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还在荧惑阁。”解玉鸿道:“这荧惑阁不比其余四阁,里头都是女弟子,连大门我也是不好进去的。若说是伤势,还需去问伯儒师兄。”他说到此,搓了搓手道:“不过说来也是骇人,这荆云门的人浑身上下都是毒,便是连血都带毒。若非伯儒师兄给我送来了药,恐怕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这荆云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陆曦月心中好奇,转头问秦望楼道:“秦大哥,你知道吗?”
秦望楼本心是不大想陆曦月知道这些的,毕竟许若晴的目的本就在她,可他也不好做得太过明显,只得道:“荆云门地处芦霄山,门内弟子皆是制毒用毒的好手。因需终日接触毒物,故而以毒养人,不仅随身的兵器带毒,身上的血汗也是带毒。”他顿了顿,见对面两人皆是惊异,又道:“只是,这同你们没些关系的事,还是不要随意掺和进来为好。”
“那,那这样的人,岂不是碰都碰不得一下?”陆曦月不禁觉得浑身一寒,道:“那可要叮嘱宛乐师姐和伯儒师兄当心了。”
“他二人该是早有察觉,无妨的。”秦望楼说着,转而看向解玉鸿道:“此事也到此为止,莫要多关心这些无关修习之事,中了毒便安心休养,既承守门之职,自然也该尽其之责。”他的话句句在理,说得解玉鸿多少羞愧不堪,忙忙起身就道:“师兄教诲,我自当记下的,这便不再留了。”
他这般反应聪敏,多少让秦望楼深感宽慰,许了陆曦月送他离开,心中也多少将许若晴的事记上了一桩。
“你有守门的差事,我自不好时来扰你,你我既在同门,日后总能相见。”陆曦月送他至几步远处,也知不好再向前了:“就此别过,你好生休养。”
解玉鸿再未多言,只躬身一揖,转身干脆离去。
陆曦月目送他离开,因是不知这事情的重要蹊跷,自然也是不放在心上。可转头瞧秦望楼脸上多少严肃,以为他是因她同解玉鸿说话惹了不高兴,坐到他身边道:“我同解大哥说话,你不乐意?”
秦望楼眼帘一动,微侧了头望着她道:“只许你小气,我就不可以?”
陆曦月一怔,脸上跟着一红:“你可莫要胡说,你这样子才不算作小气呢。”她认真道:“解大哥在五重门中救过我,便是那东方之门,里头万潭泥沼,多亏有他。”
“那,我却还该谢他才对?”
“是呢。”陆曦月支着下巴一笑:“若不然该见不着我了。”
秦望楼只是淡淡一笑,再不接话了:“走吧,该回去了。”陆曦月自不违他话,同他一道回了凝音堂用过了午饭,再由他照顾歇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秦望楼托付了叶慈照顾,再也是放不下心,一路直去了荧惑阁中,方才要进去,却让早在那儿候着的姚卿宁挡在外头:“师兄,可算让我候着你了。”
秦望楼听她这话微是一怔:“怎么?”
“我不过是依师父之命在这儿等你,先不忙进去,随我先入南苑坐吧。”南苑是夏安宁的居所,秦望楼思量之下当然也不会不应,同她一道入了南苑,又见她送了茶来:“我去寻师父过来,师兄莫要走开了。”
秦望楼只应她一声,便也算是同意了。只是他如何瞧不出今日的异象来,夏安宁让姚卿宁将他半道拦住又带往南苑,显然是有话要说有话要问,可偏偏做这事的却是向来不参事的姚卿宁,左右都不见唐宛乐的身影,该是刻意回避了。
不过如此也好,见了反而不妥,待时日长些,了然一些,再见也是好的。
秦望楼这番思量着,约莫坐了有一盏茶的时候,夏安宁终才姗姗来迟。秦望楼忙起身迎她入屋,不忘问安:“望楼见过母亲。”
“罢了,不用这些规矩了。”夏安宁随了他坐,面上显然没些愉快:“你既来此,该是知道那许姑娘的事了?”
秦望楼顿了顿,应道:“是,知道了。”
“之前伯儒从她口中听了些零散的话,虽说是可凑到一处,可终究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如今你来了倒也正好,同娘说说,是怎么回事?”夏安宁微蹙眉道:“你们早在青潭镇见过了?”
秦望楼应了一声,一五一十将经过说了,末了道:“可如今她浑身是伤,又来天华门意欲为何?”
