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浣,嫁给我,好吗?”秦真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
苏浣浣的眼睛湿了,眼泪流下来也不觉得丑,只是痴痴地看着秦真。
“小丫头,愿不愿意?”他深邃的眸子锁着她,柔声再问。
看着他急切热烈的眼眸,浣浣一下勾住秦真,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使劲地点头:“愿意……我愿意!”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秦真绽出笑颜,很温柔地牵过她的小手,替她戴上戒指,最后唇贴在她耳垂,轻喃:“戴上它,我们就属于彼此了,以后也不许拿下来,知不知道?”
秦真的话很霸道,语气却很轻柔,浣浣笑起来,贴着他的脸颊,学着他的样子:“你也是哦,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不许拈花惹草!知不知道?”说着,她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秦真牵动嘴角,逸出一串响亮的笑声,和着浣浣清脆的笑声,仿佛是这平安夜最动人的音乐。
他一直在看她,眼中的温柔都可以将她融化,那温柔里又带了一丝丝炽热的激情,让浣浣沉沦在那眼里,觉得时间好像就此停住了。
良久,秦真向她伸出了手:“苏浣浣,和我跳支舞。”
浣浣直觉地就将手放到他掌心。
秦真轻轻握住,收拢了手掌,他宽厚的手掌便包住她的小手。那是他想要一辈子牵着的手,想要牵着她的手,一起变成老爷爷老奶奶,就像那个夜晚在摩天轮里的承诺一样。
秦真拉着浣浣站起来,另一只手环到了她腰间。
感受到她轻轻的战栗,他心头也涌起一股奇异的战栗与心疼。
细细绵绵的呵护油然而生,这个在自己怀里的女孩,是他要好好守护的女孩。
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凑到她耳边,微笑着:“脸又像熟透的苹果了,浣浣,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浣浣往他怀里一缩,头靠到他肩膀上,小声地抗议:“干吗嘲笑人家?脸红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秦真低低笑了,带着她走起舞步,校园里播放着平安夜的音乐,变成他们最好的舞曲。宁静而温暖的音乐,荡漾在彼此心间。
他牵引着她,她跟随着他。优雅的舞步,和谐又充满了温情。
缠缠绵绵,都让她觉得自己喝醉了,呼吸间都是他清澈迷人的气息,有一股深深的温柔攫住了她。
这一生,她都愿意这样在他怀里。浣浣忽然想起,情人节那天,秦真领着她跳舞,那是她的第一支舞曲。
她抬头,凝视着秦真的眼睛:“我的第一支舞就是和你跳的。”
“我知道。”秦真温柔而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那时你把我的脚踩了又踩,我不介意一直被你踩脚,但是亲爱的浣浣,你这一生,都只能跟我跳舞。”
“霸道的家伙!”浣浣很想瞪他,无奈一点儿都做不来,只因为他的话,心里如润进糖水般甜蜜。
“可是你喜欢。”秦真笑起来,顶了顶她的鼻子,无辜又深邃的眼紧紧看着她。下一刻,他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相拥。
浣浣感觉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连接在了一起,彼此之间再没有缝隙和距离。
满足地闭上了眼,耳边听到他温柔的低语:“我爱你,苏浣浣。”
番外二 爱的轮廓
秦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事。
当他在越洋的电话里听到苏妈妈哭泣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着浣浣出了车祸,巨大的恐惧和焦急盖过一切,一瞬间灵魂也像被抽走了。
怎么会?他的浣浣,那个总是明朗爱笑的小丫头,那个等他回去就要嫁给他的小丫头,怎么会……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一具像雕像般僵硬的身体飞回来的,连续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连时差也忘记了,只想快点儿见到他的浣浣。
终于,当隔着监护病房的玻璃,看到那个躺在里面的女孩时,看到那还在起伏的呼吸器时,他一颗被冻住的心,才仿佛又有了跳动的痕迹。
她还活着,还活着!
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有了一切。
所以,这希望也渐渐地明朗起来。
车祸后的苏浣浣恢复得很快,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也从加护病房出来,转到普通病房,再后来马上活蹦乱跳能出院了。
这应该是最好的事情了,能从这样的交通意外里幸运地康复。但是,一个事情的发生,总会带来些什么也拿走些什么。
看上去健康红润的小丫头,什么地方都对劲的小丫头,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却变得不对劲,她失去了记忆。
她不记得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姓名,一切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
刚发现这点时,那种从心底深处迸裂出来的痛苦,差点儿将秦真击垮。他们相爱着一路走来,起起落落不曾太多,浣浣清醒过来的喜悦还来不及消化,居然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打击,她不记得他了!
