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醉偏过脸,眼中一闪而过一抹狠色。
你们找死不想要手,那我也不会客气。
心念一动,尚未来得及动手,一个声音冷冷的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赵卿醉转过脸,果然是韦景牧。
见是她,韦景牧也一愣,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她。
“韦公子!”
那两人对着韦景牧恭敬的行礼。
虽然不得宠,可好歹还占着宁王三子的位置,在长安,众人多少会给他一个面子。
“韦公子救我,他们欺负我!”赵卿醉立刻衣袖掩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边装还边朝着他身后躲。
韦景牧心下厌恶,想甩开她,可却变成将她搂在怀中的动作,赵卿醉则是扑在他怀里,牢牢地抓住他的衣襟。
“呜呜,他们欺负我,我不活了我!”
她越玩越上瘾,一瞬间,她觉得年少的心性都回来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两个守卫立刻左右开弓,各扇了自己好几巴掌,“不知这位姑娘是公子的人,还请公子恕罪。”
“够了!”韦景牧生气的大吼一声,视线却放在怀中的人身上,“好了,足够了。”
他们二人立刻停手:“韦公子,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还有好多人急着进城,你们去忙吧!”
韦景牧看了眼瞪大眼睛、等着看好戏的那些人一眼,拥着怀中之人离去。
韦景牧带着她走入一个小巷深处,见四下无人,他立刻将怀中之人推了出去:“你也够了!”
那白衣胜雪的美人不像是预料中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反而凭空消失了。
韦景牧左右看了看:“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才把我推出去的。”赵卿醉现身坐在他身后的屋顶上,轻笑道。
韦景牧顺着声源看过去:“阿莲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她怎么不见了?”
赵卿醉轻笑:“你确信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吗?”
“那在哪里讨论合适?”韦景牧冷笑,“难道是你肮脏不堪的钟羽楼吗?”
赵卿醉反复咀嚼着他的话:“你怎么知道钟羽楼肮脏不堪,难不成你呆过?”
韦景牧刚要说什么,巷口突然传来动静,纷杂的脚步声告诉他们,巷口有好多人。
只怕是来者不善。
“你真的看见他走进去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道。
“没错,还抱着一个穿白衣服、娇滴滴的美人。”另外一个是一个粗犷的声音。
就两句话,二人都明白,他们的目标是他。
赵卿醉看着这个身姿挺拔、容貌俊丽的男子,他此刻正皱着眉,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她瞬间玩心又起:“要我帮你吗?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
“哼。”韦景牧不屑的转过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粗犷的声音道:“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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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冲突
赵卿醉转头看过去,却见一个跟韦景牧有着几分相似的男子道:“三弟你果然在这,听说你带回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没见到呢?”
面容虽似,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猥琐气息是遮也遮不住。
韦景牧只是随意瞄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冷嗤一声转身朝前走,不料,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路。
巷子的前后两个出口都被人堵住,那年轻男子道:“要不是守卫来报说今早看见你出现在城门处,我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三弟你一面。”
韦景牧转身正对着他,双手抱胸,慵懒道:“不知世子有何指教!”
原来是宁王的嫡长子韦景犊,难怪气焰如此嚣张。
“简单,我要你放弃今年的比试。”韦景犊上前一步,“你这个野种不配参加这种比赛。”
“韦景犊!你给我住口!”
被人这么羞辱,他面色沉了下去,右手紧握成拳,努力控制打人的冲动。
“怎么?让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韦景犊越发的得意,“我就说嘛,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你肯定害怕。也只有父王这个老糊涂肯认你,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眼中的怒火更甚,眼看他要控制不住了,赵卿醉看到隔壁是个唱戏的戏班,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死的好惨啊!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几个一身白衣,满脸黝黑,嘴唇红的似血的冤魂在他们上方飘着。
“韦景犊,我死的好惨,你还我命来!”
