃的。
这松香,很是机灵,跟在他们身边几日,便知道了凌沐雨爱吃什么,什么生活习惯,莎莎爱吃什么,什么生活习惯。
围坐一桌,凌沐雨让松香将马车夫也叫了上来,一起吃罢晚餐,才各自回房休息。
“啪!”一个声音,传入凌沐雨的耳朵。
黑暗中,没有睁眼,凌沐雨一伸手,便接住了飞来的纸团。
“后山,小树林。”
纸团上,是这几个字。
“呵!”凌沐雨翻身下床,打开窗户,便跃了出去。
“来了。”一声轻柔的话语,让凌沐雨原本警惕的神经又松弛了些许。
“嗯。”淡淡的回答,不焦躁,不畏惧。
“你长得真像她。”
“是吗?”
“嗯,这就是所为的血缘亲情吗?”
“你是谁?”凌沐雨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问道。
“你认识的。”
“我是说,除了楚娘的身份,你还是谁?”
“哈哈哈,你问我是谁?我是你熟悉的人呀,你怎么难道这么高的灵力,都认不出来吗?”楚娘笑的妖娆,却满含着杀气。
“二娘?”凌沐雨摇摇脑袋,她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早就感觉到,那双眼眸的熟悉,可是,她却不愿意承认,那是二娘。
她翰越国,凌穆瑜的二娘,凌雨烟的母亲。
“二娘?你好像,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二娘,你的娘夺了我的爱人,而你,夺了雨烟的爱人,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一样骚,****……”
“啪!”没有说话,凌沐雨只是一抬手,一掌挥出。
“嘭!”
“噗!”下一刻,楚娘便飞了出去好远,趴在地上,口中,鲜血喷出。
方才,凌沐雨的一挥手,虽然是轻轻的,去也是十分狠列的,她用了天尊阶的八成功力,挥出的一掌,足可以将一个功力平凡之人的内脏全给震碎。
只是,这二娘自然也非泛泛之辈,她在劲风袭面的时候,抬手抵挡了,却没有挡住,被重重的摔了出去,地上,除了浓浓的鲜血,还有掉落的牙齿。
“好,够狠。”晃晃悠悠站起来,楚娘惨然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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