病人脑部受到撞击,瘀血压迫到记忆的神经,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情况。
脑外科医生详细地说明,就像狗血连续剧里演的那样,同是医生的秦真当然听得明白,他只是无法相信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身上。
怔怔地在病房里站了半天,和他的小丫头两两相对,浣浣看他的视线陌生而提防。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小丫头会用这种伤人的眼神来看他。
一切都是怎么了?
难道是怪他不该出国进修,不该抛下小丫头一个人吗?
“浣浣,浣浣……”他忍不住走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头,热切地唤她的名字,回应的只有她极力的反抗和那害怕的表情。
“放开,放开我!”小手有力地捶到他肩膀上,身上激起的痛楚抵不过心里的,他的浣浣,终究不认识他了。那么她也不再是他的了,是吗?
秦真心口骤痛,一瞬难以接受这般的心痛。
浣浣有点儿惶然地看着四周。周围全是她陌生的面孔,那个哭红了眼睛的中年女人是她母亲吗?那旁边看起来很魁梧很亲切的中年男人是她父亲吗?
还有那个酷酷帅气的男生,却用一双深沉而炽热的眼看她,那种目光令她心惊胆战,非常不安。
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瞧见过一张男性的面容,但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很阳光的男孩子,不是眼前这个带着淡淡青色的胡楂,好像好几天都没睡觉的冷硬男生啊。
“那个……”她弱弱地开了口。
“什么?”苏妈妈马上迎了上去,抓住女儿的手。浣浣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他们对她来说都太陌生了,她不想这样被抓着。
“有一个人,我看到的,他在哪里?”浣浣吞吞吐吐地问。
“什么人?谁?你是找秦真吗?他在这儿啊!”苏妈妈急急地回答,不明白女儿惶然的眼光在找什么。天哪,她的宝贝浣浣居然连她也不认识了,还看上去很怕她的模样,苏妈妈难过极了。
“不是。”看着母亲要将自己的手递给秦真,浣浣吓得直往后退,“不是他……”
她明明记得那个男孩子的脸很和善的,不是这个模样的,啊,浣浣抬眼,望见了刚从门外边走进来的人。
“是他!”她手指指了过去。
众人皆是一怔,浣浣指着的,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刚刚走进来的楚乔。
楚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众人:“怎么了?”
“丫头,你怎么了?这个不是啊,他是你大学的同学现在的同事楚乔,你要找秦真才对,他才是你男朋友、未婚夫啊!”苏妈妈很诧异,也瞥见旁边秦真有些苍白铁青的神色。
唉,这孩子都守在浣浣病床前好几个礼拜了,怎么现在会是这样呢?
浣浣明显被苏妈妈的话吓了一跳:“不,不是的,我不要……”她下意识地抗拒,明明那个人的脸色很可怕,眼神也好深,像要吃了她似的,让她的心好难受。
一个星期后,浣浣已经比较能够接受自己的情况,也从来看她的好朋友口里知道了大致情形。
她出了车祸,乘公车的时候,居然两辆公车发生了意外,撞到一起,而她所站立的门边位置,让她的头部受到撞击,又因人多而挤压致伤,被送进医院,经过急救才活过来。
所以她的记忆发生了一点儿问题,简而言之就是失忆。
她大学毕业已经快两年了,现在的职业是广告公司的文案,她叫苏浣浣,阳光脸一样和善的青年楚乔是她的同事,也是她大学时的学弟,而那个她总是怕怕的面瘫脸秦真,确实是她的未婚夫。
当时浣浣对着苏妈妈喊:“我才多大啊?真的是未婚夫吗?”
苏妈妈瞪了她半天:“苏浣浣,一场车祸把你撞得这么没良心吗?不仅忘了父母,连男朋友都忘了!
“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暗恋人家在先,那么好的孩子被你抓到了,这半个月天天不眠不休地守在你病床边,你现在一句忘了就了事吗?”
被母亲瞪了半天,浣浣有些气短,撇了撇嘴巴,没说出话来。
事实上,这些天秦真不再是她初见那般胡楂潦倒的模样,弄干净之后不再憔悴的他,很英俊很好看。不过浣浣醒过来第一面见到他的样子实在太糟糕了,而且对他那种炽热眼神,还是有几分畏惧,所以一直不大敢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