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冬天,地板却是湿的,很有可能,玻璃瓶被人转移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些亡者都从玻璃瓶里逃脱出来。”
离道子回了一句。
第二种发生的几率比较高,毕竟那天晚上我被离道子救走前,本来就有一个玻璃瓶里的尸体逃脱出来了,很显然这里的尸体也有可能是被故意放走的,一个人来干这种活,也能搞定。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假使这背后的人真的是我老爸,他会转移到哪里去?要是第二种可能,这些亡者会跑去哪里?”我问。
他绕着屋内大厅走了一遭,又眺望了一下窗户。手指掐算了半天。
“首先还是要明白你老爸的意图。”
我脸上一沉:“在事情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怀疑我老爸,从名分上来说,也是你爸。”
“真相未出,任何人都是嫌疑犯,不论你父亲,或是我。”
“呵,对,那我问你,你跟赶脚陈是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只有我替你杀了苏幻曦的孩子,你会告诉我,绑架我的人是谁的!”我咄咄逼人。
他淡然道:“同是道上人,不过照面之缘,至于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不会食言,绑架你的人正是吴莉丽和吴立鑫兄妹。”
“照面之缘?”我笑了笑:“阿离,我们两个是夫妻,就要学会坦诚相见。”
离道子目光坦然:“怀疑我?既然是夫妻,信任不应该是最基础?”
“我相信你,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那你何时对我坦白过?”
“那晚,吴立鑫把你丢到了我的棺材里,我们发生了关系,这事,虽你主动,但毕竟你亏,我也按照生前朝代的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成婚当日,我亲自去迎接你,这礼,这名分,我一个不落,也算是对得起你。”
我一怔。
原来,事情是这样。
显然理亏的人是自己。
我仍是不服气:“我是被迫的,我也没跟你要名分啊,你干嘛自作主张?还有,你见过谁是在半夜里结婚的?是正常的吗?”
“你沾染了我身上的煞气,短期内会有些倒霉,不论天定或是人为,你即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给你的礼,你也是收下了,还有,我朝婚礼以黄昏后为吉辰,半夜尤其最佳。”
什么歪理?真是要被他气疯了!
我有些无奈:“短期会倒霉,也总比,我现在一直倒霉的好吧?”
“本来我也打算,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过我看你手相,竟然命数出现混乱,实在罕见,而后我发觉,你是阴女,煞气不但不减,越有昌盛之势。”
“打住,你说重点,我不大能理解你这几千年前的人的传统思想。”
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可自己心里很是愉悦,能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这令自己很快乐,莫名的。
从这件事来说,可见离道子也是个责任心特别强的男人,挺好。
也许是我这话让离道子感到了愤怒,他没再开口,无论我如何引诱他,他就是沉默。
这样一来,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继续跟我纠缠下去?难道真的是为了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随后,我回了租房,他去了地府。
老爸在家,用白萝卜焖羊肉,说是给我补身子。
我佯装不经意地说:“老爸,听三叔公说。姥爷是捉鬼的。”
眼角瞥见,老爸那拿着汤勺的手僵了几秒钟。
“别听你三叔公胡说,他们趁我不在,尽教坏你。”
老爸舀了一勺汤水,吹了吹后,吮吸了一小口。
他问:“盐不够,阿笙,你知道阿离吃多咸不?他喜欢喝着龙骨莲藕汤不?”
“嗯,清淡点好,他不太喜欢喝。”我随便应了一句。
又连忙继续旁敲侧击的战术:“老爸,三叔公还说了,是姥爷把妈妈赶走的,这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老爸顿时沉下脸,放下汤勺。转身就走。
我急忙追上:“那妈妈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她不要我?”
老爸身子一僵,回身,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我:“你要记得,你妈妈是很爱你的,只是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办法回来。”
他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哄哄就信以为真?
“臭蛋说妈妈抛弃了我,是假的吧?其实,是她过世了,对吧?”我的语气变得悲凉。
老爸那双粗糙的大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半响才道:“嗯。”
“我在廊桥村的时候,看见了,她跳了河,一次又一次,我还看见,她的棺材,是红色的,为什么她的棺材会是被人运回去的?”