其中一个冤魂直接朝着韦景犊扑去,他立刻吓的愣住了。
众人立刻鸟散状:“鬼啊!鬼啊!有鬼啊!”
韦景犊被吓得站在原地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冤魂扑倒他身上来。这时,一个跑远的小厮来到他身边,拉着他就跑:“少爷,快点跑!”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冤魂嘴角不住流淌的血渍,眼中滑过痛苦、恶心、害怕种种情绪,吓得也跟着小厮快速的跑出去了。
“我死的好惨,你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人都走远了,那几个冤魂还在空中飞着,赵卿醉本来想吓吓韦景牧,可见他神情不对,脸色阴郁,不像是被吓的,倒像是充满了仇恨。
她手一挥,几个道具立刻飞回原处。
韦景牧神情痛苦,一下子倒在地上,他右手抱住胸口,疼痛难忍。
赵卿醉看出他的不对劲,她能看出人的寿命,却无法看出他到底是怎么了,究竟得了什么病。没办法,她只好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去了最近的医馆。等人送到医馆,他也差不多快要昏厥。
把脉的大夫在长安颇为有名,他看了一会道:“这位公子有心痛的毛病,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目前老夫只能缓解他的痛苦,无法根治。”
心痛病?她怎么看不出来?
赵卿醉盯着沉睡中的人,没等想透其中的缘故,床上的人眼睫毛微微动了动。没多久,韦景牧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面前的两人,没有任何的惊讶,面色平静、挣扎着要起身:“我要回去了。”
赵卿醉按住他:“大夫说你有心痛的毛病,你身上有药吗?”
韦景牧下意识的摸着胸口:“没有。”
她立刻上前,强硬的掏出药给大夫:“你看这个药如何?可以根治他的病吗?”
老大夫倒出一枚药丸,仔细看了看,惊讶的来回看着他们二人。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这药有什么问题?”
老大夫将药装回瓷瓶内:“姑娘,你弄错了吧?这个药一般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但是他吃了只会加重病情。这位公子,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一味药丸?”
韦景牧立刻夺下他手中的药丸:“家里病人众多,这药是我弟弟吃的,我是给他带的。”
这话明显是在说谎,但是二人对是一眼,各自摇头叹息都没有拆穿他。
韦景牧拿到药丸,起身下床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赵卿醉匆匆的跟老大夫道歉,付了诊金也跟着离开了。
她跟在他身后保持几步路的距离,不急着上前但也不会离他太远。
走了几步路,韦景牧不耐烦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赵卿醉:“你以为我想啊,步莲若临走的时候托我好好照顾你。”
这事当然是子虚乌有,赵卿醉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听到朝思暮想人的名字,韦景牧停住脚步,转身朝她走来:“你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见他气势汹汹,赵卿醉立刻朝旁边移了几步:“你对钟羽楼误解太深了,钟羽楼从不勉强客人,勉强得来的典当品要之有何用处?”
知道她的本事,也知道此事关键不在于她,可他心中就是消不了这口气。
“她走了,不过在长安还有一些身后事需要我们处理。”
“什么身后事?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世人的眼中,步莲若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韦景牧紧握拳头又放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赵卿醉没空安慰他:“人又没死,不过是改名换姓而已,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们先把事情处理了再想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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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方府的人就发现步莲若不见了,四处找不到人。与此同时,步员外郎夫妇也知道女儿失踪了,亲自来方府询问情况。当天午时,县衙在河边发现一句已经浮肿的女尸,看不清面貌。但该女子身高、以及穿的衣服都跟步莲若非常像。方府的人前去认人,确认是步莲若。
次日,方府就开始办丧事了。
步老夫人悲痛欲绝,呆在女儿的房间一呆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谁劝都不听。然后,她在整理女儿遗物的时候,发现一封步莲若留给他们夫妻二人的信件。说自己自从成亲以来,从未高兴过。信中历数方复之种种劣迹,风流、花天酒地、不顾家,自己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