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机言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客气,可她刚拥有能力,目前还无法探出他们内心的想法。
此时的大郑刚刚立秋。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不时有几声夏蝉鸣叫。
在道观早已习惯晚睡晚起了,早起对赵机言而言真是难受。
她打着哈气出了牢门,跟在众人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十名死囚一字排开在牢房外的宽阔院子里。
一名狱卒高声道:“大人有吩咐,这批都是死刑重犯,要绕着长安城两圈才能行刑。因此,今日要加派人手,防止犯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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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羽楼宇
赵机言沉默了片刻,双眼看向身后的囚车,不多时,那些囚车的车板纷纷坏掉。
押送犯人的官兵大惊:“这可怎么是好?早上都检查过车辆的,这都是最新的马车,怎么突然就坏了。”
赵机言也纳闷,自己不过是想试试能力而已,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功效。
她低头看向右手,心中一阵窃喜:黑影果然没有食言,有这本事,今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看来十分容易了。
一名官兵道:“衙门后面还有几辆囚车,我这就回去拿。”
那官兵还没走几步路,突然摔倒在地。
刚才还平坦的地上立刻凭空冒出了一块石头。
他揉捏着腿,狠狠地看向罪魁祸首:“我刚刚怎么没看见这地上有石头呢?你们看见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都说没看见。
那人只好倒霉认栽。
他这一摔倒,整个人摔的不轻,两个狱卒合力才把他拉起来。他走路时全身的重量只好压在另一条腿上。
众人也只好换了一人去找人拉囚车。
但那人离开许久,迟迟不见归来,众官兵开始发急。
赵机言悠哉悠哉的带着枷锁站在原地,心中暗笑:“不到午时,他是不会来的了。”
没多久,就有一官兵快速跑来,看模样,不是之前出去那人。
那官兵快速跑到押送犯人的官兵那里:“听说犯人还没上路,裴大人特意让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裴大人?裴铭?
赵机言心中暗道:裴铭,你这般恨我?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羞辱我?看来我当日拒绝你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为首的官兵脸上有一丝窘迫:“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囚车突然都坏掉了,因此让人去衙门后面用那批旧的囚车。囚车还没送来,要等一会,还请告诉裴大人,我们好了之后会立刻押送犯人,不会耽误他的事情的。”
那人上前检查了囚车,见他说的果然不假,皱了皱眉不耐道:“你们快点,裴大人要是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为首的官兵谄媚着把他送走,等他走后,‘呸’了一声:“什么东西,在老子这趾高气昂!”
时间快速流过。
其他几名犯人的脸上慢慢露出绝望来,虽然囚车还没来。
这些官兵越来越不耐烦,他们生怕被怪罪,这期间又派了好几个人去催,但那些人均有去无回。
裴铭也派了几个人来催,见他们现在还没出发,那些人均十分生气。脾气急躁点的自己去衙门后看他们动作如何,可那些人也没有回来。
众人越来越烦躁,赵机言的心也不平静。
离午时越近,她就越难受,甚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可午时还是来了,囚车也跟着来了。
顾不得斥责他们,那些官兵迅速的把犯人押上囚车赶往刑场。
时间紧迫,也不再游街示众,直接赶赴刑场了。
好在刑场离衙门很近,终于,在午时二刻,众人被压到了断头台上。
赵机言抬头看了主刑官一样,也是裴铭,这点她知道。
她的目光定格在他嘴角的冷笑上,只见裴铭的嘴巴张了张,似乎在说些什么。尽管声音很轻,赵机言还是听到了:“你这是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赵机言摇摇头,心中暗笑:“可惜啊,你再怎么巴结你背后那人,你今生都没有大的官运,最多做到三品。”
不料,裴铭却发现了她这细微的动作,对着她大声呵斥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敢笑?”
裴铭长得高大威猛,为人却过于斤斤计较,这是赵机言不喜欢他的原因。
想到这,她轻启红唇挑衅道:“我是死到临头了,不像有些人马上要被过河拆桥了。”
“你说什么呢?”裴铭大怒,他抬头看了看天,见时间已到,就狠狠地扔下一块木牌:“行刑!”
