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农怎么还没有回来,他究竟去哪了?”
慕羽辰一脸焦急的看着厅外,这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厅里,除了慕羽辰,还有慕清夫妇,此刻,云雪一脸温柔的走向慕羽辰,温婉的开口,“辰儿,你也不用急,田小道长现在有可能是回了裕祥药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裕祥药铺,对了,我怎么就将这个给忘了。”
慕羽辰就像是突然间被点醒了一般就要往外冲,结果,太急了,被夜晚的风一吹,猛的咳嗽出声,吓坏厅里的几人。
“辰儿,你的身体不好,找田道士的事,可以让下人去做,而且,田道士肯定是有什么事才离开,他不会不回来的。”
云雪真不知道自己这儿子是这么了,以前,从来就没看到他那么一副紧张的样子,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人,就慌成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失踪的是他的爱人呢。
云雪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中竟猜中真相的一半,只是担忧的看着慕羽辰那张苍白的脸。
慕羽辰也知道田心浓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但是,他离开的时候,却连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过,那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对他,一点都不重要。
那让他感觉,很难受。
若是,他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么,他又为什么亲自己呢?
还亲了他两次。
虽然,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对男人感兴趣,但是,人生苦短,他这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纠结这一点。
他喜欢上田心浓,原本,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的心慌,害怕恐惧,让他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死都让他害怕的事情,就是田心浓的离开。
无论如何,只要他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再也不会让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哪怕死亡。
慕羽辰那双如月般的眼眸里,闪过的坚定,无人能撼动。
而与此同时,他所想的人,却是在醉春色里,瞠目结舌的看着美人脱衣的一幕。
田心浓就这样站在房间里,看着冰忧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开,脱下,然后,在她的面前,那如丝绸般顺滑的外袍就从那修长的手指间落下,接着便是白色的里衣,没多久,地上,已经都是冰忧的衣服。
“好看吗?”
男人的声音,在夜下,清冷入骨,没有丝毫的情绪。
田心浓看着烛火照映下的冰忧,他的肤色,很白,身体也不像所看到的那般廋弱,反而是很有力,肌肤的纹理,很有质感,而他俊美无双的容貌,却偏偏是冰冷的很。
明明清冷,却反而让人更有想要征服的**。
“好看,很好看。”
田心浓在听了这句之后,立马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称赞。他的身材,的确是很棒,纤细修长,笔挺有力,如同院子里的梅花,哪怕经过风雨暴雪的摧残,依旧高傲的挺立人间。
闻言,冰忧的漆黑的眼眸,又冷上几分,一步步朝着田心浓走去,看着那双,不一眼的眼睛里,没有之前那男人眼里的猥琐垂涎,反而是充满了赞美,没有任何**的赞美。
他,跟那些人,不同。
眼睛,很干净呢。
见过无数丑恶的冰忧,还不至于分不清善恶,只是,因为刚才那个意图轻薄他的醉鬼,而迁怒罢了。
冰忧收回思绪,看了眼田心浓,转身,朝着内室走了过去。
没多久,内室里,便传出穿衣服的声音。
田心浓眼也不眨的看着,看着那男人大方的在她面前脱衣,又无比自然的换衣服,所以,他刚才的那个举动,其实只是为了换衣服?
害她白兴奋了。
田心浓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她还等着他脱光光呢。
虽然,他的身体自己以前也不是没看过。而且,还摸过很多次,他的所有敏感点自己都知道。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冰忧微歪着头,那双狭长的凤眸,没有半点的温度,但是,意外的性感呢。
闻言,田心浓先是愣了下,随即一笑,她也不是没跟他相处过,知道他这个样子,代表什么。
“我刚刚,救了你呢。”
虽然不愿去想刚才自己若是没来的话他该怎么办,但是,田心浓不介意必要的时候,挟恩必报。
田心浓的话,让冰忧又想起刚才那醉鬼给他带来的厌恶感,他不喜欢别人靠那么近,甚至是很排斥,扔掉刚才被那男人碰过的衣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只是,现在,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想如何?”
