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君拍了拍她的背,认真道:“姐姐已经查出眉目了啊,你忍忍啊,等忍够了,我们两有一天成为渡劫期大能,姐姐带你去杀了静衍和那批老道士为你报仇!哦,还有谢寒潭那个兔崽子,咱们杀光修真界,一个都不放过!”
苏清漪继续哭。
她确实该哭,清醒了也得哭。
“冉焰啊,”梅长君叹了口气:“沈飞有眉目啦,我终于要见到他啦……我喜欢他啊,就像你喜欢谢寒潭一样……”
“梅长君。”蔺棺走到梅长君身后来,强行拉开她和苏清漪,将她抱在了怀里:“你醉了,回去睡吧。”
说着,他将梅长君打横抱了起来,梅长君醉得深了,反反复复喊着沈飞的名字。秦子忱将哭着的苏清漪揽在怀里,看向蔺棺道:“睡哪儿?”
“楼上,第二个房间。”
秦子忱点了点头,也将苏清漪打横抱起来,蔺棺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打呼噜的宋寒:“不管他?”
“嗯。”
秦子忱点了点头,面上表情只差一句“管他去死”,而后抱着苏清漪转身就走。
等在场所有人都走了,宋寒似醉非醉睁开了眼睛,眼里全是迷离的水光:“师父……”
他低哑出声,轻轻叹息:“师父啊……”
说着,他趴在桌子上,用手敲着桌子,嘴里哼起了小曲。
秦子忱抱着苏清漪回了房间,整个过程里,他一直没说话,反倒是苏清漪,窝在他怀里,低声哭着。
他心里难受得发慌,按耐住冲动,将苏清漪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帮她净了手后,便转身要走。苏清漪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拼命喊:“别走……别扔下我……”
秦子忱僵了僵身子,想了许久,似是认命一般,叹息出声来,回了她身边来坐着。
她握着他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秦子忱忍不住想起上辈子,她从来就是这样,手脚冰凉,她和他说,这是因为她体质不好。
她那时候容易腹痛,每次大姨妈来了,就要在床上赖个好几天。他怕她受凉,从来不让她碰冷水,不让她喝凉的东西,连夏天吃冰淇淋,也要他批准。
明明是处处管着她,她却从来越管越开心。
想起她过去的笑容,秦子忱的眉目都忍不住软化了几分。面前的人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张开迷蒙的眼,看见他坐在面前,伸手嘟囔出声:“要抱抱。”
秦子忱忍不住笑了笑,脱了外袍,轻巧的翻上床去,将她揽在怀里。她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糊得他的衣衫全是眼泪,他不由得叹息出声:“睡吧。”
苏清漪没有回话,她似乎是梦见什么,紧皱着眉头。片刻后,她拼命呢喃出一个名字:“寒潭……寒潭……”
秦子忱慢慢沉下脸来,心里面像刀绞一般。
她始终不喜欢他,上辈子,这辈子,她总有要喜欢的人。
他情不自禁将她抱紧了些,小姑娘啜泣出声来,在秦子忱几乎就要快暴怒的前夕,她突然叫出他的名字。
“秦子忱……你怎么才来……”
像一盆水突然泼在大火之上,那火苗瞬间熄灭,消散了个无声无息。
秦子忱定定瞧着她清丽的面容,好半天,才叹息出声,用指腹抹开她眼角的泪,叹息道:“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让你爱上其他人。
该一早就发现她,将她带回天剑宗,一直陪在他身边。看不到其他人,不接触任何男人,让她的世界全是他。
上辈子她没爱上他,可这辈子的秦子忱,为什么还不爱呢?
