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到那本已经被她放到一边的书,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听闻,江贵妃的母亲出自浙江名门陈家,并且偏爱牡丹花,是吗?”
吕温攸不解:“姑娘问这个的意思是?”
赵卿醉的目光从书上收回来,摇头轻笑:“没事,我随口问的。”
他摇摇头:“其实,说来惭愧,她以前在的时候,我一直忙于政务,忽视了她。我……并不知道她母亲喜欢什么。”
只怕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在心中默默摇头。
将人送走之后,她将书合上,书封面上除了大大的三个书名‘红尘祭’之外,左下角还有四个字‘陈牡丹著’。
他专程来,这可能意味着他的那帮手下根本就无法保护的江翡翠。她一瞬间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看来他们下杀手了,自己应该要贴身保护她才是。她其实本来是打算去保护她的,他来交易正好。
左手把玩着玉佩,玩着玩着就收紧放进掌心。转头看向这广阔的空间,整个钟羽楼黑沉沉的,不带任何一丝人气。手中的这块玉本该由韦景牧放进储物室,可如今……
身随心念移动,她瞬间就出现在钟字号房门口。悄声走进去,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将手中的玉佩送出去:“这东西你先用着,切记不可占为私有。等楼主来了我问问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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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在外多年碧6
他接过玉佩双眼一亮,转而又沉寂下来,看来他是认得这块玉佩的。
“他刚才来了?”
赵卿醉点点头:“我以为你会自己出来的。你先用这玉佩压制,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韦景牧接过将玉佩放入怀中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她:一路小心。
她笑笑转身离开。
果然她来的时候,江翡翠外面的院子并不安静,刀剑声、嘶杀声不绝于耳。她快速地走进院子里,只见门内外都有人把守。他们明显很紧张、可见来人的实力也是相当强的。
她隐身走进了她的房间,外面的厮杀声一阵强过一阵,到处都是啊的声音。但江翡翠的脸色倒是很好,很平静。她在心中轻叹不愧是大家出身。
一瞬间她想起小时候村里遭遇土匪,母亲搂着她瑟瑟发抖的情形,到今天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一颤。
可她转念一想,以我今天的实力,还有谁可以伤我呢,这就是长生的好处吧。
虽然她也有害怕的感觉,可是冷漠的情感更多。
厮杀声渐渐变弱、到处都是兵器丢落在地的声音,外面也终于归于平静。有人敲了敲门,江翡翠这时候才略为紧张的看了门外一眼。
“娘娘,叛徒已经全部被铲除干净,请娘娘开门!”
门外的声音沉稳有力,赵卿醉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刚刚经过这么一番激战之后,整个人应该不会十分的有力,最少有几分虚脱才是。可门外这样讲话的声音铿锵有力、明显是刚刚从外面来的,有可能是他派来了援军也有可能,但是她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心。
江翡翠想了想还是走到门前开了门,可刚打开的那瞬间,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接冲她刺过来。她吓了一大跳,不过却还是本能的朝后退了几步,倒在身后的一堆杂物上面。
那把剑紧逼不舍,直接朝她刺过来,江翡翠吓的直接闭上眼。
关键时刻,赵卿醉拿起桌上的一只茶壶直接朝那人打过去,虽说她不会武功,可她这股力量大的很,那人即便是高手,手也被砸得生疼。
那人愤怒地看向窗口:“谁?”
江翡翠也跟着看过来,她很想知道救了自己两次的救命恩人究竟是谁。
她一身湖绿色的衣装出现了他面前:“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算什么?”
那人蒙着面,眼睛转了转:“阁下是何人,报上名来。他日在下必定前去讨教。”
赵卿醉冷笑:“你也配!”
那黑衣人扬起书中的剑:“你!”
江翡翠见是她,笑道:“是你。”
她冲着她点了点头:“是我,夫人安好?”
