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年龄大了的原因,被外面的声音这么一打扰,他一下便软了下去。虽然张美人努力了半晌,他却再也没立起来。正在这时,他又听到萧颍说要屋外一直等着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萧颍的声音,他突然想起了死去的杨宸妃,看着这张美人更觉得无味,便也就没兴致做这事儿,索性便扔下了一脸哀怨的张美人起了身,出去见儿子了。
第65章
待元靖帝穿戴整齐,来到正殿里的时候,萧颍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元靖帝想着萧颍这么晚来见自己,肯定有要紧之事,因而,他一见面便对着萧颍问道:“颍儿,你如此着急要见父皇,可是有要事?”
“父皇,儿臣确有要紧事想与父皇说。”萧颍说道。
“难道下午我给你看的那几道奏折,你想出解决道了?”元靖帝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是。”萧颍顿了顿,才说道,“儿臣另外有要事想与父皇说。”说着,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宫人。
看见萧颍的小动作,元靖帝心里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转过脸,对着曾益说道:“曾益,你们都出去,我与颍儿要单独说话。”
“是。”曾益行了一礼,招呼着宫人们鱼贯出了屋。
见殿内只剩了父子二人,元靖帝又问道:“颍儿,到底何事?”
萧颍看着元靖帝,犹豫了片刻,说道:“儿臣是来求父皇赐婚的。”
听到这话,元靖帝眼睛一亮:“哦?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只要你开口,父皇便为你赐婚。”
萧颍苦笑一声,说道:“父皇,儿臣不是求你为儿臣赐婚的,儿臣是想求你为我舅父之女杨竹欣与六弟赐婚的。”
“什么?为老六赐婚?”元靖帝一愣,“你们当兄长的婚事都还没定下来,怎么轮得到他?”
“父皇,儿臣来求你,自然是事出有因。”萧颍踌躇道。
元靖帝见萧颍神色有异,忙问道:“那你说说,出了什么事?”
萧颍抬头看了元靖帝一眼,说道:“六弟与阿宝,他们,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元靖帝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杨家那姑娘私下早与颉儿有了来往?那她为何还来参选太子妃?”
“父皇,阿宝之前与六弟并无私情,今晚之事,是,是六弟骗阿宝饮了媚药,才发生的。”萧颍在向元靖帝说此事的时候,并没有像杨竹欣那般,说是田婉骗她喝的媚药。说实话,他不相信田婉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元靖帝一听,萧颉身为皇子,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夺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叫曾益去把萧颉叫来。
没等多久,萧颉便来了平乐殿。只见他穿戴规整,连头发也是梳得一丝不苟,似乎早有准备。他进了殿,看见萧颍也在,神色毫无异样,径直走到元靖帝面前行了礼,又问道:“不知父皇这么晚叫儿臣过来,可是有事?”
“逆子!”元靖帝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将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大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清楚?你若是真喜欢人家姑娘,便跟我说,正正经经娶人家过门!你这样给人家下药,强占人家姑娘身子,算什么?你堂堂皇子,还缺了女人不成?”
听到元靖帝的话,萧颉却一脸不以为然:“父皇,你误会了,我可没有对那个杨竹欣下药,是她自己饮了药来引诱我的。”说着,他瞥了萧颍一眼,又说道,“父皇,你可别被人骗了。”
听到萧颉不但不肯认错,还把矛头指向自己,萧颍心头火冒三丈,对着萧颉质问道:“阿宝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她怎么会自己下媚药来引诱你?再说了,她要引诱你,给你下媚药不是更省事,为何要自己喝媚药?”
萧颍笑了笑,说道:“她为何要给自己下媚药,这我就不清楚了,三哥要问也只有去问杨竹欣自己了。我知道她服了媚药来引诱我。你也知道,我年轻气盛,如此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一时把持不住,顺势要了她罢了。”
听到萧颉颠倒黑白,萧颍大怒道:“六弟,你可真会编故事!若是阿宝真是自己下了媚药来诱惑你,那她怎么会去投湖自尽?”
“啊?杨竹欣投湖了?”萧颉一愣,“她,她死了?”
萧颍哼了哼,说道:“恐怕要让六弟失望了,施救及时,阿宝没有大碍。”
虽然萧颉对杨竹欣没什么好感,不过倒也不希望她因自己而死,听说救回来了,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不肯认输,笑了笑,说道:“看来,这种女子,看来连阎王爷都怕了她,不敢收她。”
见萧颉对杨竹欣这般态度,萧颉心里更是冒火,不过,想到他还想萧颉答应迎娶杨竹欣,也不好与他太撕破脸,又耐着性子说道:“六弟,不管怎么样,如今阿宝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她,给杨家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萧颉一听,转过眼来,一脸警惕地望着萧颍。
萧颍顿了顿,说道:“今日在父皇面前,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希望你娶阿宝为江都王正妃。”
“什么?三哥,你叫我娶那个女人为正妃?”萧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见萧颉如此,萧颍脸一冷,问道:“阿宝是你的人了,你当然要娶她!”
