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杰,这老板怎么会一下子卖三千?你不会是背地里拿了小刀什么的威胁他了吧?”
“笑话!你看我像这种人么?是我长得帅,他才会卖三千。你原来这么看我的?这琵琶这么重你自己拿,我不帮你拿了!”徐凯杰一路上都是嘻嘻哈哈的,这下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哎呀好啦好啦,反正这事挺奇怪的,算了,琵琶还是你拿着吧,你不是见义勇为么?那就见义勇为到底好了。”
“饭也吃了,街也逛了,琴也买了,走,送你回去。”
听到徐凯杰说这话,林缘晨刚一欢快的心马上又沉了半截。
一路走到停车场林缘晨都没有话说,那徐凯杰口中唱着半吊子的流行歌曲,也并没有和林缘晨搭话,两人办了退房手续,便上了徐凯杰的车一路往家直奔而去。
☆、第十七章 梳发
回去的路上,林缘晨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前方的景象,一个个路牌飞速退后,便好像离一场大战一次次更贴近几分。
“你在想什么呢?”徐凯杰终于忍受不住沉默开口问道。
“哦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你开车开的很好。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我知道你开车开的很好。”
“噢?那你说说,从哪些方面看出来呢?”
“你虽然没有开的非常快,嗯……你开车始终保持着一个速度,也就是说急刹车,加速,减速,就是连微小的加速减速都没有,这就是好,你的预判很好,在车流中穿梭,一直能够左右逢源,保持一个速度,我相信你要开得快了也是非常平顺的。”
“我看你人年纪不大,倒像个老江湖啊!”
“这是行为学,是科学,什么老江湖……徐凯杰,你几岁了?”
“我属虎,今年二十六了。”
“这么老!我看你细皮嫩肉还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大已经步入社会了。”
“晕,步入社会,你不要讲得这么灰暗……我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那你做什么工作的?”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是正当职业,有为青年。”
“哎……我妈妈从小就跟我说将来考大学怎么怎么的,考不上大学就怎么怎么的,这次我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回去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你是怕你妈,才一路上不说话的呀!”
“那是当然的咯,那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舍不得和我分开才闷闷不乐呢!”
“你自我感觉可真好!”
徐凯杰一手打开车内的音响,开始播放一些流行歌曲:“这不还没到高考么,你虽然跑出来了,但你在高考之前回去了呀,不存在考不上大学一说,你说呢?你考大学没把握?”
“才不是呢,考大学算个屁!只是我觉得和我妈妈有代沟,她太注重考大学这个事情了。她现在还非要我考重点大学,我的人生观不是这样的,我认为考一个一般的大学就行了,以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可以支持我各种兴趣爱好。”
“你的想法没错,看来你妈妈是强势了一些,那你就只管去考,考之前她当然要求你考重点大学,这和你考试之前抱着九十分的目标就铁定能考及格一个道理,但是你只抱着考及格的目标,多半就是不如意了。”
“对哦!你讲的好有道理,你和你妈妈关系一定很好!”
“我爸妈老早不在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林缘晨没趣地嘟起小嘴“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那你有女朋友么?结婚了么?”
“怎么?想做我女朋友?”
林缘晨听闻此话急着摆手解释:“哦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我就随口一问。”
“没有!”徐凯杰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又语重心长地说:“总之你这次回去了,就不要多提出来之前的事情,我相信你妈她也不会再提,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们俩就当没事儿人一样,之后该上学上学,该考高考考高考。”
“那同学们呢,会嘲笑我的。”
“你还怕同学们说?这离高考也就半个月了,依照我的经验,高考前十天就放假了,你同学谁敢说,你就过去揍他,明着揍不行,就握住他的手,用内劲掐他,但是不要留淤青,你能做到吗?”
“这……倒是可以,徐凯杰我发现你老阴损的,谁得罪你准没好处。”
“这是跟我师父学的!”
“你师父,你有教武功的师父?”
徐凯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啦,是学生意的师父,他是个老变态,辣手摧花一只鼎。你肯定不愿见到他,我们不提他了。”
这回是林缘晨干瞪了他一眼。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打趣着,但是时间总会过去,路也总会走完。
快到晚饭之时,车便开到了林缘晨家旁边。
“喏,那就是我家。”林缘晨指着一栋陈旧的二层小楼说道。
“怎么,还是不愿意回去,还是不敢回去?”