见他们二人认识,那人心中闪过狐疑,为何得到的情报中没有说明她身边还有这样地高手。想到这,他决定加紧行动,手中的剑猛然朝着她刺过去,整个人却朝着江翡翠扑去。她一瞬间来到江翡翠身后,将她拉过去然后给了那人一掌,她也并没有使出多少力气,那人却还是吃不消,朝后退了一步,一口血吐了出来。见占不到什么便宜,那蒙面人连忙跳窗离开。
她随即看向江翡翠,刚要询问他有没有事,她却脱离了她的手走到一边,脸色也不太好。
她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着道:“夫人误会了,我跟他们任何人都不是一伙的。夫人既然是钟羽楼的客人,我自然有保护您的责任。”
江翡翠瞪大眼睛:“你是钟羽楼的人?”
她轻笑点头:“夫人上次来钟羽楼,我正好外出无缘得见。真没想到居然会是你,真是缘分啊。”
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不过也只是沉默不语。
赵卿醉也不管她的心结,自顾自道:“这段时间我会以你干妹妹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这样不会引起他人的疑心。”
江翡翠想了想拒绝道:“我不需要,若是再有今晚这样的事情了就是我的命数。”
一眼看出她心中在想什么,赵卿醉笑了:“夫人可以不在乎自己,难道也不在乎当今太子?你上次来钟羽楼想必也是出于一片爱子之心吧,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身为太子,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顺利登基成为未来的皇上,要么被废可能连性命都不保。夫人难道当真可以不在意?”
江翡翠沉默,见戳中了她的心房,赵卿醉心中既高兴又失落。
见她没反应,她果断道:“夫人既然不欢迎,那我到外面去,有事的话可以随时喊我。”
“等等”刚踏出的脚步悬在半空,身后传来犹豫的声音,“听说钟羽楼什么都可以典当,是吗?”
她转过身,却没有惊喜:“对,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出得起足够的价钱,钟羽楼就可以达成你的心愿。夫人是想要典当什么吗?”
她犹豫道:“当真什么都可以吗?”
赵卿醉故意扯出一个笑容来,带着一分蛊惑:“没错,钟羽楼什么都收、什么都要,只要夫人出来给价钱就可以满足你的任何心愿。”
看出她的欲望在上升,赵卿醉也没有强迫她,只是笑笑的看着她。江翡翠却好像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好,那我就用我这辈子的爱情,换我儿子顺利当上皇帝。”
赵卿醉脸色平静:“夫人确信?
江翡翠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我肯定。”
赵卿醉拉过她的胳膊:“那我们就回钟羽楼。”
时空转动,二人瞬间就来到钟羽楼,赵卿醉那身普通的装扮也变成了熟悉的羽毛服饰。
江翡翠吃惊地看向她,她淡淡的解惑:“做交易的时候,我们身上的衣服会自动变化。”
“你们?”她惊讶。
“没错,还有我。”韦景牧的未闻其人、先见其声,从她身后走出来,他黑白相间的衣服上印满了各式各样的钟的花纹。
“你们?”江翡翠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走,“原来这就是钟羽楼的由来啊。”
韦景牧转头笑着看向她,她冲着他点了点头。接收到她的意思,他上前道:“夫人想做什么交易?这笔交易由我负责,夫人是打算用自己这辈子的爱情换自己儿子顺利登基?”
“你也看的出来?”见他不是浪得虚名,江翡翠的心安定了不少。
韦景牧轻笑着走到赵卿醉常坐的椅子上坐下,抬手对着江翡翠做了个‘请’的手势,悠然自得道:“太子能顺利当然当上皇帝,这在大郑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夫人的爱情只怕不值这个价。”
大郑虽说有立嗣立嫡立长的传统,可从高祖开国至今,一共出了七八位皇帝,但只有一位皇帝是以嫡长子的身份顺利从太子登上皇位。而其他的太子,不是被废软禁,就是被杀,少有善终者。
闻言,江翡翠的脸色白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看向赵卿醉。赵卿醉笑了起来,用下巴指向韦景牧,示意她找韦景牧。见她不肯帮忙,江翡翠的眉头更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