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二十五分,警局。
刘正一手拿着文件,一手端着白色的纸杯,他把纸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再放下文件,坐了下来,抬眼望了一下我:“你有权利保持沉默或者请律师。”
“嗯。”
“华小姐,警方已经掌握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昨夜去你曾经工作过的恒利珠宝分店进行盗窃!”
“我没有。”
“证据?”
我顿了顿:“我昨天去了石楠路的古街,在那里撞见了我的老同学苏幻曦,她可以给我作证!还有,我昨晚跟以前的同事吴莉丽去了夜色酒吧......”
“吴莉丽确实跟你一起去了酒吧,但是她在晚上的九点左右就离开了,可作案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左右,那时,你人在哪里?”
这下,我哑口无言了,昨晚我自己一个呆在家里。
他用手叩了几下桌子:“你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如何洗脱你的嫌疑?而且,在珠宝店里的玻璃橱柜有你的指纹!闭路电视里的人身形与你相似,衣服也确实是你平常穿过的!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我闭上了眼:“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
“一个星期前,你的不雅照在网络流传,恒利公司因此解雇了你,你由此恼怒,就与情人制造了一起偷窃,于昨夜的凌晨左右,进行这项计谋,不料隔壁店突发火灾,引起了别人注意,你趁乱逃走,但没想到在与撞见你的保安纠缠下,手套和面具被摘掉,留下了证据!”
他用力地叩着桌子,音量也提高了不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供出你的同伙,自首,获得酌情的减刑,要么,自己一个承担所有的责任,你要知道,保安被你的同伙一枪致死,这可不是你当日不雅照流传所丢失的名誉那么简单!”
我用力攥紧了我的衣服边,心房似乎窒息了,但自己还是拼了命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有。”
一个星期前。
在火车站,无缘无故被绑架后,我赤条着身体出现在常新市郊外的墓园里,躺在一具棺木里。
本以为,只要自己不说话,这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就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然而,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风言风语很快就从人的嘴巴,网路等等各种途径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朝我脸上割去。
最后,张姐叫我进休息室。
她从那抽屉里拿出一个涨鼓鼓的信封,推到我的面前:“你太令我失望了。”
那时,我也没证据,只好收拾行李,落荒而逃了,就是那天晚上,我打破了午夜前归家的习惯,倒霉至此。
现在,我同样没有证据。
“华笙,从即日起,直到法院审判前,警局有权拘留你。”他说完,站起来。
一把银光闪烁的手铐套在我的双手上。
真是可笑!
“我都说了,不是我!”我气愤将桌上的那杯茶扫到地上。
背后两个男人立马上前拉住了我的双臂,刘正扫了一眼地上的茶水,摸了摸下巴的胡渣:“让人轮番拷问,直到问出那个同伙的下落为止!”
“Yes,sir!”
应声的这两个警员将我拉进了一个审讯室里。
无论他们问什么,我只回答一句:“我不知道!”
这种审问持续了很久,困意,冷意和饥饿的折磨最终让我倒下了。
☆、19.时辰到了
很冷很冷,自己好像跳进了冰湖,周遭是令人窒息的冰水。
恍然间,我缓慢地撑开了疲倦的眼皮。
刘正此时裹着棉大衣正坐在铁门外头的座椅上,他如今没有了咄咄逼人的狠厉,却是一脸呆滞地看着我,一双无神空洞的眼睛像是被人催眠一般。
我看了看周围,头顶的白炽灯可能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墙壁表面有许多斑影,貌似有人刻意留下的灰黑手印和脚印,右边角落被一米高的砖墙围住,猜测是简便厕所。
地板很冷,冷空气可能是从地缝,或者墙缝里渗透了进来,我冷地卷缩起身子。
吱——
这是金属摩擦瓷砖的声响,拉的特别长,听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
我不明地抬头。
刘正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猛然大声喊道:“华笙!”
他这是干嘛?连休息时间都不给我吗?
“华笙!”他又喊一声,眼睛茫然地扫视着牢房。
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便有些烦躁地问:“刘警官,你还有什么事?”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即刻锁定住了我,且诡异地扬起嘴角。
刘正的举动很令人不解,自己冷饿交加,根本不想跟他多费唇舌。
“无论你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没做就是没做!”
