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这几日赶路赶的急,代冉月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跟着思疾志奔波这么些时日早就是强撑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家能宿人的酒馆,今日难免就睡得熟了。
这倒是正好给了思疾志离开的机会。
听代冉月说要跟他一路,思疾志并未觉得奇怪,代冉月这小姑娘通常也就一时兴趣,与他同路一段时间跟累了他们也就分道扬镳了,却不料直到离开东陵入了南朝境内,这小姑娘却仍旧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这让思疾志不由头疼。
路上,思疾志几次三番设法想将代冉月甩掉,逃是逃掉了,却不知这小姑娘用了什么古怪法子,明明他的行踪隐蔽,却总是能被代冉月再次寻到踪迹。以至于到了现在代冉月依然跟在他的身边。
如今他已经到了南朝边境,是该与小师妹汇合的时候,他们所做的事可不能让这小丫头进来瞎搅和。
看着手中马缰,思疾志大大大了个哈欠,为了甩掉这小姑娘思疾志可是连平日赖床的习惯都强行克服了,他也很无奈……
“女人都是麻烦。”他模模糊糊的嘟囔一声。
当然……除了他的小师妹……
对于店中的客人,思疾志的出现也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并未放在心上,依旧该谈天的谈天,喝酒的喝酒。
不过多时。
楼上的一间住房蓦然被一脚从里面踢开,一抹鲜亮的鹅黄裙衫如发飙的小豹子一般冲出房门:“思疾志!!!”
堂中又是一阵议论。
代冉月眼睛极快瞟过客栈中的众人,没有发现思疾志的身影,她立刻提着裙子蹬蹬地下了楼,直到停在酒馆门口,看着外面空空如也的马厩,她死死的握紧小拳头,狠狠的跺了跺脚:“混蛋!”
……
思疾志这个人表面任意妄为,内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分寸的,若是没有原因,冒着危险去东陵皇宫这种事情思疾志必然不会去做的。
如今他做了,那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之前她还听到过传言,思疾志去给北漠出谋划策帮忙打仗,不久后又出现在东陵,他到底在做什么大事,她一定要搞清楚。
代冉月脸上带着咬牙切齿的笑:
“想甩掉我?没门!”
……
策马而去的思疾志蓦然间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抬手摸摸鼻子,一边驱使着马儿跑的更快,一边低低的嘀咕:“肯定又是那代冉月那个疯丫头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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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的人跟丢了。”
帐中,两人跪在孙齐面前,他们皆一身风尘,面上带着浓浓愧色。
这些时日,他们好不容易得知了思疾志的行踪,孙齐将追踪思疾志的任务交给了他们,他们原以为只是一个会武功的少年人,看住他的行踪岂不是再容易不过。
然而他们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只是三天,他们便将人给跟丢了。
二人将头压得更低。
孙齐难得安静的坐在案前,他的目光移到跪在面前的二人身上,语气随意:“意料中的事请,你们不用紧张,先起来说。”
看面前二人起来,孙齐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手中书本上。
以思疾志的武功,若是想要甩掉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又不是那些愚蠢的上位者,派手下去做无法完成对任务,最后喊打喊杀,将一切失败归咎于下属的失职。
在这些上位者眼中,自己的那些属下是废物。他们却也不想想,属下是废物,做这些废物的主子的人岂不是更是个废物。
孙齐支着脑袋,神色间仍是带了丝慵懒:“说说,在哪里跟丢的。”
“东陵与南朝的边界。”二人对视一眼,开口齐齐答道。
听到这句话,孙齐笑了笑,一双眼睛狐狸般眯起。
“你们先下去吧。”他向两人挥了挥手示意。
这样就没事了?
二人明显不敢置信,立刻又跪了下去:“属下们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见此,孙齐只是笑眯眯看向二人:“我为什么要罚你们?你们家大人懒得很,不喜欢做无谓的惩罚,也不喜欢发无谓的脾气。好了……下去……”
话落,孙齐便不再看二人,仿佛帐中已经没有这两人了一般。
那二人也见此,不敢再多言退了下去。
等到帐帘再次合上,孙齐缓缓靠后闭上了眼睛。
在东陵与南朝的边境跟丢的啊……
这不就是到他这里的方向吗?
看来思疾志果然是奔着自己这边来的。
算着时间,他应该已经到南朝边境了。
不过看样子,他却是没急着出现。
是在等什么人吗?