“只怕是苦肉计。”夏安宁道:“荆云门该是得了南崇的一些消息,知道了他的一双儿女流落青潭镇,只是你说她意欲除掉两个孩子,怕是有些说不通的。”秦望楼不明所以,便听夏安宁又道:“萧彤此人虽不常现身,可秉性脾气我还是知道一些。手段狠辣自不必说,荆云门上一任掌门也是命丧她手。这许姑娘如今身受重伤,多该也是拜她所赐。”
秦望楼细想之下,也是猜到些许原因:“可是因未破结界?”
“也不尽然。”夏安宁摇头道:“先不说这消息得了太晚,即便他们找到了南崇的一双儿女,也不该着急除掉才是。”秦望楼听完也是认同,点头道:“母亲的话在理。”
夏安宁道:“除掉这两个孩子,无疑是公开与南崇为敌,荆云门再怎么擅使毒,也抵不过南崇一人之力,这灭门的大祸如何闯得?故而这许姑娘的话,是不好全信的。”
秦望楼忽是默了声不说话了,经夏安宁这番提点,他更是觉得陆曦月越发的不安全。而夏安宁见他如此,如何不知他担忧,道:“你之所想,我自知晓。你放心,天华门必会保陆姑娘周全的。”她轻覆上秦望楼的手,竟是发现有些冰凉:“望楼,你该有些准备。陆姑娘早晚会暴露在天下人面前,这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待到那时,成败皆在一朝。”
“母亲可是已有打算?”秦望楼问。
夏安宁张了张嘴,还是应了道:“还是你来决定的好。”
第50章 复一年韶华流逝,恐终至天涯咫尺
秦望楼如何猜不出夏安宁的打算来,只是却还是道:“母亲,我本无意与她纠缠太多……”
“我知道,知道……可毕竟比起伯儒来,这姑娘许是更愿意在面对你时卸下些防备。”夏安宁一叹道:“我知你无心与她有所牵扯,可除了你……不过,你不愿意的事,我也是不好逼你的。”
秦望楼听罢,摇头道:“罢了,我去。”
“望楼……”
“无论荆云门究竟要做什么,也都不该让月儿有危险。”秦望楼道:“她不该成为旁人左右的杀人刀,谁都不要同她有所接触才最好。”
“那……那就去吧。”夏安宁道:“我现将许姑娘安置在客房内,你若当真想好了,随时可让卿宁带你过去。只是切记,若问不出什么话来就罢了,切莫勉强为之。”
“好。”秦望楼起身道:“母亲坐吧,我就回来。”
夏安宁目送他离开,面上虽波澜不惊,心中却多少有些担心。将陆曦月带回天华门时,她便知从那一天起天华门就注定没有太平,天华门能查到的事,其余各派当然不可能查不到,陆曦月的身份被揭穿不过只是年月问题,时候一长,肯定是瞒不住的。如今虽只是一个荆云门,日后定是还会有其他门派陆续前来。
南崇既为天下大患,但凡有一丝除掉他的可能,都不会被人放过。
秦望楼一出南苑就看到了坐在石阶上的姚卿宁,猜也知道她定是又坐在这儿等他,也不让她着急,上前道:“师妹。”
姚卿宁回头,见是秦望楼,忙迎上前道:“师兄,可同师父说好话了?”
“说好了。”
“那是去客房?”
秦望楼想了想,道:“还需托你件事。”
“师兄请说。”
“我今日答应了月儿一天都陪她,只是眼下需办要紧的事,怕是要食言了。”秦望楼心中跟着有些歉意,微蹙眉道:“她眼下正睡着,我自不好扰她。客房我自己去便罢,你去凝音堂替我捎句话,我晚些时候会过去。还有,许姑娘的事万不可让她知道。”
姚卿宁难得听秦望楼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多少也觉新鲜,可这关照的都是些有关陆曦月的话,倒也不显得奇怪了:“好,小事一桩,我这就去。师兄自己小心些,那许姑娘可不好应付呢。”
秦望楼只轻轻点头,直到姚卿宁一路跑没了影,他这才绕到廊下去了后头客房。荧惑阁的客房不多,笼统才十多间,往日虽不太迎客,可也总有弟子隔几日便打扫整理一番,故而一直十分整洁干净。许若晴养伤的客房因开了小窗,秦望楼很容易便可辨认,他上前到了屋内,里头有两个小弟子正守在一边,见是他来,双双见礼道:“师兄。”
“伤势如何?”秦望楼问。
“血止住了,师父也给上了药,只是这荆云门弟子的身子到底都同我们不大一样,不好医治。”其中一个弟子道:“师父说若待姑娘醒了,就着人再请她来看,让我们先守在这儿。”
秦望楼点了点头,道:“你们去外头守着吧,我留下。”
那两名弟子相视一望,似也早得了指示,并不多话,只应下后一道出去了。她二人一左一右守在大门两侧,也没有关门,更是没有拉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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