说完后,就挪开身子,不想去看他那张阴沉诡异的脸。
刘正也没再说话,这下,牢房显得异常的寂静。
没一会,这坚如磐石的空间里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股冷风,随之而来的是高昂的唢呐声和锣鼓声。
是我幻听了吗?
偏头往刘正那儿看去,他依旧站在铁门外,阴笑着。
这时,右边飘进了零零碎碎的纸张,这些纸张越来越多,有几张从铁栅栏飘了进来,落在我的侧边。
往那落的地方看去,是黄色的纸钱!苏幻曦说,这是买通路鬼的钱!
啪!
头顶的白炽灯爆开,牢房陷入了一片黑暗。
而牢门外的走廊有这惨淡的月光,刘正右侧的地板出现了两道黑影,这两道黑影逐渐拉长。
黑色的伞尖露了出来。
我心里升起一小团希望的火苗!
是他吗?那位我还没跟他道谢的道士!
慢慢地,一把黑伞停在刘正的身旁,黑伞伞柄上是白净纤细的手,那不是男人的手!
视线往下一移,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披着长发的女人,她半悬空中,秀气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冷漠。
“不是他!”我顿时感到失望。
“夫人,时辰到了。”她微微颔首,垂下眉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对了!我今晚没在家里!她说的时辰,不会是指半夜敲门?她不会是来索命的女鬼吧?
哐当。
刘正把牢门打开了!这个女人收起了伞,毕恭毕敬地弯腰退居一旁。
我急忙用手在身上搜索那一小袋糯米粉,忽然间,记起,糯米粉遗漏在客厅里。
霎时,我的心跳都停止了。
唢呐声断,纸钱落尽。
地面上的另一道黑影逐渐消失,一双勾金黑锻靴在黑影消失的那一点上冒出来。
我哆嗦着扬头一望。
☆、20.潜伏
宽袖黑缎锦袍,其领口、袖口以及裙裾皆有繁复的红色章纹带,正方形莲纹玉佩镶嵌在宽大的红色腰带正中,从中可见其身形修长挺拔。
脖子白暂又略长,轮廓棱角分明,肌肤细致紧凑,五官端正,英挺的剑眉透着一丝冷峻,高挺的鼻梁上是深邃冷静的眸子,抿着的嘴唇略薄。
整体而言,宛若夜空里隐晦神秘的星辰,仔细观察,浑身萦绕一种孓然独立且远离凡尘的飘飘然仙气。
一时,自己就看得目不转睛。
他确实长的俊俏又不失硬朗英气,偏偏多了一丝阴邪。
“你被冤,我知道,冤你的人,我也知道,你若是想报仇,出狱,我可以帮你。”他不咸不淡地说。
我慌忙撇开目光,后退几步,尽管心里对他感到畏惧,但仍然攥紧手心。
“你确定?鬼话可不能信吧?”
“呵,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他冷笑一声。
他的声音低沉,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道爷!是他!
我颇有些不悦地拧眉:“是啊,你都潜伏这么久了。”
他没回应,只是抿嘴,淡漠地俯视着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说看吧,你是要我的身体还是命?”
亏我还以为他是个道士,救了我,没想到,这还是别有居心的,可为什么自己有一种很失望的感觉?
“尔有二择,一,终生苦狱,二,为吾之妻。”他的眸子忽变犀利。
扑通扑通,心跳加快。
我撇开眼:“如果我不愿跟你走呢?”
冥婚可不是闹着玩的,被村里的人知晓了,恐怕老爸这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由不得你。”他字字透着一股寒气。
“时辰到,新娘更衣,梳妆!”一旁沉默许久的刘正突然发出尖锐的一嗓子。
“爷,麻烦您先上马。”红衣女鬼展开手中的黑伞。
这会,左边的走廊又出现了两行纸扎人,其中一个接过了红衣女鬼的伞,飘至道爷的旁侧。
“非妇道者皆,回避!”刘正一吼。
撑伞的纸扎人便缓缓地朝走廊出口那头飘去,道爷一转身,就没了影,腾空就消失了。
果然是鬼!
整个胸腔有了一种被人从高空抛下的失重感。
而这时五个纸扎人鱼贯而入,三个捧着之前装着嫁衣,凤冠,鞋子的盒子,一个端着一盆水,一个拎着稍微小的木柜子。
红衣女鬼飘到我面前,一脸谦恭:“夫人,我叫红娘,今儿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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