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萧天澈回来之后,看到颍都成了现在的情形,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凌汐落和阮晴柔的事情就够他焦头烂额了,朝廷的事还是交给萧天淇去折腾吧!”云音支着头,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凌汐落来,“萧天淇这么忙,凌汐落可怎么办?”
白墨笑了,“你放心,萧天淇宝贝着她呢!现在就等萧天澈将无忧花采回来。”
“可是也不知道萧天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云音眉头微蹙,眼眸深沉,浓得化不开来。半晌,她的眸中突然有了光彩,那抹亮光越来亮,越来越亮,最后盛满了整个眼仁,唇畔带笑,那股兴高采烈的样子,与之间简直判若两人。“左右也是无事,不如便去流光镜里逛逛,你若是想跟我一起去,那我们便一起进去。若是不想的话,你在这边照看着,我也好放心。”
白墨却立即点了点头,“成王府里闷得很,你若愿意带我到镜子里逛一逛,我倒是乐意奉陪。”
“不过我们也不能在里面呆太久,”云音一面拿出流光镜来,一面笑着叮嘱白墨,“只剩两三天了,萧天澈若是再不回来,成王府怕是要乱了。”
流光镜里,云音带着白墨回到了阮晴柔嫁到成王府的那一夜,王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云音与白墨在酒席间穿梭来穿梭去,时不时地从桌子上抓一些吃食。云音在前面抓得畅快,白墨在她的身后却甚为无奈,他们两个隐着身,那些吃食却是实实在在的,宾客们看不到还好,但若是被人看到了,那可真的是能把人吓死的。
白墨拉拉云音,示意她不要再拿了,云音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笑得一脸小人得志,“没关系,你看,他们都自顾自的大快朵颐呢!谁还会注意这些……”
云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身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枚桃花酥,冷不防手上多了一点温热的触感,她没在意,依旧把那枚桃花酥捻了起来,放在口中咬上一口,正想回头让白墨也尝一尝,却蓦然听到身后一个小孩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鬼啊!”
那个小孩本是想自己拿枚桃花酥吃的,没想到自己正要下手,还没有抓到,那枚桃花酥却突然从自己面前飘起,然后像被人咬了一下似的缺了一口。他吓坏了,尖叫着哭出来。云音也吓坏了,急忙把手里的点心扔到桌子下,屏住呼吸看着周围。
小男孩哭着,身边的一个女子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这小孩在故弄玄虚,忙拿了一枚桃花酥道:“想吃桃花酥就跟娘说,别大惊小怪的,哪里有鬼?”
小孩揉了揉眼,空中却没有一点桃花酥的影子。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抬起手揉了一揉,后来确定确实是没有,这才停止了抽泣,从女子手中接过那枚桃花酥来,咬了起来。
经此事一闹,云音再也不敢随便拿东西吃。乖乖地在白墨身后跟着,看着萧天澈满面红光地进来敬酒,无聊了,她又拉着白墨到了膳房,想去看一看凌汐落在做些什么。凌汐落却是不在膳房,她百无聊赖,就与白墨在后花园里闲逛,暗香浮动,他们走着走着,竟然遇到了凌汐落和萧天淇。凌汐落巧笑倩兮,折煞了周围的大片海棠。
云音突然想起阮晴柔一直说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时愣在那里。白墨看她突然停了脚步,目光呆滞,似在神游,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
“嗯?”
云音转过头来,看着白墨,目光悲戚,“同样是误会,为什么凌汐落的误会这样美好,阮晴柔的误会却如此伤人?”
白墨唇角的弧度微敛,眉头皱起,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那枚羊脂玉坠,萧天澈以为是阮晴柔的,所以有了今日的成亲,可是最后,阮晴柔却给凌汐落下了毒,萧天澈为了救她,至今生死不明。”云音的目光转向了凌汐落,唇角微微勾起,“可是你看,凌汐落以为那枚羊脂玉坠是萧天淇的,中毒之前,他们两个花前月下,中毒之后,萧天淇依旧这样爱她、护她。”
白墨蹙眉,似懂非懂。“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有道理就有道理,哪里会不对?你自相矛盾,”云音叹气,又看了凌汐落和萧天淇一眼,再叹一口气,“好像都是羊脂玉坠的罪,若是没有它,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缘起于玉坠,祸也生于玉坠。”
白墨沉思,不置一词。
“走吧,我们闹洞房去。”
白墨一惊,“不好吧?”
