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晰看到有一团黑雾靠近我,在我昏迷的时候,没有人进过屋子,无论是法事现场众人的证词还是祖爷爷的神奇道术都只说明了一点,这事只有鬼魅办得到。
祖爷爷严禁爸妈把这件事说出去,法事现场的村民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往深处想。不然可想而知,在这保守的乔家村,我怕是待不下去了。村民的唾沫星子和流言蜚语都能击垮我。
不久后,我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晚上噩梦连连,无论我想尽各种办法都不能扔掉那件古怪的旗袍。一想到祖爷爷和村长的话,我也害怕鬼找我,吓得我起了念头,想回城里,离开这个诡异的是非地。
我留了信息给爸妈,也不敢告诉其他人,连夜收拾了东西,坐着大巴车回城里。直到上车,心里依然担惊受怕,就怕那东西发现又追上来。
大巴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一上车他就天南地北地神侃。我想着心里也害怕得要死,还不如和人聊天,也没有打断他。
可是,那位大叔吹牛皮的本事简直到了吊炸天的地步。这趟夜班车就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司机的话唠属性是逮着人就开始神侃。
“妹儿,我跟你说,我经常在这十里八村的路段上跑,什么怪事没见过。前些天有个男的下河摸鱼,你猜怎么着,那水还没到腰呢,结果人愣是淹死了,你说怪不怪。还有个姑娘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愣是肚子胀气得像怀孕了一样,结果上医院检查发现肚子里有团黑影,几个月以后,这姑娘就越来越消瘦,瘦得皮包骨头,看着都吓人。”他抽了口烟,摆弄着方向盘。
又说道:“后来啊,那姑娘死在自己屋子里,肚子刨开,里面全是虫子,你说当初去医院照片愣是没查出来那是虫子。”
我不自觉抖了抖,而大巴车也到了站。我拖着行李箱,打了车就往学校赶,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校门也开了。
我住进宿舍的时候,另外三个室友还没回来。当天安顿好,我就先在宿舍补眠。可从那天开始,我竟然经常无缘无故昏倒,而且身上长了一块一块的黑斑,丑陋得就像死人身上长的尸斑。
我怕极了,和爸妈通话,爸妈听说后,赶忙来了城里,带着我看遍了全市医院都治不好,医院找不出病因,也查不出这是什么病。
而我感觉自己的怪病越来越严重,身体像是在腐烂一样,再有就是一直觉得饿却吃不下东西,爸妈担忧我的怪病却无计可施,最终他们打算回老家找祖爷爷问问。
就在这等待祖爷爷的过程中,我晚上又开始做一个同样的怪梦。梦里看到一片荒凉的坟地上有一顶白色的纸轿子在等着我,轿子上面还有一个大红的喜字。而那天为我梳妆的男女再次出现,他们极其恭敬地对我行礼,嘴角带笑:“时辰到了,你该上路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男人在我的耳边一直叫我的名字。
“乔七七。”他的嗓音清冷却富有韵味,撩拨又带着诱惑,我不由自主就想答应他。
我遍寻各处也找不到那人在哪儿,有些急躁地问道:“你是谁?你在哪儿?”
☆、第四章:长了尸斑
心里只是有一种直觉,我必须找到这个呼唤我的人才能彻底解决身上的怪病。
我的怪病越发严重,梦魇不断,身上的尸斑也在扩散,脸色越来越差,走路都像能被一阵风吹跑。
爸妈只能提前把我带回村找祖爷爷,兴许他会有办法。
坐在车上,我又吐又呕。胳膊、脖子、甚至脸上也开始长尸斑,我妈只好用了一条围巾把我严严实实包起来,活像旧时代的麻风病人,穿着传统服饰的阿拉伯妇女。
等我下车,就看到村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村头的虎子叔颤颤巍巍指着我,声音就和手一样,抖得就像筛糠似的:“就是七七丫头,和村西的王寡妇一样,掉进那条河里的!”
村民们立刻露出惊恐的神情,作鸟兽散,呼啦啦一群人像滚豆似的散开,躲着我就像避着瘟疫鬼魅一样。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我妈给我包的围巾被吹得飞开,露出围巾遮掩住的大片丑陋尸斑,黑紫暗红得就像一片鬼影一样骇人。
村民一见那些片状尸斑又是一阵惊叫:“天哪,你们快看七七的脸!”
“这是诅咒!不详!”
“前头掉进河里的没有一个人活过三年,最后一个刨开肚子,里面全是黑乎乎,长条形的,密密麻麻,钻来钻去的绿头虫子。”
“阿婆,我怕,七七姐变成了丑八怪!”