“是不敢。”林缘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徐凯杰投来无奈的一眼。
“看,这是啥?”徐凯杰一手变出一个精致的发带,上面用黑色蕾丝织了两朵五瓣花,两朵花的花心是用两颗极其逼真的人造珍珠缀成,在珍珠周围一圈是很有质感的五金做的花蕊。
“咦好漂亮啊!这是给我的吗?”
“嗯,在商场里拿衣服给你试的时候我顺便买的。来,我给你梳上。”
林缘晨听说他要给自己梳辫子,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哎呀,你还喜欢给人梳头发?”
“不是喜欢,我从来没给人梳过。我再先前还有一个师父,他也是个老变态,有恋发癖,专门爱给女徒弟梳头,我今天也过过瘾。”
“你各种各样的师父可真多。”说着,那徐凯杰便一手轻悠悠地取下林缘晨本来的发绳,林缘晨一头秀发散开,随即她身上那特有的牛奶鱼和柑橘融合的奇异之香也散开,徐凯杰一时间竟然呆了一下。
待他回过神儿,五指便在林缘晨的秀发之间小心翼翼的梳理,梳了几下,便把头发一把聚拢在脑后,把自己的发带仔细地圈在发辫上。
做好这些之后,他又抽弄了几下发丝,直到看上去整洁圆润为止。
“怪不得这风御鸾老变态喜欢给女徒弟梳头啊!”徐凯杰暗自感叹。
“嗯?你在说什么?”林缘晨转过脑袋问道,一双长而大的凤眼闪闪逼人。
“哦,哦,没什么,我在说,梳头发原来是这种感觉……好了你快回家吧,你不是带了钥匙么?还有这个,我的名片,拿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那,那我真的走了。”林缘晨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放入衬衫的胸袋之中。
徐凯杰抬手向窗外摆摆,意思是说,要走快走。林缘晨便有些不舍得下了车。徐凯杰也下了车,把她大大小小的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来:“我不方便跟你一起去,你要不好拿,再回来拿。”
“我好拿的!”只见林缘晨一手提起两个包裹,另一手提起琵琶匣,左摇右摆地往家中走去,边走边不时地回头看。
就这样,林缘晨平安地回到了家中。
☆、第十八章 行气
回到家中,正如徐凯杰所说,母亲根本不追究她出逃之事,第二天去到学校里也一样,同学们只顾着作最后的拼搏,下课也没有人谈笑议论。
五天后,高考考生便放假在家自己复习十天。林缘晨这十天也难得的卯足了劲把三年的课程全都梳理了一遍,她甚至把每本题集都重新做了一遍。
高考三天,她发挥得非常好。之后便迎来了没有任何作业的悠长假期,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打拳、上网,然后再打拳。最后干脆在市区一个拳馆毛遂自荐打起了教拳的零工。她母亲自从高考结束以后对她的约束放松了不少,她一生从来没有感觉如眼下一般惬意潇洒。
偶有一天,她教完拳回家,却远远看到家门口旁边的水泥墙上,靠着一个人。
“嗳?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待走近些才看清楚,此人正是徐凯杰。
“你在这里干嘛呀?”
徐凯杰朝她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我说你,这么久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今明两天正好有空,来找你玩。今天……你妈在家吗?”
“现在暂时不在,去玩什么呀?去吃好吃的?”林缘晨开心地张大嘴。
“就知道吃,走!我们去公园。”
镇上一个知名的古建园林里,林缘晨与徐凯杰坐在园中景观河旁的九曲长廊内,凭栏可见江南园林独有的造景植物风貌,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差草树,阳光透着叶片层层渗透,落在地上星星点点。
“林缘晨,你内家工夫好不好?”
“什么?什么是内家工夫?”
“就是内功,气功!”
“我小时候师父跟我说过,内功养成需要时日,是在走路和行拳中意念通达而成,我没有很厉害的内功,更别提气功了。”
“要不我给你一套行气套路,你看看好不好?”
“行气套路?这是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