赵机言顿时觉得脑袋被人朝下按了按,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情管这些了。
她正想做些什么让自己脱身,但心念未动,空中却立刻生了异象。
本来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天立刻刮起大风,阵阵黑色的乌云从北方快速朝这边移来。
风越来越大,狂沙吹乱众人的眼睛,围观的百姓都用衣服去挡,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
倾盆大雨顿时瓢泼而下。
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开躲雨。
赵机言心道越乱越好,那我就借机脱身吧。
她刚要动,身体却突然一轻,感觉整个人被拉到了半空中。
她朝下一看,自己的脚下正拖着一片洁白的羽毛。
而自己本来所在的位置正躺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躯壳,说是躯壳,因为脑袋和尸体已经分家了。
大雨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清楚的看到刑场里面已经血流成河,跟她一起的那九名犯人与她一般,脑袋和尸体也已经分家了。
她震惊的四处看了看,不见黑影的踪影,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去钟羽楼。
然后被一股力道一带,她整个人朝下坠落。
·
等她站稳的时候,四处察看,发现这里跟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古色古香的三层楼宇,让人看不出年代,但据她所学,她可以推断出这楼至少存在有一千年了。
一千年,这么说这钟羽楼一千年前就存在了,看来人间的这个传说流传已久,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前肯定有人来这里典当过物品。
红砖黑瓦,大红色的木漆柱子,银色的飞檐,看起来是十分的气派、十分的令人震撼。
这一次,她刚走进屋内,却瞬间发现自己可以一眼看到楼内发生的所有情况。
好几人仆人在扫地、整理衣物等。
大厅甚是空荡,除了几根支撑的红色柱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赵机言被一股力量牵着转弯走向里的房间,这是一个书房,里面却没有一本书。只有一张大大的木质书桌,上面有序的堆放着文房四宝。
而木桌的正对面,是一面由水晶制成的透明墙壁。
一根白色的羽毛在空中慢慢成型:“这就是你以后办公的地方。”
赵机言知道那些仆人出不了钟羽楼,只是道:“你之前答应不会让我孤单一人的。”
一片羽毛飞出:“放心,我说话算数。等适当的时机你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
她心中还是不踏实,追问:“什么样的时机?”
白色羽毛沉沉道:“一个由你亲手创造的契机,到那时那人就会出现。我赐予你长生不老的躯体,洞察世间万物的本事。当然,也包括洞察人心的本事。来钟羽楼的客人你能看出他们的福气、运气、寿命等,但是你什么人都能看出来,只有自己的命数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你的命在我的手里。”
白色羽毛说着哈哈大笑。
赵机言心下一沉,但没有反驳他说的话。
“这世间的任何事情,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去做。但是记住你不能强迫他们去做不愿意的事情。正常情况下也就罢了,尤其是交易的时候,绝对要他们心甘情愿,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所得物才没有攻击性。”
“攻击性?”她不解。
白色羽毛化作许多小羽毛,在室内飞舞着:“对,攻击性。如果不是自愿交易,即便是你得到了,这些东西会在适合的时机离开,甚至是反噬你,这会让我们受到重创,所以你一定要让客户心甘情愿。”
赵机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道:“既然是新开始,我要给自己起个新名字,就叫赵卿醉吧。”
钟羽楼主立刻同意:“卿本佳人,无奈醉卧红尘。如今你要从这红尘中脱身,也好!”
她心下一沉,白色羽毛果然什么都知道啊。
这是自己当年取得名字,本想代替赵晓霜来着,可未来得及用就入了道观,观长给她取名赵机言,这名字也就被她抛诸脑后。
按理说如今也该弃用这些红尘之名,取个更合乎现在情况的名字,可她就是割舍不下。
没错,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她没入道观,那么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也不会弄得这般下场,要跟魔鬼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