“我就知道,只要你一回去,什么都藏不住。”
既然知道我会发现这些被隐瞒的真相,那当初又为何让我回去?
我看着老爸那张被岁月爬上眼梢的脸,突然间,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爸,我想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关于你,关于妈妈,关于姥爷,不管怎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你还是我心里的英雄。”
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本来,我和你妈妈只想着,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就能够平平凡凡的,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平凡里总有不平凡,快乐的对面总有痛苦存在。
老爸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被尘封许久的往事,从他嘴里娓娓而出。
这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在廊桥村的那个古老的谣传。
当初在廊桥村里住下的那个道士,传授了一身控鬼术给我的祖先,以此维护这一方太平,代代相传下来,最初的纯真美好,渐渐地,开始被权力所污染。
华家的人利用这一控鬼术,操控五方小鬼,为华家敛财,同时草菅人命,以此养鬼来替他们办事。
别看廊桥村地处偏远,实则这是个富的流油的地方。
我姥爷是曾姥爷的私生子,自小就被曾二姥姥送去道观里,就为了逃避那些不停跟华家人讨回命债的恶鬼,因而,姥爷在道观的熏陶下,性格刚正不阿,行事清白。
后来,本事大了。被曾姥爷叫了回去,被迫娶了姥姥,据说姥姥在我出生时,忽然猝死,我就没能见着她。
姥姥生下我爸和二叔后,姥爷不想两个儿子一辈子都过着险恶的日子,就不愿传授控鬼术,于是,我爸傻乎乎地,在外地认识了我妈,即程桂丽,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
我妈舍弃了财富,跟着我这个老实憨厚的老爸,自然接下来肯定是到了见家长的地步。
谁知,姥爷一见了我妈,硬说我妈是个不干净的东西,让我爸跟我妈分手。
这情节很俗套,没想到在我爸妈身上应验了。
后来,我爸跟姥爷翻脸成仇,带着我妈远走他乡,没多久,姥爷亲自把我爸接了回去,并且同意了这桩婚事,前提是,我妈不能怀孕。
事与愿违,我妈竟然怀了我,跟我爸两人商量好,藏着掖着。
只是,肚子一天天鼓起来,怎么也藏不住,幸好,姥爷也没说什么,老爸就放心了。
或许我妈瞒着老爸偷偷跟姥爷谈过话,反正我妈在预产期,就老待在祠堂后边的竹林里,直到把我生下来,我爸刚抱起我,我妈就跑到骨陵河的桥上,跳河了。
没多久,姥爷也走了,廊桥村里的人就变了个模样,天天逼着我爸把我交出去。说是我孤煞之星,会害死整个村子的人。
妈妈去世后的七年,就是我七岁的那年,老爸看见了我妈,我妈求着老爸,要他把我带走,离开廊桥村,生生世世都不要回去。
刚开始,老爸并没有这么做。
直到年末大雪,二叔赶尽杀绝,收了屋子和田,我饿的受不了,老爸再次见到妈妈,妈妈还是那句话。老爸瞅着我,才下了狠心离开,离开前去找二叔要了点吃的穿的,至少没把我给饿死冻死,但同时老爸也发了毒誓,再也不会回去,否则不得好死。
老爸就说了这么多,至于为何老妈的棺木是红色的,棺木又为何是从外边运回去的,还有别墅的事情,他半个字都没有提及过。
我想要追问下去,厨房里正好传来嗡嗡的水煮开的声音。
老爸摸了下我的头:“都是我,苦了你和你妈。”
这话一落,他快速地跑去厨房。
看着他那驼了不少的背。我心下就泛酸。
不行,自己怎么样也不能怀疑老爸,也许有人在冒充老爸的名字行坏事!而且这个还是老爸认识的。
会是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吃过晚饭后,天色不早了,老爸说是要去楼下公园听听曲,我则留在屋里收拾碗筷。
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塑料盒里,再把剩下的汤水和羊肉放置冰箱内。
一打开冰箱,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
我冷得一个哆嗦。
连忙把汤水和羊肉放好,一关上冰箱门,注意到冰箱地下有一滩血水,便打开冰箱下边的冷藏室,冷藏室最下方有个稍微大个的收纳盒。
拉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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