这一刻我只觉得想逃离这些惊惧审视的眼神,逃离这被众人围观,让我手足无措的处境。我看着自己那还带着黄泥巴的鞋尖,无地自容,看着村民们的反应,觉得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人群不远处,板着脸的村长狠狠咳嗽了一声,村民们立刻让开一条道,让他走过来。看着德高望重的村长,我心里涌起一股希望,希望他帮我,希望他替我说话。
谁知道就连村长也赶我走,说我会给村里带来灾祸。
“七七,你这情况,我们不能留你,太凶险,村子里平安了这么些年,不能让大伙儿都因为你遭罪,请你也体谅大伙儿的难处。”村长叹着气,面上有些尴尬,只是摆事实,说道理,希望我不要让他们为难。
我妈当即就对村长发了火:“掉进水里又不是我家七七愿意掉下去的!老爷子,你也讲讲理。好歹叫你一声三叔公,我们必须留下来等她祖爷爷。您也是德高望重的人,就不能通融通融,只要她祖爷爷来了,我们去哪儿都没事。”
我爸在一旁帮腔,也是执意要在村里等祖爷爷从山里回来,自从给我做完法事以后,祖爷爷就说要出趟远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村长看着我父母坚持,乡里乡亲的,又是同宗同族的,他也不好拉下脸强行赶人,撕破脸皮,只好同意让我们待到祖爷爷回来为止。
于是,就这样,我和父母又在老家的老宅子里暂时安顿下来,等着祖爷爷回来。
因为听着村民那时候说起村西的王寡妇和我一个情况,这些天,我爸爸又四处奔走去打听,哪怕有一线可能也要找到和我相同情况的人问问,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说王寡妇是前些年掉进那条河里的第三个人,她一个人住在村西,在本村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她是很久以前被人贩子卖到这的,想逃跑时掉到河里,后来就惹上不了干净的东西,老公也死了,于是一个人生活。
村民们也是看见她就躲,听说祖爷爷在她家周围使了什么符咒法术,用来专门对付邪鬼的,村民才愿意让她一个人住在村西。
我爸打听好她的住址这些情况后,我就打定主意去找她。
从我家老屋到村西要走一段路,我到的时候只看到灰墙泥瓦的老房子,门上挂着一串铜铃铛,贴着几张符纸。屋子外面的篱笆墙上拴着红绳子,篱笆墙残破得缺了一角,院子里有一只瘦巴巴的红公鸡四处溜达着,周围看不到一个人。
我赶忙上前敲门,却没有人应门。我听见呼哧呼哧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人明明在家,我又急切地敲门看着就像砸门一样。
我急切叫门:“王婶子,你快开门!我是七七,我有急事求你。”
我越敲越急,咚咚咚就像擂鼓一样。这响声让院子里那只瘦巴巴的老公鸡吓得上蹿下跳,打鸣不止。恐怕这里平常根本没有什么人,一点动静都能让鸡飞狗跳。
良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的神情惴惴不安,惶急惊惧。扫了我一眼,却不让开,而是堵在门口沙哑着嗓子大叫:“走走走!赶紧走,我帮不了你!”
我硬生生想挤进屋子里,王寡妇是我最后的机会。人一旦发现救命稻草,岂有放手的道理。
和王寡妇争执中,我听到她房里传出可怕的声音,像是某种兽类的嘶吼,又像用木工锯子切割骨肉的声音。
我越过她的肩膀,偷偷去看,里面完全被一团阴影笼罩,进门处的木凳子上还有粘稠发黑的暗红色液体,就像人的血。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想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东西,突然发现那东西急速冲向我,我惊得下意识一躲,就发现手臂被东西抓破了,黑红色的血像止不住一样流出来。
王寡妇看着我的手吓了一跳,又发现我脸上的尸斑,她又惊又慌,不顾一切地立刻拉着我,就要把我带出去。
这时候,我发现她一身黑衣包裹之下,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黑斑,比我更多,面积更大,颜色更深。
她的手枯瘦得就像久病难愈的老人的手,抓住我的时候,就像一把铁钳一样用力,让我吃疼。
王寡妇边拉拽着我边急道:“快走,离开这里,离开村子。这里不能待,再待下去,你就没命了。”
我被拉着差点栽倒,逃离出篱笆墙她道:“你还有三天的时间离开村子,不管中途听到谁喊你都不能答应,快跑!”
☆、第五章:夜幕惊魂
王寡妇只把我拉离了篱笆墙就不再管我,自顾自地径直回去自己屋子里,把门死死关了起来。无论我在外面怎么说怎么喊,她就是不肯出来了。
无奈之下,一头雾水的我只好先回老宅,一路上,村民看着我流血不止的手又是惊惧,又是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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