冰忧此刻的声音,要多冷,有多冷。
田心浓微微挑了下眉,一步一步的朝着冰忧走了过去,来到他的面前,只离一步之远,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一步,仿若隔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让我亲一下如何?”
田心浓笑容很灿烂,仿若阳光一般,看得冰忧整个人都是一愣。
而他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便被印上一个柔软。
“这是报酬。”
田心浓在亲了一下之后就退后一步,她可是知道冰忧的脾气的,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否则,撩人不成,被厌恶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田心浓可是撩汉高手,知道什么是度,也拿捏的准,否则的话,当初就不会有那么多鬼想放弃投胎跟她一起生活了,若不是阎罗王出手摆平那些不想投胎的男鬼,鬼界,早就鬼满为患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鬼界堪称轰动的大事件,所以才吸引了孟桥那个从来不离开那黄泉路的死妖孽。
因为他,她的撩鬼人生,少了很多乐趣。
也因为他,她也觉得鬼界又是黯淡无光。
如今,虽然是被阎罗王强行劈回原来的世界,但是,好歹,她是摆脱了孟桥那个占有欲十足,又霸道的男人了。
想当初,好不容易看上,还没吃到嘴的肉,不知道被他赶跑了多少。
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气得磨牙。
“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田心浓朝着冰忧说了一句,转身,便打算走。
还没走出门口,便听到,此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随之被敲响。
这敲门声,让田心浓跟冰忧都对望了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有些疑惑。
而此刻,门外,也传来焦急的声音。
“冰忧,冰忧你在不在?”是鸨父,红周的声音。
听到红周的声音,冰忧便在房间里头应了声,“鸨父,什么事?”
红周听着从房间里头传来冰忧特有的清冷声线,暗松了口气,又开口说道,“冰忧,快开门,让父亲进去。”
听到红周要进来,田心浓眼眸闪了下,嘴角微微一勾,朝着内室走去。
见他听了这话,非但不急,还要朝自己的内室里走,冰忧虽然不喜碰触他人,但还是伸手抓住田心浓的手臂,意外的纤细,他眼里闪过抹惊讶,随之冰冷起来,声音也没什么温度,“你想去哪?”
田心浓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而门外的敲门声,此刻,更是急促了。
“你还是先将他们打发走比较好哦。”
田心浓笑了笑,轻轻松松的挣脱冰忧的手,朝着内室里走,那悠闲的仿若自家一般,看得冰忧的眉头又是一皱。
虽然,心里很不悦,但是,也明白田心浓说的,现在,还是先将红周打发走比较好。
想到这,冰忧打开门。
而此刻,门外的红周正打算冲门而入,便见门打开了,而冰忧,冷着一张脸。
冰忧在打开门,便看到鸨父红周,还有身后七八个醉春色的打手,不仅疑惑的皱起眉,“鸨父,这是怎么了?”
“冰忧,你没事吧?”
闻言,冰忧嘴角没什么温度的扬起,声音也懒散,毫不在意,又有些嘲讽,“鸨父,冰忧不是好好的站在鸨父面前,究竟怎么了?”
听到着一句,红周一贯温润的脸上,此刻也有丝怒气,但是到底也没有发作,毕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冰忧会牵涉其中,只是低沉着声音开口,“也没什么,只不过刚才,有一个客人,被人脱光衣服绑在树上,因为离你的后院不远,所以——”余下的话语,冰忧也听明了。
“冰忧一直在房间里休息,若是没什么事,鸨父,冰忧要休息了。”
冰忧的态度,说不上好,但是,看在他是醉春色的摇钱树,红周也没怎么在意,想到小左那个侍从的话,红周也是一脸关心,“冰忧呀,父亲刚刚听小左说了,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看。”若是病倒了,那他的醉春色,可是会损失一大笔银子。
“无妨,只是一点小风寒,休息几天就好。”
说着,冰忧一脸的倦色。
见冰忧的脸色不是很好,红周又关切的询问了几句,便让其他人跟他一起离开了。
冰忧站在门口,看着红周跟其他人的身影离开后院,漆黑的眼眸深了些许,便将门关上,看着一室的空寂,哪怕点亮满屋的烛火,也驱不散的黑暗,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