他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案旁的红嘴鹦鹉:“现在我能肯定了…来南朝边境的不只他一个……”
剩下的那位应当就是一直藏在背后的那个人了吧,经历了这么多变数,他对布局的人已经有了猜测。
地牢的一场火,让她的踪迹全然消失,只留那一根白玉簪子。
从那时开始,自己的局就被人一点点打破。
想起那次南朝与北漠的初战,高高的瞭望台上,思疾志旁边的那个一身白衣的纤瘦身影。
思疾志的弟子……白衣……
现在想来,那场仗全称都是由她掌控着,思疾志也只不过在一旁做陪衬罢了。谁家的弟子会比师父还有厉害。
只是没想到,做事一向会留有余地的她,此次却如此毫不留情……
第一百八十七章 瞒了什么
一阵寒风过境,寒冷的空气卷着风尘掠过。
妖鲤上前帮思疾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双眸子带着不悦的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是思疾尘与思公子约好汇合的地方。
她们原本都想着思疾志会先到,没想到这都等了快半个时了却依然没有看到思疾志的人影。
“思公子也真是……”话说到一半,妖鲤似有所感的抬起头看向远处平原。
渐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着风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看那马上白衫,正是迟迟不到的思疾志。
见到这里的几人,思疾志勒住马缰,随着马一声嘶鸣,马身稳稳停在众人面前,还来不及下马思疾志便开了口:“抱歉,路上遇到了个‘大麻烦’,耽误了。”
说着他已经动作顺畅的下了马站到了思疾尘的面前,感觉身周掠过的寒风,思疾志微微蹙了蹙眉,他看向思疾尘。
这丫头怕是等久了吧,这样天寒地冻的地方,怎么也不知变通暂时避一避风寒。
将自己的披风扯下直接将思疾尘又围上一层,思疾志这才抬眼细细打量思疾尘的面色。
“你的面色倒是还不错。”他微微挑眉,语气间带一丝欣慰。
本想着这小丫头定是照顾不好自己的,经历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又是在冬季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他还真怕又见自己小师妹虚弱的模样。
闻言,思疾尘面上泛起一丝极细微的不自然,她看向思疾志淡然笑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一直看着思疾尘的思疾志又怎么会没看出她的异样。
自己只是说她面色不错,为何她的小师妹却露出一丝不安,难道她的病……
在丞相府时,他临行前便给思疾尘把过脉,脉像一切正常因为病症的亏损也渐渐缓和好转。但他却总感觉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不对劲,这病恢复的似乎太平稳了,当时的他没有多想。如今看到思疾尘这异常的反应,原本的一丝怀疑又泛了起来,思疾尘隐瞒了他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思疾志那双明亮的眸子沉了下来,带着探究直视着思疾尘的眼睛。
思疾尘被他这样快的转变弄得一愣,前一刻师兄还是轻快自然的现在却一下子变得沉静下来。
她不自觉握紧指尖却没有躲开思疾志的目光。
在思疾尘的眼里看不出端倪,思疾志干脆开口问道:“疾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思疾尘淡淡笑了笑,眼里含着疑惑:“为什么这样问?”
听她反问思疾志眸光依旧沉沉,他开口说道:“手伸出来。”
见思疾尘老老实实将手伸出来,思疾志伸手便搭上她的脉,这次他诊的十分仔细,思疾尘脉像依旧是正常平稳的,除了些微虚弱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思疾志的眉头却依然没有松开。他放开手认真看着思疾尘:“我知道,我虽是你师兄但我的医术远不如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在病情上瞒我什么。”
师兄这样问难道已经察觉了什么?可是有些事情若是告诉了他这个师兄那还得了……
“回去在说吧。”思疾尘抿抿被冻得苍白的唇开口。说着她咳嗽两声做出受寒的模样。
她不擅长说谎,更何况以师兄对她的了解谎言能骗过别人却骗不了思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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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思疾尘手捧一杯热茶透过蒸腾热气看向思疾志。
“东陵那边如何了?”她开口问。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思疾志喝了口茶,没好气说道。
思疾尘垂眼。
这个……她还真不太放心啊……
思疾志看向垂着眸的小师妹,小师妹一定瞒了他什么,但又有什么办法?他又不可能用刑逼她说出来。以这丫头顽固的性子,她不想说的别人便休想问出一词半句。
他干脆也就放弃了。
罢了,平日将这丫头看牢些别让她做傻事就好。
“东陵主动与南朝议和的消息你应当已经知道了,西齐那个妙惜公主也准备送回西齐国,西齐王已经开始筹备受兵了。”思疾志缓缓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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