“之前沐钰和慕容雪的婚礼我就想去闹洞房的,不料会发生那样的事。这次既然碰上了,怎好错过?”
“我还是觉得不妥。”
“你去不去?”
白墨摇头。
“那你便四处逛逛,我去了。”
“那我还是陪你去吧……”
第98章 34.前尘事
因为流光镜中的时间过得比现实生活中快得多,云音也不急着回去,左右现实生活中的成王府乌烟瘴气,还不如流光镜中的好玩,她和白墨在这里一呆,就忘了时间。
云音不得不多次在白墨耳边感叹“当局者迷”,之前听阮晴柔与她所说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萧天澈是个负心汉,是个拈花惹草、移情别恋的风流王爷。
但事实上,萧天澈一直都对阮晴柔很好,至于凌汐落,云音不知该怎样形容萧天澈与凌汐落之间的关系,白墨却总结得很好——萧天澈的确是对凌汐落有着很强的好感,但二人的关系,却也仅仅限于“发乎情,止于礼”而已。与其说是情投意合,不如说是相知相惜。
在流光镜里观察着凌汐落的行为处事,云音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奇女子。长得美,嘴巴甜,不媚上欺下,不矜功自傲,才思敏捷,心地善良,待人和善,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萧天澈明显对凌汐落颇有好感,可是,或许是因为他坚守着自己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又或许是他惦记着自己对阮晴柔许下的山盟海誓,再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凌汐落在萧天淇心目中的地位,总之,在初入流光镜那段时间里,云音看到,虽然萧天澈看向凌汐落的目光中的确带着些许的爱慕,但自始至终,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更何况,因为萧天淇时常到成王府走动,在成王府的时候,又常常要与凌汐落在一起散步谈心。但凡阮晴柔把眼光放得开一点,也不至于将萧天淇与凌汐落误会至此。虽然,云音也看得出来,王府里面规矩多,阮晴柔身为成王妃,很少会有机会与文王见面,便是见了,也不可能有什么深入的交谈。可是,成王府那么多的下人,便是随便一打听,也该知道一些。
云音摇头,对白墨叹道:“以前听绿衣说过,爱情中的女人都是瞎子。以前我不懂,现在却好像明白了。”
白墨但笑不语。
云音挑眉,“白墨,你最近怎生这般沉默?”
白墨摇了摇扇子,“流光镜是你的地盘,客随主便,我可不能喧宾夺主。”
云音嘴角抽搐,“对于此事,你就没有什么看法?”
“嗯,这一次你说的都很对,我没什么看法。”
若是鹊皇这样说,云音一定会觉得鹊皇是在说反话嘲讽她,但若是白墨这样说,八成是事实不假。云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我们再去看看凌汐落。”
凌汐落正在膳房附近的花丛旁,与萧天淇比肩而立。二人不知走了多久,萧天淇突然停下脚步,踟蹰着道:“汐落,骆将军叛变之事有眉目了。”
凌汐落身子陡然一僵,开口的时候,唇瓣都有些颤抖,“怎……怎么样?”
“的确是被人陷害的,”萧天淇顿了一顿,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凌汐落身上,“但是此人势力强大,现下,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要想扳倒他,恐怕还要耗些时日。”
凌汐落的眼眸微闪,突然划下泪来,她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看着萧天淇的脸,一字一句道:“是谁?”
萧天淇目光闪躲,“眼下,我还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为骆将军沉冤昭雪。”
“谢谢你。”凌汐落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很谢谢你。”
“最多一年,不!最多半年,半年之内,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萧天淇信誓旦旦,凌汐落眸中泪花闪闪,话到嘴边,却还是一句“谢谢你。”
萧天淇抬手擦干她脸上的泪花,云音分明看到,萧天淇的手指有些颤抖。
云音用胳膊捅了捅身后的白墨,问他:“明明是好事,他俩怎么这么别扭?”
白墨凝眉沉思,“你还记不记得沐钰和慕容雪?”
云音当然记得,忙点了点头。
那边,萧天淇的手早已从凌汐落净白如瓷的脸上离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汐落的脸,小心翼翼道:“我父君他……下令抄了将军府,你……会不会恨他?”
凌汐落双手攥得死死的,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她顿了许久,这才从齿间迸出一个字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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