他静静瞧着她,心里忍不住有些翻涌。她的唇上染了眼泪,看上去水淋淋的,在月光照耀下,鲜嫩莹亮。秦子忱回忆起前两次突然起来的亲吻,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女子身体的柔软贴在他身上,他突然就燥热起来,赶忙放开了苏清漪,坐起身来。
然而方才的触感犹在心中,她推开他坐到宋寒腿上的样子又涌了上来,他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月色下的姑娘,颤抖着伸出手去,抚上她柔嫩的唇。
她的唇很软,比上辈子还要柔软厚嫩,他轻轻摩挲着,也就是那一刻,苏清漪突然张了张嘴,手指就滑到了她的口里。
温热且湿润的触感瞬间包裹了他,苏清漪皱紧了眉头,舌尖划过他的指腹,一阵电流从指间一路传遍了周身。
他舍不得出去了。
他在夜色里静静看着她,目光像狼一样,他克制住自己,用手指不断挑逗着她的舌头,模仿着某个姿势。水声在夜色里滋滋作响,苏清漪不耐烦舔了舔,秦子忱深吸一口气,再也按耐不住,抽回手指抱住她,翻身就覆了上去,用舌尖代替手指顶进了那柔软湿润的口中。
苏清漪在睡梦中似乎有些苦恼,发出不满的低吟声。秦子忱喘着粗气,慢慢收紧了他的拥抱。
他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明知道该停下来,可是什么都做不到。
手伸进了她的衣衫,触碰着她的柔软,苏清漪终于有些不适,低喃了一声:“不要闹了……寒潭……”
一盆冷水猛地灌了下来,秦子忱猛地僵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慢慢冷下脸来,回想起当初带着人上山那个年轻男子。
他从不关注其他人,无论是容貌、修为,亦或是其他。对于秦子忱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强大重要,别人如何怎样嗯?他够强就足够了。
可是这一刻,他却忍不住仔细回想起对方的面容来。
修真界第一美人。
他听天剑宗的女弟子无数次讨论过,她们总喜欢拿他和对方比较。
谢寒潭是真的好看,桃花眼看过来,就满是多情。和他不一样,他就像一块冰,像一块石头,当年阮墨竹就对他说过,师兄,你好看是很好看,可是没有阿寒那样撩人,我看着您啊,就是我的师兄,可是我每次看见阿寒,就觉得,这辈子我得嫁给他。
该杀了他。
当年就该杀了他。
这个念头一起,就压制不下去。秦子忱站起身来,替苏清漪整好了衣衫,淡声道:“对不起。”
随后去净了手,然后就走了出去。
白玉剑在他手中嗡嗡作响——这是他想杀人的时候。
早上苏清漪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她总觉得晚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是又想不起来。她走房间的时候,看见秦子忱正在院子里练剑,剑式磅礴大气,仿佛带着开天辟地之能,苏清漪看着那白玉剑在空中挥舞出道道剑光,瞬间就精神了起来,感觉无道在自己手里嗡鸣作响,忍不住从楼上翻了下去,高声道:“师父,来比比!”
说着,她挥舞着无道就冲了过去。秦子忱面色不改,一柄细剑就直接冲了过去。
十方剑极其霸道,加上无道本就属于重剑,一般轻剑根本不敢硬抗。秦子忱的剑遇上无道,瞬间就化作风一般,随着无道划出的气流动作,缓慢而优雅,看上去像一根飘在空中的羽毛,明明触手可及,却总在即将触碰那一刻偏差开去。
两人连走十招,苏清漪将十方剑全部用完的瞬间,秦子忱道:“我来了。”
也就是那瞬间,白玉剑气势大变,仿如汪洋大海在秦子忱身后,带着浪潮卷席而来,一剑直直刺向苏清漪,那剑来得极快,苏清漪慌忙用无道挡住,对方气势却是铺天盖地的惊人,一把轻剑就逼得苏清漪疾退到墙角,秦子忱剑锋一变,一挑一劈一压,就将逼得苏清漪将无道从手中扔了出去,然后被他的剑横在颈上,压在墙上。
剑横在她薄嫩的皮肤上,秦子忱压在她身上,风轻轻吹过,两个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秦子忱看着面前姑娘有些慌乱的眼,突然就消了火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都过去了。
那时候他没陪着她,他该庆幸,有谢寒潭陪着她才是。
更该庆幸,谢寒潭没和她在一起,才是。
一切都是重来的,从她来到他身边开始,一切都是重来。
他低头静静注视着她,苏清漪却忍不住有些慌乱。
她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这场比较似乎在这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的瞬间就有了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她也说不出来,她只觉得,闻着秦子忱的味道,感受着秦子忱的温度,她的心跳的飞快。
秦子忱静静注视着她,在她即将张口前,他突然出声:“清漪,我有些疼。”
“嗯?”苏清漪仰起头,也就是那瞬间,秦子忱突然低头吻了下去。白玉剑从他手中滑落扔到了地上,他捧着她的头,温柔而细密的,轻轻吻着她。
苏清漪脑中一片空白,等秦子忱放开她转身离开,好久,她突然觉得腿软,当场瘫到了地上坐着,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不行不行,”她召唤系统:“得早点想办法治好秦子忱的病。他一疼就这么亲我,我招架不住啊。”
“有什么招架不住的?你少块肉了?”系统有些不满:“你别给脸不要脸啦,就你这姿色,如果不是靠着本系统让你一路完成任务走到今天,秦子忱会亲你?亲萧云云都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