萧颉也不示弱,冷笑道:“像杨竹欣这么不自重,下媚药勾引男人的女子,我玩玩还可以,怎么可能娶回家?”
“六弟!”萧颍怒道,“明明是你给阿宝下了药,趁机强占她,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萧颉撇了撇嘴,说道:“三哥,到底是我泼她的脏水,还是她自己不自爱,我们俩各说一辞,父皇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不如,我们请父皇将此事查个清楚,再下决断,如何?”
“好。”萧颍转脸对着元靖帝拱手道,“儿臣请父皇彻查此事,还阿宝一个公道。”
元靖帝皱着眉头,看了看萧颍,又看了看萧颉,说道:“阿颉,你说杨竹欣一个姑娘家,又是出自名门望族,会自己吃媚药来勾.引男子?”
萧颉也对着元靖帝拱手道:“回父皇的话,这杨竹欣为何要这么做,儿臣也不清楚,但儿臣有人证可以证实。”
“什么人证?”元靖帝的身子挺了挺。
“这杨竹欣用的媚药名叫蝠香,并非普通媚药,乃是京城万辛药房所出,其药性极烈,用的药材也是贵重,所以这价格也高,买的人自然也少。因而,这药房的掌柜记得前日到万辛药房来买药之人的相貌。买媚药这种事,杨竹欣自然不敢随意叫个人去,必定是自己的心腹。在这长春园里,除了她从杨府带来的侍女秋怡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说到这里,萧颉转脸瞥了萧颀一眼,又说道,“父皇,儿臣已经将万辛药房的掌柜带到了殿外。儿臣所说是真是假,把秋怡叫来,让掌柜认一认便清楚了。”
“你说的那可真话?”元靖帝将信将疑地看着萧颉。
“父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萧颉淡笑道。
元靖帝又转过脸看着萧颍,见他冷着脸望着萧颍,似乎并不信萧颉所说。元靖帝顿了片刻,然后便叫曾益去把秋怡带过来。
曾益不敢耽搁,忙叫了个年轻腿脚快的寺人,去把秋怡叫了过来。因事关重大,元靖帝怕萧颉作假,特意叫人把万辛药房的掌柜带到厢房里,又叫了几个与秋怡年纪相仿的宫女出来,与秋怡穿了同样的宫装,然后才叫那掌柜出来认人。
万掌柜见到皇帝,虽然也有几分紧张,但还是很快便把秋怡认了出来。
萧颍见状,面色一变,秋怡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萧颉笑了起来:“三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颍皱着眉头,没说话。从萧颉今晚的表现看,他应该早知道元靖帝会查此事,所以,他才会一早就把万辛药房的掌柜带了来,所以,他也完全可以提前让万掌柜见到秋怡。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望着萧颉,冷冷一笑,说道:“六弟,如果你早有预谋的话,难道你不会一早把万掌柜带进长春园,暗地里把秋怡指给他认?那样的话,他此时能认出秋怡也就不奇怪了。”
元靖帝一听,心头也犯了疑:“对啊,颉儿,这万掌柜这么快就到了长春园,应该是你一早就把万掌柜从京城带了过来吧?你怎么知道今晚会发生此事?难不成你们真是有提前串通?”
“父皇,儿臣只不过是无意中得知这园子里有人买了药,觉得奇怪,把万掌柜叫人问问而已。杨竹欣买药是千真万确,儿臣指天为誓,绝没有与万掌柜一起诬陷她。”
掌柜一听皇帝说自己与萧颉窜谋,更是吓得面色大变,赶紧对着元靖帝下跪道:“陛下,小人不敢欺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秋怡见元靖帝并没有完全相信,“扑咚”一下也跪了下来:“陛下,奴婢,奴婢没,没去买过那什么媚药!更没见过这万掌柜!”
萧颍指着万掌柜与秋怡,对着元靖帝说道:“父皇,他们一人说有,一人说没有,这叫人如何相信?”
萧颉也笑了笑,说道:“一人说有,一人说没有,说明这二人之中,定有一人说的是假话。”说着,他走到二人面前,冷冷说道,“欺君可是大罪,要株连三族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要连累了家人。”
听到这话,秋怡面色一白。
那掌柜听到要株连三族,也是面色大变,赶紧说道:“陛下,小人所说真的句句属实,而且,小人还有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